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灵王之眼也有自己的意志,失踪也在零番队……不,灵王的计划之中。但我不明白,”红叶语无伦次的说:“尸魂界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吗,我身上能有什么值得灵王看上的东西?”
“红叶,你先冷静,灵王究竟是什么存在我们还不清楚。”海燕格外耐心的沉声说:“还有,你忘了的事都和荒屋白绪有关。我想这就是关键。荒屋白绪有关的记忆都被抹去,它的目标与其说是你……现在我担心的是,灵王之眼除了不能和其他圣物相遇,对你会不会有别的问题影响。”
红叶慢慢地说:“那也没办法。”
他冷静下来的样子,似乎变得浑不在意,与之相对的是海燕的心情。
那并不是个坏消息,早知道要比更晚发觉来得好,海燕甚至有一些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想法,还不能过早的告诉红叶,以他和百叶的交谈来看,荒屋白绪对红叶理应不抱恶意。
“你见过浮竹队长吧?”海燕蹙紧了眉:“好像也不是完全……”
“什么?”红叶莫名其妙的问。
“以后会告诉你的,我会借队长的权限去大灵书回廊一趟,”海燕故作轻松的说:“别担心,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的。你不是一直都记得父母的事吗,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红叶回过神来。
他微微一笑,轻松的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得对,我何必为没发生的事担心呢。”
也许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和荒屋白绪扯不上关系。
和乱菊喝酒的时候那种错失什么的感觉也一样,一定是多少和荒屋白绪……不,是灵王之眼有关。红叶的直觉一向敏锐,海燕隐藏了一小部分没有告诉他的话,因为一旦说了出来,就会导致不可收拾的结果。
从雨乾堂到六番队的队舍,这短暂的距离之后也许就会忘记,离开十三番队之后就会稀薄的记忆,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什么都留不下,哪怕海燕这么告诉了他,他也可能记不住海燕究竟解释过多少次,因为里面的东西擅自剥夺了他的记忆。
弹鬼轻轻震颤,腰侧的斩魄刀以激烈的方式提醒他。
红叶轻易翻过了墙,始解的斩魄刀顿时拒绝了来自各处探寻的视线——弹鬼化作流光,四处迸射而出。没有死神守卫,附近的视线也松散,虽然同属于正一位贵族的鹰司家,表面的守卫实在说不上强大。
最重要的是,踏入宅邸之后,心口猛烈的痛击。
红叶几乎握不住剑柄,时间感瞬间消失,只剩下空白一片的虚茫感。眼睛里映照的,漫天飘落而下的雪,却没有冷意。
如此熟悉,如此虚假。
他再不迟疑的往更深处侵入,就像迎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剑刃,现实被精妙的割开来。
残留的幻觉充满荒谬,即使是屋舍之中,雪也毫无阻碍飘落下来,不知不觉,脚下尽是一片寒冷漆黑的雪,薄薄积了一层吱吱格格的声响。
一重重纸门变得恍惚,他看到的不再是屋舍的内部构造,而是黑色的浮动的东西。但那远处虽然雾霭弥漫,却有着呼唤他前行的味道。
——荒屋白绪。
他一路咬在舌尖上的名字,变得熟悉热切,泛着丝丝白色的热气。就算吐出来,也不会融化消失,因为那个人正阴沉沉的站在前方,用一种不知该生气还是生闷气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的方法,比一切都来得更快。
既然他曾经因为灵王的某个部分而产生剧烈的反应,那么再来一次就好。红叶在雨乾堂就暗暗打定了主意,让海燕知道的话一定会生气的阻止他,所以自说自话的决定自己来解决。
“好久不见,笨蛋红叶啊。”
虽然阴沉又冷漠,但说出话的时候,在虚伪的雪夜里,仍然萦绕丝丝热气,仿佛觉得寒冷又牙疼似的,荒屋白绪一定不希望看到他。
弹鬼的流光消失了,落在了荒屋白绪手里,但他没有握住,因此那把斩魄刀干脆的落在地上,被黑雪轻轻覆盖着。嗡嗡的震颤有如哭泣,江上红叶恍惚的看向斩魄刀,又看向他。
“白绪,”红叶迟疑的说:“你在我……里面?”
