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拿折起来的木枝,绑在一起勉强支了个帐篷,她在帐篷内正为难,唯一的一个垫子他占着呢,直接铺皮毛好像又不太好。
听见外面他在喊她,赶紧掀帘子出去,快步过去抱住他,燕椿和开始尝试大口呼吸。
他刚刚被温泉的水汽和硫磺味熏得喘不过气。
半晌,赵元青见他好些,天夜黑了,她起身盛了碗热水给他。
“先喝些,慢点。”
燕椿和含着杯沿浅啜了些,他眼尾,指尖还有些红,脸颊也有些干裂,赵元青暗暗叹气,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他。
“快说说上面。”他拉她坐下。
赵元青给他讲上面的情况,白猿吞吃玉牌,巨大的冰台,还有那八个冰窟,冰窟上的宫殿,殿侧的小洞。
“对了,罗盘丢了。”她帮他理额前再次被汗沁湿的发。
燕椿和不爱让她碰自己的汗,头稍微往后仰了一下。
“怪不得,我就说我好像晕倒之前,看到了一座宫殿,这样说的话,我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赵元青没忍住,伸出两根手指,夹扁他叭叭的嘴。
“你去泡着,我去拿雪水把衣服洗一下。”赵元青起身,刚刚是她帮他换的衣服。
燕椿和脸变得红润起来,淡茶色眼眸中漾着窘迫,他是想和元青很亲昵,但不代表这些事情也要让她做。
“……你,你帮我换的衣裳?”他也连忙起身要去抢过衣服,被她避开。
“我自己洗。”他瞪她。
赵元青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燕椿和乖巧而迅速地穿着中衣滑下水池。
她起身去拿油布重新舀了大半的雪,拎着四角拿回温泉旁,生火烧水,他得再缓缓,不能再碰雪,下山日期也得延一日。
二人一时都没说话,赵元青在愁怎么同他说自身安全的问题,燕椿和在想赵元青说着的上面的那些东西。
要是这个情况,就算母亲写着让她去玄月洞,他也万万不肯的。
而且一开始的猜测错了,一开始,他以为这个地方是张垂云所建,其他虚归境的人到上面,自己凿个洞,留下传承什么的。当时只想着同她一起二人相处,头脑几乎想不到其他。看样子,这地方也许不是留下传承之类的。
他得重新捋一下思路才行。
“出来吧,汤饭好了,别穿外套。我出去看一眼风雪。”赵元青走到泉边把新衣裳递给他。
燕椿和却突然站起身,中衣变得透明贴在他身上,夜色暗沉,大片的水沿着下巴滑落,锁骨,胸腹,隐入水中,玉洁丰盈,骨香肉腻,他扬起脸,远山含弯月般双眉微蹙,两眼秋水氤氲,含娇带怒。
其实她一直觉得他装错了皮囊,燕椿和不应该这般像云中真君般,他应该五官更明艳些,用浓稠的线条勾勒,更像话本中的妖怪些,那样的长相更适合他这种性格。
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总爱撒娇。
她朝他点点头,脚刚掉了个头,又听他喊她。
“赵元青——”她一回头,看见他又恼了,眼中冒火,还叫上她全名,这应该是生气了。
他涉水向前,走到她旁边仰头看着她。
“是这张脸不够好看吗?这具身体你不喜欢吗?是更喜欢小些的?还是喜欢那种正统英俊的?抑或你喜欢娇艳的?我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你好不好……若是你不喜欢……”他解衣的手一顿,似乎有些困恼。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那里有些……有些面具,若你喜欢,我可以叫旁人画,我可以终日带着它。”美丽的秋瞳泛着涟漪,但声音却带着些哀。
赵元青叹口气,蹲下。
“祖宗,我哪里做不对了?你不满意总不肯直说,非要贬低自己试探我,你若是不好看,天下哪还有称得上美人的人。况且我平日里也不记得他人样貌。”
燕椿和弯着眼睛,勾起水润丰致的唇。
“今天给我换衣服时没夸我,还有,刚刚我在池子里泡着时也没看我,从前你总偷看我。”
“那白猿,该不会美人所幻化吧?”他挑眉,扬起下巴。
她还是一贯面无表情,但视线沿着他的前额滑落。燕椿和的身体是□□的,光洁而饱满,丰致而紧实,现在,那身体就在手边,可以任她肆意亵玩般,引人堕落。
“过来,给我摸摸。”
燕椿和又凑近些,缓缓抬着头,他以为她要摸他的脸。
但她促狭一笑,伸出手,五指沿他下巴一点一点轻划到小腹,很轻,他几乎感觉不到,但呼吸骤停。
脸烧得厉害……
甚至下、下边也……
二人对视,燕椿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元青,我现在相信你从前总去那些地方了。”语气又泛酸。
她哈哈一笑。
“快起来,我弄完一块吃饭。”语气轻佻而温柔。
燕椿和也高高兴兴地换起衣服,坐在毛毡上,眼神暗含盼望地看着入口处,等不及,见到她影子时就忍不住开心。
见到她人时就更开心,拍拍垫子,唤她来坐。
二人一人吃饭,一人洗衣服,也不算洗,只能勉强冲涮一下,他这衣服她也不会洗,太软了。
他又黏在她旁边,挨着她,赵元青不得不注意手肘。
他吃完才再开口。
“元青,我想过了。咱们明日先下山,回衔燕阁,我需要通过母亲和七叔的反映来判断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他见赵元青晾好衣服,连忙帮她盛了碗肉粥。
赵元青喝了一口,放下碗道:“茂茂,你定。”
燕椿和趴到她背上:“元青,你不在乎吗?这事很怪,完全不符合常理。”
她回头望他,觉得他可爱,她总觉得他可爱。
那眼神实在明显,距离也太近了。燕椿和避开,盯着在水上烧着的壶,壶在渐渐发红,冒着白烟,和他有些像。
“你觉得我徒弟怎么样?算不算聪明人?”她问他。
“你身边就你徒弟还算能看,但你徒弟太贪。”他直言不讳。
赵元青笑笑。
“他贪是因为拥有得少。他很聪明,读书不吃力,读了几个月就可以给我讲,从小到大,也就写字下了些功夫。他甚至入境都比我早,我说句天才也不为过。”
“茂茂,我那徒弟,教给我的第一个道理就是不能去深究,我不能管他太多,他就是那个样子的,从小就谈不上好。现在有的多了,才为人略微宽厚些。管他太多,他烦我我烦他。对师父,我也这么想的。”
“其实很多人的善和恶是变化的,过得好了,就善,过得坏了,就恶。恶也有因,善也有因,我不想管他人的因或果。我把今日之事拆了两笔,师父,虚归境。”
“师父已经死了,就算了。”
“至于虚归境,我也打算只靠自己,我不会再来这里。”
赵元青心道:若是知道你能自己跑出来找我,我这次也不来,真是吓死我。
燕椿和想到赵元青的内求,是了,她不在乎。
他认真地看她:“可这事情,可能和我母亲和衔燕阁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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