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的死亡。
江上红叶又一次紧紧握住了刀柄,并非单手,而是横斜的双手紧握迎敌的姿势,与之战斗的男人本身是死亡的化身,一旦喘息就会被扼住脖子而死。
快要无法喘气而警告的内脏,失血而模糊的双眼,麻木到不知何时松懈也不清楚的手腕,不同的伤口发出的疼痛的警告,全部忽视压制之后,只剩下本能的挥剑和动作。
近在咫尺的,死亡轻柔的伸手触摸。
多么……令人怀念的感觉。
击中。
手腕后撤,后退,调整姿势,横击——全部注入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道,又一次快过了对方的回避。
血的味道。
光芒透过黑夜,斩魄刀在寂静之中化为流光。
“咦?”
更木剑八停下了接近的步伐:“什么玩意,现在才解放斩魄刀,太晚了。”
江上红叶低垂视线,斩魄刀并没有消失,剑身上残留着灵压,那流泻而出的力量并不是他熟悉的,执着又偏激的力量,稳定而安静,缠绕着手腕。
“弹鬼。”红叶轻柔的说:“缠绕刀身,不要乱动哦。”
斩魄刀震动起来。
明明浑身都在战栗的江上红叶静静的抬起视线,身上的伤口染红了青黑的外衣,艳丽的杀人鬼稍稍压低了半身,膝盖微曲,以迅疾到了难以捕捉的姿势出现在更木剑八的身侧。
残影仍未消失。
在月光下拉扯的唇角,身体翻滚向下的利落一刀割开了布料。落空的瞬间刀换手直袭瞬身到一侧的更木剑八。
那个姿势无论如何也不能回避,更木剑八挡住了这一刀。
格挡的力量让江上红叶轻盈的侧移落地,身体轻盈柔软的渗出暗红,洒在经过的泥土上。
挡不了——
飞鸟井伊始忘记了之前的教训,哪怕要承受难以忍受的压力,也目不转瞬的凝视着那快得不能辨认的残影。
和一开始相比,不再有任何流派和技巧的影子。
“他真是天才。”不由自主的轻声说。
更木剑八也完全被这样的进攻夺走了心神。
他抛弃了进攻,一味专注于防守,逼近的危险切断呼吸,濒临死亡的瞬间爆发的强烈喜悦随着哪里传来的疼痛或声音,充溢一切感觉。
在不断地防守之中不断退避,在退或抵挡之中感受到强烈的喜悦,死亡绽放着鲜艳可怕的色泽,细长的莫测的剑刃不知下一秒会出现何处的恐惧感,令野兽发出狂喜的咆哮。
骨头呻/吟,皮肤撕裂,鲜血燃烧绽放,剑刃上的火光,寂静无声的迸射的血花——仿佛不再有尽头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破坏一切的欲望,撕裂,砸碎,刺破,绞死,焚烧,冻结——那无边无际的喜悦。
朝着前方,划破黑暗的一剑。
出现在黑暗之中,迎上剑尖顺利碎裂开来的肌肤,血管,雪白的骨头,滞涩感近乎死亡的温柔施舍,血迫不及待的涌出,那之后更木剑八短暂的感受到了晕眩的血色,鲜血溅入双眼。
血色的袖子飞向天空。
江上红叶微微晃了一晃,探出袖子的右手几乎全毁,虚弱的握着剑尖亲吻更木剑八颈侧的斩魄刀,漆黑的眼珠顺着剑尖轻轻摇晃,无声的探寻着附着了斩魄刀本身拒绝的力量,那轻薄的刀尖能否深入一个灵压深厚的死神的皮肤。
下一秒,斩魄刀脱手落地。
他依然维持着一旦静下来,就如同石雕本身一动不动的习惯,对于没有切入颈侧的更木剑八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愤怒失落的了,胸膛愤怒起伏,眼底几乎烧起火光,尽管如此江上红叶却用虚弱而麻木的声音低声道:“无聊。”
摇晃着,虚弱着,那种属于人类的气息却正在回归伤痕累累的身体,浅显的愉快和嘲讽的唇角弧度,江上红叶眉尖一颤,慢慢绞起来,忍痛弯腰左手捡起了斩魄刀。
“喂!”更木剑八愕然的喊住他。
拖着受伤的脚转身走了一段距离,江上红叶连耳膜之中残留的吵闹声响还没有散去,因此哪怕停下来时,也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压住胸口燃烧过度的余痛。
“无聊,你在看不起我吗?那种半吊子的做法也算打发人吗,不要太小瞧我了!”红叶嘶哑的愤怒起来:“你以为我要的是打败你么,少在那里自大了!”
“什么啊,还能打不是吗!”
更木剑八的声音,罕见的稍微弱了下去。
他模糊的升起一丝心虚,又不以为意的压了下去,比起这些没有什么比江上红叶居然在那一刻之后停下来,更让人有不甘心的感觉了。
但是,今夜也只能这样结束了。
空无一物的眼睛消失了。无论如何伤痕累累也绝不会发抖的手腕,无论多少次直面剑刃也绝无动摇的脸庞,生死也好,本能也好,把一切都舍弃在欲望之下,既不会痛苦也没有渴望,残余下的就只有破坏眼前一切的欲望。
在流魂街最荒凉的地方,这样的眼睛并不罕见。
但天赋却为黑暗到了纯粹的灵魂,指引了方向,时间在舍弃了一切的眼睛里强行塞入身为人的部分,在往前走的道路上,名为心的累赘折断了一往无前的剑刃,却也把他塞入了人群之中,沦为庸常满足的灵魂。
有如无机质的生物,为了握住那把剑,把一切都拖向毁灭的深渊而生。那种距离人类也好,死神也好,相去甚远的本质,却是对剑本身的最高献礼。
飞鸟井已经无法对战斗本身加以评价。
以技术的角度来说,只会让人对自身的怀疑越来越严重吧,就像仰视天空,与星星的距离。但那必须以抛弃多余的一切为前提才能诞生的技术,一旦想到在得到这样的天赋之时所失去一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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