荒屋白绪的额头上绷起青筋,凶恶的望着许久不见的少年。不,应该说是青年,比起从前那吊儿郎当又不听劝告的样子多少有了点驯服的影子,长大什么带来的恶果,开始对秩序服从、要求正常的人生之类的……毫无用处的废物。
红叶四周看了一圈,轻轻道:“因为我把你葬在鲤伏山,这里才是梅花林的样子么?”
是的,黑色的雪和苍白的天空下,他本不该忘记光秃秃的还没有盛开的梅树,实在太荒凉了,单调的和风雪擦过的干燥寒冷的碎响,无论如何落下雪花,铺陈也显得单薄的地面。
那下面是泥土,泥土之中是荒屋白绪的骨灰。
“笨蛋啊,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荒屋白绪冷冷的说:“还有,走近一点。”
荒屋白绪走入破败的屋子之中。
几十年前的死亡重演,红叶在玄关就闻到了血的味道,他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
和记忆之中一样的破败贫穷,一不小心就会坍塌的木屋。月光穿透屋顶的洞,外面的风雪却没有吹进来。他走进去的那一刻,红叶也站在了门外。
声音变得急切而混乱。一半是外面吵闹的哭喊声,虚发出的吼声,一半是屋子里失去了热度的荒屋白绪,靠着墙壁倒下的身体变得僵硬而奇怪,绿色的光芒敷在伤口时,胸口一动不动,仿佛是死去的尸体要为自己死而复生。
“看出问题了吧,”荒屋白绪语气平淡的说:“我没有变成灵子。”
“为什么?”
荒屋白绪的伤势在愈合,不,不能称之为愈合,那不是血肉被治愈的感觉,更像是神迹一般的现象。红叶记得那天回来时看到的荒屋白绪身受重伤的样子,绝不是如此浅淡的伤痕——仿佛要解释他的疑惑,荒屋白绪突然露出了痛苦地神情,那些愈合的痕迹化为一道冻结的镜子,碎裂落在脚下,又消散空中。
“为什么?”红叶说:“你拒绝了它的治疗?”
“那要问你了。”荒屋白绪冷哼一声说道:“红叶,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灵王的力量选中吗?因为我是知道过去、未来,甚至更远处未来的人,现在我们这样站在幻觉和现实的空隙之中,也在它监视之下,它还很欢迎呢。”
“好好听着,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答案——灵王不是一个单独的人或神,也绝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可以形容的概念——无论人类的世界,尸魂界,还是虚圈,只不过是世间的规则,是同一种本源的三种形式。人类死后狂化为虚,或者被超度到尸魂界,尸魂界化为灵子,不久之后人类又出生,是谁支持形态之间的转换呢?尸魂界离不开灵王,正是因为在构成上这里的灵子是最丰沛的,它没有自我,没有人类的欲望,但它有回应欲望和表达的能力,有它的思考,三界形式上的变化也是一样在它掌控之下,所谓的全知全能,无所不见,没有人能够超越它的信息而存在,但它有独一无二,并且难以避开的需求。”
荒屋白绪的尸体消失了,他就站在红叶身后半步。
“那就是存在的渴望,你可以当做生的本能。所以它想尽办法从无法干涉的世界把我带到了尸魂界,因为我超越它而存在,我不属于它,我是唯一不受规则束缚、某种意义上和它有着同等地位的存在。因此我可以看到它的未来,可以说出来,也可以想办法阻止,不久的未来,尸魂界会迎来万年之前同样的危机,它也不能避免完全受害,为此它寄望于我的身上。”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红叶的头发,深刻的,又一次感受到了少年在分别的这些年里长高了的事实。
“抹消记忆的人是我。”
红叶仍然沉浸在刚才听到的信息之中,但是荒屋白绪这一句话实在简单易懂,他默默注视着荒屋白绪,荒屋白绪毫不避讳的露出了悲伤犹豫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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