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朽木白哉微微闭着眼,管家从走廊另一头慢慢过来,对他躬身行礼:“银岭大人醒了。”
在养病之中的祖父终于失去了耐心,朽木白哉在廊下转过身,他没有看别人一眼,向昏暗的房间走去。
这短短的距离里,似乎什么都发生过了。
朽木银岭让人掀起了帘子,他咳嗽了几声,秋天夜冷,仆人们摆上了夕食和薄酒,他披着羽织落座。
白哉也坐了下来,他一坐下,其他人沉默的离开了,关上了门。
在沉默之中,朽木银岭用帕子按住了低沉的咳嗽,看了染上鲜艳的白色布料一眼,过了片刻,他对投以目光的白哉道:“你也该用一些,才好谈江上红叶的事。”
自从被关入奈落之后,他就没怎么休息过,哪怕夜里一个人,也是在静默里煎熬。
“祖父大人。”白哉低下头说:“请保重身体。”
朽木银岭冷冷看着他低下头的姿态,为了一个红叶,他疼爱的孙子低下了头,劝说的话,也就不必再说了。
“哪怕你知道他的身世,还是执迷不悟。”朽木银岭不掩失望的说:“白哉,朽木家代代的责任和荣誉……你又置于何地?”
这一瞬间,他忽然就失去了声音。
心脏被什么东西用力抓住一样,沉入了深海,哪怕短暂的一瞬,却又无法挣脱那强烈的痛苦和无尽的忍耐。
“我没有背弃朽木一族的荣耀,以后也绝不会,”白哉抬起了眼睛,迎上了祖父的视线,他不是不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阻止他:“祖父大人,只有这一次,我想……任性一次。”
任性的……听从心中的声音。
哪怕让祖父失望,哪怕让周围人认为并非优秀的朽木家的家主所为,只有这一次……任性的,不想放手,不惜代价。
他的声音如此忍耐和清澈,没有一丝犹豫动摇。
朽木银岭想了许久。
他不是最近才发现整件事情,快要二十年了,他修养的时候,隐居的时候,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为了确定整件事情,又调查了一阵子,他想过这么处理这件事。
悄无声息的方法,残酷的方法,最糟糕的局面……
自然也包括了更加平和稳定的方案。
红叶披了一件棉质的外衣,他久病初愈,嘴唇没有半点血色,绯真端来了蜜茶,蜂蜜是海燕送来让他养伤的。
“快要冬天了啊,”红叶淡淡的说:“你穿的太少了吧,绯真。”
“这几天还好,不是很冷,”绯真坐了下来,就在他身边,放松的徐徐呼出一口气:“红叶大人,要加一件外衣么?”
红叶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这段时间睡得太多了,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月色落下来,和庭院的青石上的霜纹一样冷白,绯真捧着杯子,热气一点点散去了。
她不禁多看了红叶几眼。
他在思念那个朽木家的贵族么,哪怕是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也听见那个名字在模糊的呻/吟里挥之不去,可是醒了之后,他又什么也不说。
门被敲了两下,绯真连忙起身去开门,她那么迫不及待,连红叶也不由得奇怪。
门开了,绯真轻轻喊了一声,转过身来。红叶捧着茶碗,正含了一口茶水,呛得连连咳嗽,连眼泪都呛出来了,他狼狈的捂住了咳嗽声,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白哉少爷……”
红叶知道会有一个结果,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沉下去的心脏又被提了起来。
白哉不知道是怎么一路离开,走到润林安的。
他不能随随便便去那里,不能去打听红叶受了什么伤,情况怎么样,甚至不能去问海燕,可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他们分开的这么久,以至于这一切更像失而复得,再怎么看也不够。
他们度过了劫后余生的第一个夜晚。
红叶没有问,强忍着那些一个个冒出来的问题,让自己至少忍到明天天亮。黑夜都是他偷回来又不想还的,温柔亲密,热情却又矛盾,他喘不过气来,分不清是不是太痛还是紧张太久,急需一场强烈痛楚让他什么也不必再想。
朽木白哉也没有告诉他。
那些交换条件和不得不做出的约定,和祖父之间的裂痕和否认,对于属于贵族的一面的少爷来说锥心刺骨的痛楚,需要被填满和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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