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暗卫阿金还活着时,凌侍卫就策马加鞭赶过去搭救,不一会儿真就将阿金带了回来。
只不过回来时两人脸色都挺差的。
一个看起来是刚被挨骂过。
一个则是脸色阴沉地走至温玉面前,墨色的眸子冷盯着她几秒后,再弯腰鞠下一躬,沉声道:“对不起!”
“?”
突然蹦出的三个字让温玉大吃一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眼前人所能讲出来的话。
所以她并未回应,而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身侧的张清时。
却见他一副对凌侍卫这截然相反的态度了然于心的样子,还微微笑着点头道:
“温玉,他对你做了不尊重之事,理应要道歉的,但接不接受主动权在于你。”
“这……”
难道是郎君真说动了他?还是只是说人前装样,人后又来针对她。
温玉狐疑,并未接受他的道歉。
但温玉没接受,凌侍卫也不起。
一旁挨过骂的阿金也跟着过来鞠躬道歉:“温玉姑娘对不起,我也不应该排挤你,还请姑娘责罚。”
“……”
二人歉倒得十分诚恳,腰弯得也极为下,仿佛真有她不说话就决然不起来的架势。
可她要原谅他们吗?温玉心中也在踟蹰,她从小在陈府中长大,是最低等的奴婢,受过多少白眼与心计。
她能在这吃人的府中好好活着也是因为她有吃一堑长一智的感悟。
她不相信天底下有白白送的好处,也不相信那些背叛之人转身求好的诺言。
因为那些人往往在伪善的面孔下,藏着更为坚刃的厉刀。
许是又想起过往在陈府的种种,温玉实在是没有心情对着眼前鞠躬道歉的二人说出“没关系”诸如此类宽慰他人的话语,而是转身抬脚上了马车,想寻得片刻清净。
而在她前脚刚走,暗卫阿金就偷偷地抬眼看向张请时,小心翼翼地问:“郎君,温玉姑娘走了,我们还要继续鞠躬着吗?”
“你说呢?”张请时未答反问。
他眼睛蒙布,阿金一时辨不清他的神情,只觉语气淡然,以为向温玉道歉就已然了事,于是便想直起腰杆活动一下身躯。可才一起身,衣服的后领便被凌侍卫一把用力扯住了。
接着,张请时沉声道:“云峰,带阿金下去受罚吧,罚完即刻启程!”
“是!郎君!”
凌侍卫应声,随即便拖着阿金往远端林间走去。
不一会儿,野猪般的嚎叫声响彻这片地带。
连温玉坐在马车内都能听见,她突然想,阿金又因她受罚,这样会不会令她与张郎君身边的人会更加积怨,会不会日后更加让郎君难办?
温玉懊恼地垂下头,好像她又做错了事。
可她明明也没有做错。
在这四处封闭的马车内,昏暗的光线与不太通畅的空气令她更加容易陷入内心的审判。
温玉待在暗处,正想捂着耳朵不要听的时候,厚重的车帘被拉开。
在阴暗的角落里射下一缕阳光,也吸引着温玉抬眸看向眼前人。
是…郎君。
看着张郎君缓慢进来,温玉脑中好像瞬间抛弃掉一切杂绪,一心一眼都放在他身上。
见他行动迟缓,连忙支起身双手搀着他的双臂,带他缓缓坐入车内。
待他坐稳后,她才安心地隔着他些许距离的地方坐下。
刚坐下,依旧是听见他那如沐春风的嗓音:“谢谢你,温玉。”
话语携带着春风吹进她的心里,连同那片阴霾也吹散了。
温玉这才想偷偷挪动位置,想偷偷地离郎君近一点,就像春苗渴望春风与暖阳一般想得到他的照拂。
而张清时也有察觉刚还坐的离他远远的小人儿正悄悄向他靠近,他也不由地挪近了一下位置。
总不能让小人儿向他走来很辛苦。
但温玉只是挪了几寸后便未有更近一步的想法了,她想的是,就这点与郎君的距离刚刚好,很方便她仰望他。
而她未动,张清时也不好再动。
他想是不是温玉还在想着凌侍卫和阿金的事情?
她是一个善良敏感的女娘,她可能会觉得此事是她的错,甚至还可能将他人的过错放在自己身上,引得她自己内疚自责。
可她没有错!
张清时望向前一秒空气还在波动的方向道:“温玉,你可是还在想今日之事。”
“嗯……”
温玉低声点头道。
原以为郎君不会再提这茬,没想到旧事重提,是现在要来罚她吗?
温玉这下不再敢望向张清时了,紧张地搓着微凉的手指,想着该如何应下郎君的责罚。
但张清时并未落下责罚,而是在自责:“温玉,抱歉,是我未护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怎…怎么会是郎君的错?”
温玉诧然,千错万错都是她与凌侍卫争执而引起的,怎会到头来变成他的错?
“凌侍卫,阿金都是我的部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犯错,我也有管教不严之罪。”
“说起来——温玉你还应当要罚我。”
说着,张清时就将他的那只宽厚又有力量的手掌递了过来。
看得温玉很是吃惊:“郎…郎君,要我罚你?”
“嗯。”张清时很是认真,“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而我怎能不以身作则向你赔不是呢?”
“可……”
“没什么的,犯错就是要挨罚,温玉你不用心疼我。”
张清时接着这般借口再往温玉方向挪移了一下位置,将手真正递与她的眼下。
而温玉垂眸看向那停滞在空中许久修长匀称的手指时,终究心没忍住地——
将自己的手抬起,再落在他掌间。
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道:
“我想罚郎君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好,我答应你。”
张清时几乎是没带片刻犹豫地回复了她,当即也将手掌合起,牵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肩膀毗邻着肩膀。
手与手互牵。
像是一对新夫妻步入婚堂那般。
温玉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幻想,但今天的欲望却特别强烈。
而她也莫名的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咻——”
一声口哨吹响,小小的队伍便又动了起来,一行人护着一辆马车继续前往着他们期望的目的地。
而在那声哨响后,郎君凑近向她允诺道:“东州一案结束后,我便娶你!”
*
京城在北方,不知是愈往北走,还是因为时节已立冬,天气一下冷得很快。
但夜间在山林中行走会更加冷,更加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
见大家都冷得瑟缩,张清时便同大家一致决定,白天依旧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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