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明安良紧紧握住明珠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这个一向奉行“与人为善”的男人才彻底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这是明珠记忆中爹爹第二次哭,第一次是母亲去世的时候,才五岁的她尚且不太明白什么是“死亡”,却被痛哭的爹爹给吓到了。
那之后,明珠就明白了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可怕到会让从来都顶天立地的爹爹泪流不止。
而现在,爹爹居然又哭了。
“爹爹,怎的哭成这样,都过去了。”明珠捏着帕子,细心地为明安良擦泪。
大概是刚才把心中的伤痛都哭出来了,明珠现在反而特别冷静。
“囡囡,你这些天……”明安良是想问的,却怕触动女儿心中的伤痛,一开口,又沉默了下来。
明珠没有立刻回答,等到追云送完陈穆霖,重新回到了马车边后,她才放下心,扶着明安良进了房间。
她主动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挑着告诉了明安良,包括她寻了门路,去求老爷救人的事情,只隐下了昨晚和老爷达成的协议。
倒不是她不想隐瞒,而是那些多嘴多舌的村民肯定会想办法让她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她亲自把这个伤疤撕开。
左右……左右老爷离开祁县后,她再告诉爹真相也不迟。
不出她所料,一听完她这些天的经历,她那情绪尚未平缓下来的爹爹更是抑制不住了。
明安良背过身去,一言不发,唯有手臂摆动的幅度显示他正在拭泪。
她听见爹爹克制不住的哽咽声,还有无尽的自我谴责。
他一直声线颤抖着“是爹没用”,已是悲怆到了极致。
明珠也不再多劝,只安静等着爹爹重新恢复平静。
良久,明安良才尽力收拾好了情绪,重新转过来面对明珠。
“方便带我去见那位大人吗?”明安良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明珠十分为难。
她没说话,但表情却透露了一切。
明安良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心中郁郁难平。
见爹完全低沉了下来,明珠不想让爹以为那位大人是坏人,便开口劝道:“爹你莫要担心,大人是个极好的人,我并没有受委屈。”
“傻孩子,你不知道……做人家的正头娘子尚且会受不少委屈,何况是你现在这样。”无名无分的……
明珠以为爹爹担心她以后跟着贵人做妾会受委屈,赶紧解释:“我不会随那位大人离开的,到时候若在这过不下去了,女儿想离开祁县,找个清净的地方重新开始。爹爹你不会抛下我不管吧?”
她牵住明安良的衣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摆了摆。
“爹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只是……”明安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还有些疑惑,“囡囡你怎么能确定自己不会跟着那位大人离开?”
明珠眨了眨眼,还是没忍住,暗示了一下:“爹爹你信我一次,大人心善,我并没有吃亏。”
因为无法将她与老爷之间的约定直接告诉明安良,明珠只能少见地“胡搅蛮缠”一次。
她站起身子娇蛮道:“总之,爹爹你在家等我回来就好。若是那刘家恶霸又打上门来,你只管叫人来城南寻我。”
见明安良还是沉默不言,明珠只能转换话题:“爹爹,那陈公子上次也帮了女儿,那我是不是需要做些什么答谢人家?”
“不用,爹爹会帮你一道把这礼回掉。”
明安良忍了一瞬,最终还是没忍住,殷切地看向明珠,“囡囡,你真的不能现在就回来吗?”
他当然知道刘员外一日不从扬州商会回来,就一日没人管得住刘颂之。可放任明珠卷进这样的流言旋涡中,何尝不是另一重危险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乖巧的女儿被别人用恶意揣测,明安良的心头就坠坠地疼。
娥娘……是他无能,没有护好他们的女儿。
想起自己早逝的爱妻,明安良心中的痛扩得更快,蔓延到四肢,隐约觉得自己关节都痛了起来。
明珠没想到这话题这么快又转回到自己身上,赶紧拍了拍明安良:“哎呀,爹你就别急了,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回来的。”
她话锋一转,拙劣生硬地又转移了话题:“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咱们先把家里给收拾一下吧,院子里太乱了,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快步走出了房间,撸起袖子,就开始收拾。
还没收拾几下,就被站在门口追云叫停了:“姑娘,这些琐事不用您亲自动手,我去找些人来。”
明珠还没弯着的腰还没直起来,追云又“咻”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这位小兄弟……”跟着走出房间的明安良正好看见了追云原地起飞的模样,心中惊疑。
他是有听说过有些人可以蕴养内气,但这始终只存在于他的理论中,还未真正见过谁能炼化出内力,全凭自己就能飞檐走壁的。
能收服这样的奇人异士,对方可能……大有来头。
明珠不知道自己爹爹一瞬间闪过多少猜疑,只见怪不怪道:“是不是很厉害?我第一次看到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在树上飞来飞去。”
明安良一听,就知道女儿考虑的不如他深。
但他也把不准的猜测,随口说了,反而不好,便隐了下来,应了两句,没让明珠起疑。
……
不多时,有好几个小子姑娘叽叽喳喳地结伴冲了过来。
“明珠姐姐,有哪些要我们做的?”为首的小子明珠也认识,叫大牛,是村里的孩子王,才八岁,却已经能当半个少年看,去年就帮着家里干农活了。
这会儿农闲,才每天在村里跑着玩。
她只扫了一眼,心中啧啧称奇,惊叹追云怎么能这么精准,把村里干活最好的几个小孩都找了过来。
“男孩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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