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大名李金福,正是万和镇人,时年四十八,膝下子孙满堂。
家中的走商生意已经交给大儿子负责,他自己坐镇老宅,偶尔出山,也只为容瑾这样“大有来头”的贵客。
这位可是信国公的旁支亲戚,从盛京来的皇商,若是能搭上他的线……
他李家可就发达了!
直接从扬州府闯入盛京,到时候还什么王家陈家刘家的,整个祁县……哦不,这个扬州府商会的会长,都得他李金福来当了!
一想到这美好的未来,李金福的心都开始发烫。
在看到熟悉的马车出现在视线中时,更是兴奋得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为了表示自己对容瑾的重视,素来不动如山的李金福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容瑾,笑得比花还灿烂,就怕让容瑾觉得自己哪里怠慢了,又黄了这好不容易才搭起的交情。
“容先生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马车才刚刚停稳,李金福就高声喜贺,生怕容瑾听不到自己马屁。
他们行商的,脸皮不厚,钱包不鼓。
反正据他观察,容瑾虽面上淡漠矜贵,却也不是高不可攀的性子。那日茶馆共饮,他夸了句对方“刮沫”动作雅致,不也是拿捏住对方的情绪了么?
李金福心中自得,殊不知这全都是容瑾计算好给他的反应。
“李掌柜太客气了,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容瑾下了马车,嘴上客气,手上却只是抱拳行了个礼,就又摇起了折扇。
李金福又靠近了些,亲热道:“家里准备了些吃食,容先生赶路辛苦,先进来垫垫肚子,我们再启程去那家?”
“不用了,我在马车中也备了小食,顺道也准备了李掌柜你那份,可直接启程。”
他拒绝地干脆利落,让李金福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但很快,李金福又恢复了热情的笑容,从善如流道:“容先生考虑周到,李某佩服!先生请。”
容瑾才刚下马车,又和李金福一道上了马车。
李金福的管事则坐在了车夫旁边,为其指路。
……
车内,二人对立而坐。
李金福不开口的时候,容瑾也一句话不说。
眼看着气氛就要凝滞下来,李金福忽而“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容先生,抱得美人归的感觉如何?”
容瑾明眼神一闪,方才的平和被完全敛下,取而代之的,是让李金福这“老江湖”都心下一惊的摄人压迫感。
“李掌柜何出此言?”
李金福捏了捏手指,大着胆子和容瑾对上视线,发现对方眼中并没有厌责之意,才微微松了口气:“县里都传遍了,难道他们在传谣言?”
“若真是如此,那我定要找到这传谣之人,好好为容先生澄清了!”
容瑾的声线淡淡,听不出喜怒:“我只问,是何人在传扬这一说法?”
但李金福已经懂了容瑾的意思。
他又笑了起来:“我虽住在万和,但醴泉的老伙计也不少,老刘的儿子也确实能折腾。”
“不过那小子也就现在能闹,等他爹回来了,约莫他连自家大门都要出不去了。”
见容瑾没有开口,李金福便主动接续说起了刘家的糟心事。
“那刘颂之出生后,老刘遭了意外,此生就只能有这一个儿子。不成想这儿子就是个扶不上墙的,读书没天赋、生意经也听不明白,耳根子还软,老刘真是没少操心。”
“结果管教太狠,儿子被逼成了现在这样。”说到这,李金福还有些唏嘘。
“但凡老刘有事离家,回来必然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我看呐,要是能把自己孩子栓裤腰带上,老刘绝对第一个栓上。”
容瑾这时才问了句:“扬州并不远,不少人都会带继承人去认认脸,刘员外为何不带?”
李金福摇摇头,叹道:“在祁县出了问题,他老刘能摆平,但是带到扬州,被人挑拨着闹了事,他老刘可就没有通天本事咯!”
言外之意,只要刘员外一眼没看住,刘颂之就有可能惹出事端。
如此能折腾,或许也是一种天赋所在……
叙话间,马车行驶的速度慢了下来。
“老爷,金家到了。”李金福的管事在车外通秉了声,话音刚落,马车彻底停了下来。
出了马车,一打眼就能看见高挂在眼前,三块一模一样的牌匾,上面俱刻着“金府”二字。
“这是?”容瑾疑惑出声。
“这便是明大夫为何会走错的原因了。”李金福捏了捏手指,迫不及待解释道,“这三家是亲兄弟,感情极好,这三座府邸可不只是大门一样,内里布局都完全一样。”
“当日请明大夫的小厮分不清方向,只告诉他左边第一间,还是按照自己站在门里的方向说的。明大夫来的时候,站在门外,便找了右边第一间进去。”
真是一个极具戏剧性的巧合,但若不是这个乌龙,那住在东边间的金二爷估计早已驾鹤西去了。
李金福早已和这家人说好,那管事才敲了敲门,大门立刻就被打开,将他们迎了进去。
……
正院榕树下,一个清弱苍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
在天气已经开始回暖的时候,他还披着狐毛大氅。
见到容瑾他们,男人轻咳一声,随即歉意道:“贵客远道而来,恕知远身体不便,怠慢贵客。”
这便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金家二爷,金知远了。
容瑾折扇一收,抱拳温声道:“金先生言重,容某今日上门搅扰,倒请先生原谅则个。”
金知远又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才苦笑着开口:“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二位若有什么想知道的,请尽快问了吧,实在是怕我无法久陪。”
说着,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在容瑾二人都颔首迈步后,金知远身后的小厮也赶紧推着他进了正厅。
因为对方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不禁风,容瑾便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问道:“容某今日,只为金二爷的离奇经历而来,望二爷解惑。”
容瑾问的直接,金知远答起来也很爽快,若不是时不时的咳嗽,这场对话兴许还真称得上“酣畅淋漓”。
“我这病,不能确定是何时染上的,因为我手中没有证据。只知道是参加了一场宴会后,身体开始有了不适……”
金知远是金家三兄弟里本来最有出息的一个,他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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