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雪天,破瓦片边漏下来的月光,撒在雪花飘飘荡荡的荒屋般的废墟里。
莹白的,寒冷的。
让人怀念的景色。
他在很久以前见过的景色,在此刻呈现于荒芜的世界之中,亲吻他的眼瞳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人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你绝不该来的地方。这里是没有人居住的异界,你快走吧,门就在你背后。”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他问。
狂风卷进了身后的门,粗暴的冲入屋内,月光下淡淡的影子摇晃数不清的雪粒,轰然炸开屋顶,无数碎屑不断地冲向天空,犹如龙卷风气势磅礴的呼啸在身侧。
虚幻的影子清脆的碎成一片片薄薄的光块,纷纷落下来,红叶下意识举起手臂遮住了上方,那些细碎的光晕落下来。
只有荒凉的天穹,仍然挂着半圆的月轮。
脚下无垠的白沙。
“来吧,红叶。”
白沙的尽头,摇摇晃晃的出现的建筑物,在荒凉的干枯的树枝的摇晃之下,无声地飘起了细细的灰尘。比手指更小的蜥蜴爬进了沙子里,尾巴一摇,簇簇的落下了什么东西。
“你会被它吞噬。”
红叶披着避风的大氅,在荒凉的景色之中,似乎也让人感到温暖,他回过头看了几眼,放弃了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就算如此,你也要前行么?在这里静悄悄的消失?”
回应这个声音的,是重新向前行走的疲惫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是如此的缓慢,疲惫,充满了无法从声带里冒出来的怨气和寒冷。如果一个人的脚步声也是如此的疲惫,为什么还要一定往前走呢?他一定在许久之前就后悔过,在不用很久的时光,也为此而后悔。
这就是灵王宫。
简直是荒凉的极点。灵王宫,尸魂界顶端的建筑物里,四处都回荡着如同末日般的虚幻又漂移的景色。
时而是下着黑雨的天空,时而是坠落的太阳,热闹的雨天的桥边,沙沙猩红落叶的秋天的森林,如同坟墓一样灰白厚重的流云,看不清尽头的,毫无变化的死水般的庭院里的湖面。
犹如那些人心里的具现。
荒屋白绪,蓝染惣右介,志波海燕,黑崎一护……红叶静静的行走在大地上,从他走入灵王宫的一瞬间,这一切就开始了。
这就是曳舟桐生所说的改造。
他想过会出现一些不合常理的情况。最糟糕的,最合理的,是被灵王庞大的力量所吞没之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也就是“死亡”的另一种形式。
就算如此……
就算会死在这里也不能后悔。
就当红叶走近虚夜宫之时,眼前的一切又一次变幻,成为了落樱如雨的宅邸。
他站在走廊上,另一个静静站在廊下的身影,眼神明亮澄澈,身姿高远如雪。
承认吧——那时候的朽木少爷可没有后来的沉稳,你看那少年的眼睛里,有春波一样柔和的、闪烁的清澈的水光。
红叶起初怔了怔,待稍一沉下心,眼底也漫起淡淡的怀念。
“不能留下来,和白哉大人在一起吗?”
用强烈的担忧的语气那样说话的女孩,就静静站在他身后。
“绯真,”红叶停了下来,看向她年轻美丽的容颜,他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非要说下去了:“我要看到……对岸。”
绯真噙满泪水的眼睛哀求一样的看着他。
那么漂亮动人,红叶转过身继续慢慢往前走。
他像过去一样走过了那条走廊。
穿过走廊,尽头是端坐的美丽的身影。
稍微让他停留了几步,毕竟那个人过世很久了,他想要怀念,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腹部忽然涌出热烈滚烫的痛楚。
手掌之中忽然成型的斩魄刀,有着和天空一样灰白的刀鞘。刀身细而长,刀柄上挂着用骨头雕刻的骷髅坠子,冷雪飘落而下,和樱花一样哀艳的光景。
失血的寒冷从伤口涌了出来。
无数的往事零散的撕裂了周围的风景,红叶胸口冒出热流上涌的腥热,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跪倒在雪地上的时候,鲤伏山的萧瑟笼罩而来。
——和想象之中不同。
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在灵王宫的大殿里。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推开了,曳舟桐生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去和揣着手高贵冷艳的站在后面的美女搭话:“可以了?”
“可以了吧。”飞机头说。
“可以了可以了。”大和尚笑了笑。
只有一个人皱着眉用力瞪着他,红叶又眨了眨疲惫的眼睛,他手臂之中的刀忽然跳动了一下,那个爆炸头的男人立刻就退后了两步,小声嘀咕了两句。
“不是我的刀……”
这就是灵王宫。
来之前还是有人说过的,零番队是比十三番队更加高级的地方,当然灵王宫也就是尸魂界的中心。
红叶眨了眨眼睛,又试着活动四肢,没有异样。没有变化。他不无惊讶地发现腹部没有什么奇怪的伤口,就像……什么都没有过一样。
“发生了……什么吗?”
红叶吃力地说出这句时,彼此陌生的舌头和牙齿才显得稍稍有点奇怪。而这句话之后,其他几个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交给我吧。”麒麟寺天示郎拎了拎新邻居,神色凝重的说。
零番队的成员一共五人。
叼着小木棍的飞机头,名为麒麟寺天示郎的男人把沉睡了一个多月的江上红叶扔进他的汤泉之中,成了第一个近距离观察灵王到底什么情况的人。
“没有融合的迹象。”
过来串门的二枚屋王悦拿走了新成型的斩魄刀,离开之前红叶还在睡觉,泡在温泉里浮浮沉沉。
“他一直在睡觉么,不如叫睡神好了。”
这是对来访五天时间只看见新人睁眼三秒钟的绝景的嘲讽。
“怠惰不堪。”过来逛一下看看什么时候需要做衣服的修多罗冷冷的说。
“他的灵压和我的灵压有些相似,不过性质上还是不同吧,就好像是……赋予什么东西的力量。”
曳舟桐生拔了几根头发下来,旁边的和尚兵主部一兵卫光溜溜的脑门闪过了一道寒光。
“也就是说……融合失败了。”
兵主部一兵卫一抬手,从温泉里把人捞了出来。又看了一眼浑浊的汤池。麒麟寺天示郎叼着木棍,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异样。
“好像不能用了啊。”兵主部一兵卫憨笑道。
别开玩笑了。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刚想要这么说的麒麟寺天示郎吐出了木棍,蹲下来往下撩了一把,水流穿过了手掌:“啊……不能用了。”
昏迷不醒的江上红叶无辜而潮湿的躺在旁边的地板上,好想打他,辛辛苦苦才制造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温泉杰作的前辈,面色不虞的瞥了几眼。
“是睡着了么?”
“不……灵王化了吧。”
融合。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保护有形的东西和无形的东西不同,沉睡的灵王,和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灵王,百分之几的灵王是不同的。
江上红叶维持着睡着的姿态很久。然而他并不清楚自己是昏迷不醒的。
覆盖着灰雪的林间小道,沿着山路,走到尽头,有一个木屋。木屋绝不算小,毕竟是朽木家的手臂,这一带都是朽木家的手臂。
红叶有些傻眼。
一片落叶正颤抖的穿过他的腹部,毫无窒碍的落在大地上。暗月银光从他身上淡淡穿了过去,积雪很厚,而他并不觉得有冷热的差别。
他花了一点时间说服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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