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大公子竟也这般严厉,一时吓破了胆,那三十大板是什么概念?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粗汉怕是也经受不住,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了,更何况半死不活的进了那牢狱......
小厮根本不敢想,他整个人抖得厉害,竟连说话也不利索,颤着声音道:“大...大公子饶命!小的知错,求大公子饶了小的......”
他边用力磕头边求饶:“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求大公子开恩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了!”
额角竟被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陆绥将拳头捏紧,冷声问:“奉谁的命?”
“二...二公子!”小厮再也不敢隐瞒,连忙将一切都如实说了出来,哭着道:“是二公子吩咐小的加害小姐,小的不敢不从,求大公子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陆绥深吸一口气,手指关节因用力已近发白,他努力调整自己情绪,又问:“小姐之前所中之毒是否也是你受了二公子指使所为?”
小厮震惊,面色显得比之前更加惊慌,就连目光也有些闪躲,整个人紧张不已。
陆绥紧紧盯着他,逼问:“是与不是?”
小厮面色灰败,整个身体剧烈颤抖,此刻害怕极了。
似乎下定决心,小厮心一横,想着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怕是也瞒不下去了,大公子既然在问,想必早已有所怀疑,若是隐瞒只会罪加一等。
他如实回:“是...是二公子吩咐小的这么做,小的都是被逼的,求...求大公子饶恕!”竟连牙齿都在打颤。
陆绥面色发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阿佑与夏冬大惊失色,似乎震惊不已。
倒是苏以微神色冷淡,从头到尾并未说一句话。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章氏与陆正全竟一齐走了进来,似乎感到疑惑,章氏蹙眉,问:“我这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吵吵闹闹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陆正全刚下衙,正同章氏一道过来看望陆瑶,他环顾一圈,见陆绥面色不太好,陆彦州身边的小厮又被绑着跪在地上,竟连地板也印着斑斑血迹,一时惊疑不定。
陆绥性子温和,从不会处罚下人。
而眼下这般景象,陆正全猜想怕是出了大事,连忙上前一步,问:“绥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父亲,母亲。”陆绥朝两人恭敬行礼。
“绥儿,你怎么了?脸色怎生这般难看?”章氏发现陆绥似有异常,立刻关心询问。
“儿子无碍。”陆绥摇头。
说完又朝着陆正全道:“父亲,儿子已经知道妹妹是被何人所害,如今凶手就在府中,还望父亲派人将二弟传来。”
陆正全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陆绥此话何意,为何毒害陆瑶的凶手此刻会在府里?既然查清凶手是谁为何不直接抓了下狱,将陆彦州唤来做什么?
但陆绥既然这么说,陆正全虽感到疑惑,却吩咐人去通传了。
章氏也不明所以,只听到陆绥说查清凶手,疑惑的看了苏以微一眼,暗道凶手不就是她么?难道真是另有其人?
不一会儿,陆彦州到了。
瞧着屋子里乌泱泱一群人,陆彦州原本不以为意,但看到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正被绑着跪伏在地上......
陆彦州心中一沉。
“这是作何?”陆彦州面色不显,朝着陆正全走近,疑惑道:“父亲唤我前来,可是有事?”
陆正全没说话,却是看向陆绥。
陆彦州目光阴郁,隐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收紧,随即也看着陆绥,问:“大哥?”
陆绥神色冷凝,道:“毒害妹妹的凶手现已查明,你不好奇是谁吗?”
“大哥可真是爱说笑,凶手不就好端端站在这里么?”陆彦州冷笑,似乎意有所指。
所有人几乎都能听出来他说得是谁。
苏以微神情冷漠,目光却含着几分讥嘲。
“真是这样吗?”陆绥盯着他,问:“你是真不知道凶手是谁吗?”
“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彦州面色阴戾,反问:“难道大哥是在怀疑我不成?”
