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里,外面寒天冻地的,呼出的气儿都结了白霜,可茶馆里点着炉子,烘得暖意融融,客人喜气洋洋地挤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倒也不觉得冷。
这临窗的座位,既可以感受到屋内的温暖,又能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倒是舒服得很。
奉茶的小儿见来了贵客,赶忙上前询问,“三位贵人,喝点什么茶?”
“你们这儿有什么茶?红茶?绿茶?”楚嫣一问出口,慕容修文和宋兰瑛便低头偷笑。
小二也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客官怕是头次来外面喝茶吧,您说的红茶绿茶,恕小的孤陋寡闻没听过,我们这儿有明定山茶,蒙至山茶,沂临山茶,都是今年的新茶,娘子若是喜甜的,我们这儿还有并乌梅一道煎的梅茶,并姜与红糖煎的姜茶,看贵人喜欢什么样子的。”
竟然没听说过红茶和绿茶,楚嫣心中诧异,难道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发酵茶的概念?这倒是激起了她的兴致,问了修文和宋姐姐意见,二人只当她是小孩子,都由着她来点。
楚嫣便做主,点了一份蒙至山茶,一份梅茶,想要尝一尝这古代不分红绿的茶汤,究竟是什么茶,还有这古代的融合茶文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多时,茶端了上来,先是上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陶土小壶,壶中已经置入了茶叶,水滚着,下面还有烛火温着,楚嫣央那小二将盖子起开,探头去看里面,只见滚起的茶叶宽边硕大,颜色青绿,噢……看来是绿茶。
而那与梅子一并煎的茶叶却是细细小小的,倒是像极了龙井的样子。
茶汤滚好了,楚嫣先尝了一口蒙至茶,苦涩无边,苦后又有一丝植物的回甘,这就是烹煮大叶青茶的味道啊,古人没有什么饮料喝,只喝茶竟也没有什么喝头,楚嫣撇了撇嘴,又端起茶杯品尝梅茶。
那梅茶因为加入了梅子,自有一番酸酸甜甜的滋味,倒是中和了茶的苦味,但也是同绿茶一并烹煮的,未发酵的绿茶本来就不适合加热,也不适合调味,加入了梅子味道,总觉得两方融不到一起去,味道也是没什么意思。
见楚嫣只饮一杯便放下杯盏,慕容修文笑问道:“怎么,这两种茶都不合娘子的口味吗?”
楚嫣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实在没什么意思,咱们这皇都人是不喜饮茶吗,还是说,各处的茶馆也都是如此?”
宋兰瑛疑惑地看着楚嫣,“妹妹怎说得好像自己不是皇都人一般,咱们这皇都天子脚下,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往这儿送,没有孬的物件,我们坐的这茶馆,虽不算是都城名声最大的,但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店,茶叶的质量,还有这融合茶的巧思,那都是别的郡县无法相比的。”
这么说,自己喝的,还算是天冈平均水平以上的茶了,可就这种水平,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突然,楚嫣心生一计,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去做茶叶生意,自己虽然对茶文化不甚了解,但至少什么好喝,什么不好喝,或许能打出一片天地来呢。
楚嫣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了创业的想法,手中的苦涩茶汤都似乎变得顺口了。
待送走了宋姐姐和修文,楚嫣又独自返回那茶楼,找到方才的小二,给了半吊铜钱,提出要见茶楼老板。
小二上下打量了她,心说这娘子虽然说话行事怪怪的,但确实是贵人打扮,样貌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应也不至于惹老板不痛快,于是便闪身进屋通报了。
不多时,小二出来,“娘子,我们老板今日不在店内,出门进货去了,您且过几日再来吧。”
没想到如此不巧,不过开铺子的每日都要去进货,倒也是难免,楚嫣只得先回去,下次再寻机会。
正要出门,只见门口一位操着本地口音的大汉“咣”地拍了一下桌子,惊得满屋客人都冲着那边看了过来,还有几个女眷结伴来的,怕沾惹什么祸事,茶也不吃便赶紧走了。
小二见此赶紧过来,小心地询问着:“客官这是哪里不满意了?”
大汉眉毛一竖,“你这茶,变质了,给客人喝这样的茶,是要喝死人的!”
小二一惊,“客官可不要乱说,我们这茶叶都是今年的新茶,水是早上井里打的,壶是我们伙房婶子一顶一顶洗的,断不会有变质的东西。”
大汉指着自己茶杯中的茶汤,提高了声调:“来,大家都来看看,这茶汤浑黑浑黑的,还说不是变质了?”
屋内的客人有几个胆大的,都凑上去看,楚嫣听着蹊跷,也近前看了一眼,那杯中的茶汤确实有些发黑,看着与天冈人平时喝的绿茶十分不同。
身边几个喝茶的客人见这茶汤颜色不对,也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说茶馆黑心经营,不知茶叶中掺了什么东西,泡出来的茶汤才会出来这种颜色。
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放在仓房,招了老鼠,浸了死老鼠的茶叶,就是这样黑黢黢的!”
此话一出,满屋的客人手中茶杯全都放下了,有的甚至开始呕吐起来,大家嚷嚷着:“退钱!退钱!”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楚嫣越看阵仗越不对,她走到近前,拿起茶杯闻了闻,对着小二说了一句:“店中制作果茶,可备有柠檬?”
小二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是柠檬?”
楚嫣这才想起,柠檬是舶来品,这个时期应该还没有中原一带种植。又转念一想,“橙子、柑橘也可以。”
“有、有。”小二忙不迭地去后厨取了一枚橙子。
楚嫣当着客人们的面,将那橙子剥开,将里面的汁液挤到了大汉的茶汤里,几秒的功夫,茶汤竟然重新又变得清澈起来。屋内一片哗然,大家都挤着上前,看着神奇的幻术。
楚嫣见茶汤变色,心中便有了数,她仔细看了看大汉身上的穿着,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大哥身上这毛毳可是今日方从匣子里取出来的?”
大汉见她捣乱,本想发作,但一听竟说对了,倒有几分讶异,支支吾吾地说:“是,是今早天气凉了,从匣子中取出的,小娘子怎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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