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椿和哭得很难看,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哭得头也痛,眼睛也痛,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赵元青……那可是赵元青啊……
她终于……终于承认了。
她为他哭了……
可她又因为他感到痛苦。
他因为她的痛苦也跟着痛苦。
是啊,为什么,学到爱的第一瞬,竟会觉得痛呢?
燕椿和干脆起身,紧紧抱住她,伏在她肩膀上继续哭。他哭得毫无形象,眼泪和鼻涕都落在她的肩膀上,可他顾不上了。他只觉得心里有太多的情绪无处宣泄,只能通过眼泪来释放。
赵元青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让他别哭了。她甚至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哭得声嘶力竭。
他真的很难过,难过到甚至隐隐后悔自己的强求。可怎么办呢?遇见了就是遇见了,他无法放手,也无法回头。
最好笑又可悲的是,他精心准备,初次见面时把自己包装得像一份完美的礼物,可那些都没用。真正让赵元青选择他的,是她自己。甚至,她还不肯说,直到他最狼狈、最难过的时候,她才在云中瞥下眼眸,把他的身影纳入眼帘。
他也是第一次啊,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心中爱得要死又恨得要死。
还有、还有一开始说的那些话,也很丢人。
百种思绪,种种值得一哭。哭到最后,头实在痛,他又觉得丢人。赵元青只落了一颗泪,他比她大那么多,还哭得那么惨。
他只得佯装抽泣,不肯从她身上起来。
倘若是别的什么地方,要是让他躺在眼泪鼻涕里,他肯定死的心都有。但赵元青不一样,这里他就躺得住。
赵元青本来拍他的手逐渐停了,她面无表情:“起来吧。”
燕椿和吸着鼻子,缓缓起身。
她叹了口气,觉得肩膀好黏。
走到旁边拿了布巾,沾了些茶水递给他。
“凑合凑合?”
燕椿和不高兴,他又高兴又不高兴,反正现在很难说,但确实不想让她走。
他眼睛肿了,耳朵都哭得红彤彤的,只有脸还是玉白的,但湿漉漉的。他哑着嗓子仰起脸:“你给我擦。”
赵元青借着昏暗的灯光,凑近仔仔细细地、轻轻地帮他擦了两遍。
他还抱怨:“脸上一股子茶味。”
“我去里面打水,要不你跟我去?”赵元青无奈问他。
“……不去。你去,我等你。但要快些回来。”他现在一定很丑,昏暗光下还好,若是光明亮起来,肯定不好看。
燕椿和看她点点头,拿着布出去,连忙又喊她:“屋内有我专门擦脸的软绸,是白色的,新的,挂在妆台旁,用那个,不要那个布,擦得脸疼。”
“好。你别说话,自己倒些水。”
燕椿和不倒,他要等她回来,让她给他倒。他现在宁愿渴死也不自己倒水。他眼睛好痛,头也痛,但他就不去睡觉。
反正不管过程怎么样,赵元青现在爱死他了。很快,他自得地想。
怪不得今日白天她签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等她回来时,他还得让她再讲讲那些心理变化,多说些,他爱听。
但又沮丧起来,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他也要对她再好一些才行。
因此,等她拿回水盆和软绸时,他主动自己伸手要接。
“我来吧。”赵元青握住他的手,仔仔细细又帮他擦了一遍,然后取出刚刚浸过冷水的布坐下。
“过来帮你敷敷眼睛,不然明日还得肿。”
燕椿和觉得飘然起来,他快速躺在她腿上。
“不要垫子。”
赵元青还是拿过来:“不要垫子不够高,我帮你按按头,哭太久头会痛。”
燕椿和朝她抿嘴一笑,难得笑中有些羞涩,赵元青也冲他笑,二人都觉得刚刚有些傻。
她把布盖在他眼睛上,双手轻柔地按着他太阳穴。
他傻劲还没消:“元青,那我们出去玩是做什么呀?”
“带你走走,不必带许多东西。我当时,是想让我们相处的时间稍微长些,若你确定能接受我这个性格,咱们就商量定亲的事情。”
“?”燕椿和拿掉盖在眼睛上的软绸,他眼睛哭过红虽然有些肿,但是像被秋水沁过一样,波光粼粼。
“你……你都想到定亲啦?”他瞪大眼睛看着她。
赵元青接过他手中的布,翻个面重新盖上。
“茂茂,两个人朝夕相处是很难的,全凭爱意也很难。我并不希望彼此将就,互相忍让,总要再了解得多一些。我知道你现在看我无一处不好,但我又觉得可能只是相处的时间短暂,所以,想再多了解一些。”
燕椿和嘴硬:“谁说的?我觉得——”可恶,他确实觉得她哪哪都好。
赵元青被他逗笑了。
“没事,是我觉得你无一处不好。”
“所以,来说说最初的话题,茂茂,你想要我怎么做呢?”她继续帮他轻柔地按着头。
燕椿和不知道怎么说,他说这话的目的存了三个心思:引出衔燕阁用以定亲,让她远离其他狗男女们,警惕其他虚归境的势力。
很多事情,直白地说,就无法办成。人发明语言,聪明的人用这些高超的言语技巧就可以说服、驯服别人。但他这种方式很少被她接受,她总能听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他不吭声。
她停了手,从袖子中拿出今日白天签署的不平等条约念道。
“赵元青得听燕椿和话,若是不听,也要先说服燕椿和,不能骗燕椿和。我这不是签了吗?”
燕椿和闭着眼睛轻声说:“我知道的,那当不得真。我只是希望你心里能时常多记挂我些。”
赵元青心软得厉害,感觉自己巴不得再签个百八十条。
“说出来试试。茂茂,我从不骗你的,你要骗我吗?”
“……”燕椿和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希望你同我定亲,加入衔燕阁,避免那三个门派惦记你。加入江州是不行的,必须要衔燕阁。还有,远离别的……人。”
她奖励性地摸了下他的发。
“行。”
燕椿和反而生气,扯掉眼睛上的布:“元青,我并不希望你退让,最后做不到。若是有不行的地方你还不如直接同我说。”
赵元青又拿过放在桌子上的那摞纸念道:“答应燕椿和的事情要做到,每去到新的地方都要给燕椿和带礼物……啊这条不是。”
他气得要起身抢过纸:“做不到不要拿着了,怎么反倒挤兑起我来。”被她一个指头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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