禾儿扯了扯沈鹿云的袖子,提醒道:“小姐,还有一个人……”
沈鹿云闻言,数了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安祉:“好像是少了一个人。”
“林姐,逃了。”安祉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不追么?要是她回去将你的样子说了出去那你——”她越说越急,就好像该担心的人是她。
“不碍事。”
她挑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放长线钓大鱼。”
他们绑了这么多姑娘,又与这么大的客栈暗中往来,以京城这治安制度,单单就凭这么几个打手一手操办的话,如果说这后面没有人在背后操纵,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如果连最后一个人都死了的话,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沈鹿云顿时恍然大悟,赞成的点点头:“原来你考虑的这么远。”
天微亮时她们才回到了乐安县。
凌晨的乐阳县比白天冷清了许多,整座城被覆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极其岑寂。
三个人并肩走在街上。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沈鹿云问。
沉默一会,安祉才悠悠答道:“我会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了再进京。”
沈鹿云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们不能一道儿进京了,我娘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去见我爹爹一面。”
她继续说道:“以后你要是在京城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的。”神情还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安祉静静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述,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又惊又喜的陌生男声。
“云儿!”
沈鹿云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转头就看见自己夜思梦想的人。
安祉也跟着往身后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的男子,看着身型单薄清瘦,明明长相算是秀气却独独长了一副下三白,平添了几分小人感。
安祉偏过眼,反思道,自己怎么成了那以貌取人之辈,实在不该。
“那个……要不姐姐你先走吧。”
沈鹿云脸上挂着一抹红晕,眼神心虚的看来看去,安祉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秉持着不当电灯泡的原则,安祉决定先走为好。
沈鹿云跑了过去,声音不大不小:“阿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淮乡吗?”
“你走后,我一个人着实不习惯,所以……就来找你了,今日刚好赶到乐安,差点又要与你错过了。”
安祉不再理会身后,专注前面的路。
禾儿见自家小姐与阿江情深意长,便自觉地找了个地方坐着发呆。
阿江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向沈鹿云越发靠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命大呢……”
听到他说的话,沈鹿云还有些不明所以:“阿江你说什么?”
这边,安祉的步子猛地一顿,立即转头,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阿江面露狰狞,掏出袖口的匕首,向沈鹿云渐渐逼近:“为什么还要回来,乖乖跟着人牙子死在别处不行吗,非逼得我亲自动手是吗。”
沈鹿云吓的脸色惨白,拔腿便跑,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么会跑的过一个男人呢。
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抓着胳膊扯了回来。
想喊,嘴巴却被他死死捂住,刀刃苍白的光亮划过她的眼睛,重重刺向腹部,连捅好几刀后,阿江手像随手扔了一件物品那样将沈鹿云扔在了边上。
抬脚就想走,安祉终于赶到了,阿江刚一转头就对上安祉阴鸷的眼神。
一炳剑此刻就架在他脖子上。
男人瞬间不敢动了,安祉叫了一声禾儿,过了一会,禾儿才慌慌张张的从另一个地方跑了出来,刚一出来就看见地上那一滩血,以及自家小姐躺在地上,像是昏死过去一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还不快去将你家小姐腹部的伤口捂住!”她喊道。
反应过来的禾儿扑过去一手捂住沈鹿云的伤口,一边哭喊着:“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
安祉摸出一颗止血丹药,眼神警告,“你要是敢逃,我就立刻送你去地府报道。”
说完就直奔沈鹿云而去,将丹药喂了进去后扯下一块衣摆上的白布,将她的伤口包住。
听到那句警告,阿江果然将脑子里的想法去掉了,沈鹿云是如何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的,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女人要杀他确实轻而易举。
血是止住了,可沈鹿云现在的情况根本耽搁不了,必须先找个地方。
一不做二不休,安祉将她打横抱起,眼神冰冷:“敢跑你就试试。”
十足十的警告。
医馆刚开门,安祉抱着人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大夫还没从刚刚的睡梦中清醒过来,被这么一闯,瞬间清醒,惶恐道:“你你们是谁!”
安祉将人安置在榻上,情况紧急也顾不了了那么多了,拉着大夫的胳膊就往这边带。
声音焦急:“大夫,这是我朋友,刚遇上了歹人,麻烦您开一副药…”
听她这么一说,大夫也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查看病人的伤情后开了副药。
每日服用三次,只要没有刺激到情绪她便会无碍。
到了客栈,沈鹿云还昏迷着。
安祉这才想起了罪魁祸首,他确实没有胆量在她眼前溜走,虽是被禾儿这样一个小丫头看着,但她只要一喊,他连五米都没跑出恐怕就已倒地。
此刻,他已经大汗淋漓,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往下掉。
安祉没说话,盯着他脚边那一滩汗液,整个房间异常安静,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
“说吧,谁派你来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阿江哆哆嗦嗦的开口,没有承认:“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安祉也不恼,反而笑了一声:“不说?”她回头看向昏迷中的女孩,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什么事,不然等待你的可比死难受多了。”
两天后,沈鹿云醒了,看到的先是安祉跟禾儿,再一转眼,看见了那晚的恶魔。
她吓得尖叫一声,看清楚对方的处境后,她松了口气。
只见阿江被绑在椅子上,精神极度紧绷下,他居然有些神智不清了,眼球布满血丝,发丝凌乱。
安祉撑着脑袋问他:“问了这么久还是不肯说吗?”
……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剑蹭的一下指在他面前,看样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发了狂似的大喊一声:“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
“们?”安祉眯眼道:“还有谁?”
阿江轻笑一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情激动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他盯着躺在床上的沈鹿云,又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要回京城,你不知道有人不想让你回去吗?”
“你要是死了,我就能拿好多好多钱,可你怎么就不去死呢!”他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要将眼珠子瞪出来才好。
沈鹿云剧烈咳嗽起来,腹部的伤口撕扯间又有几滴血珠染红了纱布,禾儿急忙上前安抚,拍了拍她的背脊:“小姐……”
安祉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往外拖。
再留他在里面,沈鹿云恐怕会伤势加重,阿江已经疯了,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我靠近她就是为了阻止她回去,可她倒好,那短命的娘一死,她就要回京城,她有没有想过我的后果。”
安祉从这话里几乎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毫不犹豫地一剑命中对方要害。
她处理完一切事情之后回来。
沈鹿云已经好了很多,就是脸色比较苍白毫无血色。
见她回来,沈鹿云扬起一抹苦涩,问她:“姐姐是什么时候发觉他不对劲的?”
安祉沉了口气,接着将那天自己是怎么发现这个阿江有问题的告诉她:“那天,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说他是从淮乡来的,据我所知,淮乡地处偏北,穿衣款式应当与乐安不同,可你见着白日里那些行人的着装了吗,他说他刚到这里,可身上穿的却是乐安现今最时兴的款式,不管是布料还是花纹,一点也不像是连夜赶路的样子。”
沈鹿云闻言垂下了眼,气若游丝道:“我与他自幼相识,却不知他竟从那时起就开始算计我了……”她自嘲般笑了几声。
她自顾自地讲起了小时候。
“我幼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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