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在隔壁找到了毯子,一条松软而柔和的毯子,现在已经是深秋,只穿单衣的红叶备受打击之下,对外界的感触不如平时敏锐,没有察觉今夜比之前几日更加寒冷。
当他手臂里挂了毛毯,回到屋子之时,不由顿住了脚步。
红叶微微侧过身看他,扬起了一缕难以捉摸、轻松明亮的笑意。屋子里浓烈腥烈的血腥,无疑是从那齐肘而断、滴滴答答的落下暗红的垂下的左臂断面弥漫而来。
其证据就是,右手紧握的漆黑的斩魄刀,和那落在屋子一角的地板上的断手。
自然曲起的手指,连接手掌的血肉模糊的骨头和同样流了一地的暗红的血滩,以缚道为界限,就这样被利落的斩落。
“喜欢么?”红叶歪过头,视线里闪烁着窥伺的欢喜和洋洋得意的冷酷:“送你好了,惣右介。”
蓝染举起手,指尖冲那一动不动的身影,沉声道:“六丈光牢。”
光柱束缚了根本没有闪避的江上红叶。
斩魄刀应声落在了榻榻米上,而江上红叶尽力抬起了脖子,身体被束缚在光束的灵压之下,动弹不得,走到了他身侧的蓝染,不动声色的道:“塞吉奥。”
虚跪在外间颤抖。
斩落的手臂被捡了起来,蓝染握住了手腕的位置,走了出去,交给了虚。
红叶冷漠的看向了屋子里另一侧的墙壁。
他把恐惧、犹疑和退路,一同斩落,失血和断臂的痛楚盖过了之前的绝望悔恨。哪怕他明明知道那是蓝染刻意而为,仍然无法阻挡呼啸而来的怨恨和失望。
这样下去,不用第三次,他就会输了。
现在,他也抓住了蓝染的弱点。
过于珍惜“江上红叶”这个造物本身。并不是当做人或者同伴来看待,而是所有物的心情,不容许他破坏和自毁。
夜晚安静极了。
蓝染把毯子放在一侧,从隔壁取出了止血的绷带和药物,单膝跪下,为那只仍然在不断滴血的手腕包扎处理。他的动作很稳,回道的灵压柔和稳定,止住了流血之后,绷带和药物把光秃的手肘附近的断面轻柔的绑住了。
红叶无动于衷的垂下了眼睛,眼底的轻慢并不掩饰。
蓝染没有就此放开他,隔着毯子,他解除了六丈光牢,让红叶得到自由的一瞬间落在怀里,手掌不容拒绝的贴在薄薄的背脊上,亲密的搀扶他,让他贴在胸口慢慢落在了地上,那里跳动的声音与以前不同,有明快的欢喜和惊悸,也有宁静的冷酷和势在必得。
好好听的话,就会发现。
但蓝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像他不会停下来,红叶也一样不会停下来。他们将在这狭小的圆环里互相厮杀,伤害,直到有一方彻底的放弃。
“下一次,就像今晚这样,”他温柔轻慢的低低道:“把你关在壁橱里。”
怀里的身体僵住了。
但那僵硬的身体,又缓慢的松懈下来,轻轻的嗤笑一声。
连手臂都可以亲自斩下,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红叶抬起了明亮、冷酷的脸庞,与漠然的蓝染相对,没有退避一步。
如果是雏森桃,是其他人,不会有这样的挣扎和暴戾,只有江上红叶不会让他厌倦和不耐烦,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破灭的希望和深沉笼罩的阴影,把恐惧和剥夺逐渐加重的同时,又让蓝染怜惜、哀叹和享受。
红叶在发抖。
蓝染抚摸着他的后背,把他安放在雪白的被褥上,连破灭的姿态也这么的纤细动人,只是和上一次不同,红叶宁静极了,虚弱的闭上了眼睛。蓝染想要亲自的切开这冥顽不灵的灵魂,刻下一切喜欢的伤口,在痛苦的呻/吟和泪水之中,给予更深切地幸福和欢喜。
“蓝染惣右介。”红叶傲慢又凶狠的道:“我不是你的。”
蓝染无声的微笑起来。
他知道红叶迟早会发现,主导这个游戏,不断地令红叶挫败和痛苦,直到深刻地理解身心的所有权都归属于另外一个人。但就算发现了,一切也无法改变。而他也不打算浪费口舌,很快,这份骄傲的冷静,就会化为疯狂和失控的痛悔……当红叶发现他所做的报复之后,当红叶发现,为了这只手臂,另一个人付出什么代价之后。
屋子里发生的后续,对于虚来说毫无意义,它离开了江上家,离开了瀞灵廷,在西流魂街安静的夜里,招摇的野草里,沿着藤蔓植物照亮的阶梯走了下去。
镜花水月遮住了入侵的虚的痕迹,虚带着一截光洁美丽、断面血肉模糊的手臂走入志波空鹤的地下王国。
不久,它带着一只同样伤口的右臂,借助镜花水月的能力,一路向远处逃走。
屋子里安静极了,跪坐在褥边的蓝染安静的回过了头,看着虚伤痕累累的跪在了门外,用红木的托盘,将那纤细的手腕盛放在柔软的白布上,白布下晕染的鲜红,还微微散发生腥的血气。
那是一只漂亮的右手,但也仅此而已,蓝染很快就不再看狰狞冰冷的礼物,这对他来说依然不值一提,只有让红叶亲眼看到,才有意义。
虚端着托盘,膝行到被褥之前。
“回去吧,去找要。”蓝染淡然凝视着昏迷过去的红叶,连多余的一眼也没有给它:“你的工作结束了。塞吉奥。”
虚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仍然在昏迷之中,有如睡去一般的苍白的青年。
它很快退了下去,离开了江上家,回到它来的地方。
冬天来临的时候,市丸银又一次去了江上家。
这一次是蓝染的命令,让他带着懂得回道的死神,前去江上家为了久病的江上红叶治疗。由于镜花水月的作用,看起来就像是为了独居受伤的贵族的嫡系治疗,在吉良伊鹤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尽量礼貌的轻声询问之时,市丸银啧了一声,推开了障子门。
江上红叶躺在白色的被褥中间,脸上的颜色和雪一样白,他的眼神恍惚而无声,和上一次见面,似乎已经隔了百年之久,吉良伊鹤犹豫的跪坐下去的时候,依然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他掀开了一点被子,忽然惊讶的抽了口气。
市丸银皱了皱眉,如果蓝染留宿于此,留下什么痕迹,又没有用镜花水月掩饰,那也未免过于轻侮和随意,但他的视线落下之时,那一截光秃秃的,只剩下一段手肘以上的左臂,同样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那一瞬间,江上红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那虚无的视线,渐渐凝聚起来,他的嘴唇微微翕动,费力的吐出气流,想要对市丸银说什么一样的凝聚了光芒,视线一动不动,落在了市丸银的身上。
市丸银默默地,模拟着嘴唇的微微翕动的形状。
吉良伊鹤开好了药方,发现这个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可以交代,只好听从市丸银的吩咐放在了一侧的榻榻米上,就跟他离开。
不久之后,天上飘起了雪。
市丸银在雪中回到了三番队,旁边的吉良伊鹤跟在了身后,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新研发的虚正侍立一旁,敏锐而冷漠的打量着吉良,同时也若有似无的注意着市丸银。
茫茫的白雪落了下来。
“这是第三次逃走了,”虚恭谨的对市丸银弯下腰:“按照蓝染大人的命令,尽可能的让红叶大人好好的睡眠,如果可以的话,请留下镇定类的药物。”
市丸银置若未闻。
回到护廷十三番的路上,四番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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