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徐小公爷就在里面。”
昏暗的刑部大牢。
一阵阵腐酸夹杂着恶臭,直往鼻子里涌,朱瞻均拧着眉头在牢头的带领下,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一排牢房内。
“天哪,终于有人来了。”
朱瞻均带人刚进去,里面就响起了一阵欢呼。
“二殿下,太子殿下那边怎么说呀,我们要关多久?”
“二殿下,我们可是把所有东西都交出去了,就算有错也没多大了。您要不跟太子殿下商量商量,打我们板子鞭子都行,这里我们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朱瞻均走在通道中,两边栅栏伸出的都是手,嘴里还各种求饶。
朱瞻均无奈的对两边人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先呆着吧,我估摸没有一两个月,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啊,还有一两個月啊,天哪,这让我怎么活。”
瞬时间响起了一阵哀嚎。
朱瞻均转头接过小虎手中的一个食盒,对着其他护卫道:“把东西给他们分吃了。”
“啥吃东西?”
还在哀嚎的众人,听到有吃的,连忙围了上来。
憨子提着一个大食盒,让差役打开牢房,对着围上来的人道:“二皇孙说,看在你们给了那么多钱,照顾我们生意的份上,你们出牢房之前的饭我们包了,每天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的。”
“天哪,太好了。”众人一阵欢呼,中午的那馊馒头米饭,他们实在是吃不下去,都饿了一天了。
随着盒子打开,一个个叠放整齐的饭盒摆在其中。
“这个番茄炒蛋盖浇饭谁要,下面还有小炒羊肉盖浇饭。”
“番茄,我最喜欢吃了,给我给我……”
人群一阵闹闹哄哄,每个人抱着一个小饭盒,闻着扑鼻而来的饭菜香,众人一阵泪目。
朱瞻均提着小饭盒,来到了唯一一个有窗户的牢房。
里面布置还算干净,一张小桌,一个单人竹床,上面还铺着被子,应该是家里送来的。
徐景昌躺在主床上,头枕着被子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杂草扭来扭去。
听到开门动静,他扭头看了一眼,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朱瞻均提着食盒走了进去,笑着道:“那我要是没来呢。”
一个翻身从床上下,几步来到小桌子边,徐景昌拿过朱瞻均手中的食盒,先掏出了里面一壶酒,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一口气干了半壶,才满意的擦了擦嘴道:“那就当我看走眼了,你这家伙难成大器。”
朱瞻均轻笑一声,坐在了徐景昌对面,帮忙把菜摆了出来。
一盘番茄炒蛋,一个口水鸡,还有一点拍黄瓜,和一个紫菜鸡蛋汤。
“哎哟,不错呀。”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徐景昌拿起筷子就夹着往嘴里塞。
朱瞻均帮对方添了一碗米饭,放到对方面前笑着道:“你是什么时候猜透我的想法的。”
徐景昌嘴里塞得满满的,摆了摆手,干了一大碗米饭,又喝了一口酒,才哈了口气道:“白天的时候我还没有想明白,到了晚上下人去汇报的时候,我渐渐的醒悟了过来。”
“如果你要想整死我们,没必要请我姑姑去,还让我姑姑把钱收下。”
朱瞻均嘴角笑意更浓了,见对方把酒喝完了,又掏出了一壶放到了桌子上。
“那你又怎么肯定,我一定会和奶奶讲,而不是等爷爷回来,再告诉他直接整死你了。”
徐景昌抬手指了指脑袋,“这是脑子,不是冬瓜,你小舅叔我虽然爱玩点,但不代表着这里面装的都是大粪,我们徐家人还是挺聪明的。”
“你回来虽然很重要,但也没必要让莪姑姑直接过去,除非有人通知她过去。”
“让一国皇后过去,没有重要的事情,谁会闲着那么无聊。”
“而对于皇后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不等朱瞻均回答,徐景昌就直接道:“她的家人和亲人。”
“家人方面,陛下在北征,你在凤阳不可能了解这些事。”
“如果是我那二表哥出事,你会直接入宫汇报,而不是让你奶奶过去。”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能让你奶奶亲自过去的原因,只有我这个外戚,并且此事还事关重大,在皇宫中隔墙有耳,你怕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啪啪啪!”
朱瞻均忍不住鼓起了掌,看着徐景昌道:“小舅叔,你这智慧当官绝对没问题。”
“得了吧。”徐景昌不屑一笑:“我姑姑是皇后,我姑父是皇上,我大表哥是太子,我是一国国公,人的一生我已经达到了巅峰,再往上就已经没路了。”
“我这种身份,我这种地位,不在家里享受人生,跑去当官,这是有多么想不开。”
“哈哈哈……”
朱瞻均被这话逗的哈哈大笑。
以前他对这位小舅叔没有多大好感,总觉得对方有些骄纵狂傲。
但如今看来,好像人家有狂傲的资本。
就这身家就这背景,只要不做谋反的事情,骄纵狂傲,人家已经很
收敛了。
见对方吃完饭,朱瞻均表情严肃道:“今天你向奶奶交代的时候,为何没有说出贪腐堤坝材料之事。”
正剔牙的徐景昌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什么堤坝材料?”
朱瞻均微蹙眉头道:“难道你不知道,堤坝崩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修建时偷工减料。”
“张安那王八蛋也参与了。”徐景昌一下子愤怒的站了起来。
朱瞻均疑惑的看着徐景昌:“你不知道这事儿?”
“我知道个屁。”
“小爷我虽然喜欢钱,但我从不干丧良心的事,堤坝关系到老家百姓的生命,我怎么可能会动这个钱。”
“我爷爷要是知道了,非抽死我不可。”
“用赈灾粮换粗粮换沉米这事我认,但这最起码吃不死人。”
“中间抠一点我也承认,毕竟我们不伸手,别人也会伸手,我们拿了,别人就不敢拿了。”
“用粮食换土地,这一点我们也认,但堤坝上偷工减料这事儿,我是绝对没参与的。”
朱瞻均目光直直的看着徐景昌,直接点名道:“堤坝修建等事情,他们共获利十万两,据张安交代,其中大部分钱都是以田税的名义,交到了你的手中,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见到过这些钱。”
“这纯属扯淡,每笔账老子都会算一遍,按照土地名册,根本就没有多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实物,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卖完。”
“哪收过什么现……”
徐景昌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拧着眉头好半天气的狠狠一拍桌子:“这个贱妇,她竟然敢背着我,拿这些伤天害理的钱。”
不等朱瞻均询问,徐景昌就直接回答道:“这两年我那个糟心媳妇突然手头富裕了,他们娘家那边盖了府宅,我去年去的时候,还好奇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发的大财,他们告诉我是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
“我当时也没多想,如今看来是张安和那个贱婢,打着我的名义,把那些修建堤坝贪来的钱给昧下,送到娘家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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