“事实如何,你心里自当清楚。”
陆绥冷冷道:“妹妹中毒是你指使身边小厮所为,如今苏小姐救治妹妹有所好转,你竟又心生歹意吩咐小厮想要在她的汤药里下毒,却不巧正好被我逮住,妹妹两次三番陷于险境,皆是拜你所赐!”
此话一出,陆正全震惊不已,连章氏都愣住。
陆彦州眸光微眯,冷哼:“大哥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为何平白无故的冤枉我?”
“绥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正全反应过来,似乎仍有些惊疑不定,声音显得有几分低沉。
“证据?”陆绥嘲讽一笑,目光看向正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小厮,道:“他是你的人,刚才已经亲口承认,这难道还不算证据吗?”
“是我的人又怎样?”陆彦州反唇相讥:“大哥与我不和多年,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万一想借此机会陷害我呢?”
陆绥神色自嘲,并未因他讥讽而生气,反倒喃喃道:“正因为这些年我对你一再忍让,才铸成大错让你变成这样!”
“别装了,我最是见不得你这副恶心的模样。”陆彦州脸色阴戾,似乎极为厌恶。
“住嘴!”陆正全面色一沉,目光扫向陆彦州,含着警告意味,随即又看向陆绥,问:“究竟怎么回事?”
陆绥没答话,却是走向那小厮,冷道:“将你刚刚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都再讲一遍,若有半分欺瞒,我定不饶你!”
小厮早已吓破了胆,如今眼瞧着陆正全与章氏都在这里,他根本不敢有所隐瞒,但陆彦州......
他打了个寒颤,可该说的的不该说的都早已和盘托出,小厮明白陆彦州不会放过他,比起落在陆彦州手里受尽百般折磨而死,他倒宁愿落在陆绥手里,或许在那牢狱里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陆正全与章氏的目光紧盯着他。
小厮额头冷汗直冒,似乎连牙齿都在打颤,他强自收敛情绪,如实道:“回...回禀老爷夫人,小的有罪...小姐中的毒是小的授二公子指使用银两收买香兰,那晚趁小姐不注意,香兰将毒药下到了茶水里,这才导致小姐中了毒。”
陆正全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沉得将要滴下水来。
章氏差点没站稳,怒瞪着陆彦州,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前将他撕碎。
“继续说!”陆绥沉声道。
“是!”小厮冷汗淋漓,又颤声道:“小...小姐中毒之后,二公子仍不甘心,眼见着苏小姐救治小姐日渐好转,又授意小的趁机在小姐的汤药里下了砒霜,可没想到被大公子的人发现,小...小的也是被逼的,请老爷夫人饶小的一命......”
话落,小厮似乎全身都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章氏气得火冒三丈,似乎再也忍不下去,尖叫着就要冲上前与陆彦州拼命,却被陆绥拦住。
章氏嘴里只恶狠狠的咒骂:“呸!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竟然心生歹意害了瑶儿,还敢贼喊捉贼!”
陆正全脸色阴沉,似乎怒不可遏,盯着陆彦州,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彦州面色森冷,眼里戾气更浓,却并不慌乱,反问:“父亲仅听一言之词,便要认定我是凶手么?”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陆绥上前一步,冷道:“妹妹病重之余,你在身上佩戴兰月香时常去探望,原本以为你是好意,却没想到你心怀不轨,那兰月香普通人佩戴自是没有坏处,但若昏迷之人误吸只会让病情加重,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早已漏出马脚。”
“你肯定很好奇为何兰月香渐渐失了药效,那是因为我早已发现你的阴谋,在妹妹房间点了紫果香与之相克,所以才会怀疑你,让阿佑盯着你,我原本不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或许一切只是场误会,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陆绥道:“你给妹妹下毒,却趁机嫁祸给苏小姐,你明知她是被冤枉,却让她身陷囹圄,一切的计划都天衣无缝,可没想到既然是谎言,终有一日会被戳穿!陆彦州,这么多年是我错看了你!”
“好!说得真好!不愧是我那文采出众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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