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正午。
苏以微去了红袖坊,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找盈袖了。
虽是白日,可楼里仍是一派笙歌乐舞,水袖翻飞间香风阵阵,丽人锦衣华裳,手摇团扇,端的是万种风情。
钱妈妈笑着迎了出来。
陡然瞧见苏以微,她先是一愣,转而擦满脂粉的脸上堆满笑容,问:“姑娘可是准备好了银两?”
苏以微立在厅内,从袖间取出银票,递给她道:“这是一千两,妈妈可以当面点清。”
钱妈妈神色诧异,倒也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伸手接过银票,稍微掂量了一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姑娘客气了。”钱妈妈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收好,旋即笑道:“盈袖姑娘这会儿在呢。我这便带你过去。”
“有劳了。”苏以微淡淡一笑,又朝着身侧的棠儿道:“我应是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先在这等着,若是觉得无趣,可以自行去街上转转。”
“奴婢就在这等着姑娘。”棠儿道。
苏以微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随着钱妈妈上了二楼。
盈袖住在锦绣阁。
阁间里布置淡雅,墙壁上挂着名贵的古玩字画,纱窗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
正中间摆放着紫檀嵌玉云纹屏风,彩漆架几案上点着玫瑰熏香,一旁的黄梨木桌上摆着架古琴。
然而此刻,盈袖穿着一身藕粉绣有芙蓉图案的华丽衣裙,乌发盘成飞仙髻,正恭敬的立在书案前。
屋内香气馥郁,崔庭之端坐在侧,低头看着手里的密函,神色不明。
忽而,他笑了一下,道:“继续盯着。”
“是。”盈袖低头应了一声,正欲说话,却突然听闻钱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盈袖,有人要见你。”
盈袖秀眉轻蹙,转头看向崔庭之,似乎有所迟疑,刚想拒绝却听他道:“不碍事,我去里间坐着。”
说罢,崔庭之站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盈袖一愣,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上前将房门打开,却见钱妈妈走了进来,面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盈袖,这位姑娘想要见你,已经来了好几次了,这不今儿个瞧着你有空,赶紧将人带来了。”
钱妈妈说完,似乎还有事,也不多做停留,朝着苏以微道:“姑娘,这便是盈袖,你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盈袖几乎什么都知道。”
“多谢。”苏以微颔首。
钱妈妈退了出去。
屋内便只剩下苏以微与盈袖两人。
盈袖将门关上,转身打量着她,但见女子眉目如画,仿若窈窕之花,穿着一身素白广袖衣裙,身姿纤细,鬓间只插了一支简单的海棠花簪,虽未施脂粉但容色却清丽无暇。
红袖坊里从不缺美丽的女子,即便她容貌已是出众,可在看到苏以微时,仍是眼前一亮。
她实在生得过于好看了。
但也不过一瞬,盈袖脸上便恢复了笑容,转身走向旁边的黄梨木桌前,笑着朝苏以微招呼道:“姑娘请坐。”
说罢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苏以微走上前,瞧着盈袖姿态悠闲的给她斟了杯茶,没有说话。
倒是盈袖先开口了,笑盈盈的将那杯茶推到苏以微面前,抬头看着她道:“姑娘想问什么?”
苏以微沉默片刻,才问:“汴京程家的事,盈袖姑娘知道多少?”
盈袖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打探有关于汴京的事,且还事关程家。红袖坊里各地来往之人众多,消息也最是灵通,经常会有人前来打探消息,但却极少会有人问起汴京。
尤其程家官居要位,一般人并不会轻易打探有关于朝廷重臣之事。
到底是欢笑场的姑娘,即便心中疑惑,但面上却不显分毫。盈袖轻笑一声,抬手端起茶杯,问:“姑娘为何要打探程家?”
“据我所知,只要能给得起银两便能在红袖坊打探消息,盈袖姑娘为何要问缘由?”苏以微淡淡一笑。
“姑娘倒是聪慧。”盈袖喝完一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动作不紧不慢,看着尤其赏心悦目,似乎极有闲情雅致。
“不知盈袖姑娘可否如实述说?”苏以微道。
“我可以告诉你。”盈袖笑意盈盈,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她容貌本就出挑,一颦一笑时更是万种风情。
苏以微抿唇不语,眸光凝视着她。
“程家啊。”盈袖低眉浅笑,动作优雅的抚弄着挽在手臂上的披帛,款款道:“如今程家老爷程暮渊任刑部尚书,夫人柳氏乃户部尚书柳大人庶女,两家因结亲而走动频繁,朝廷又相互扶持,是以仕途顺畅。程暮渊与柳氏有一女名程心柔,芳龄十六,生得花容月貌,又精通诗词歌赋,有汴京第一才女之称。去岁与荣安伯府世子交换了庚帖,两人已定了亲。”
“荣安伯府世袭爵位,世子才华横溢又克己复礼,年纪轻轻便任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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