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萧澹也得到了消息,连夜召陆升入府商讨对策。
“他们怕是冲着本王来的。”萧澹摩挲着手上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说:“石像,斑痕,殡天,暴毙,征伐,环环紧扣,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将军可有对策?”陆升问。
萧澹分析:“赛赤赞普以两国开战胁迫,点名要拿损毁石像之人,皇兄若交了人,便会忠臣离心,若是不交,两国开战,百姓又要经战乱之苦。”
“他说天谴就天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陆升愤愤不平。
“贼人狡猾得很,知道光凭一尊石像难服悠悠众口,所以让数条性命横尸街头,以此煽动百姓做他们的刀。挪石献计之人是本王,若皇兄坚持不交人,为了自家兄弟罔顾百姓安危的帽子,便扣上了,这是要将皇上架在火上烤。”
“那他们恐怕失策了,陛下未必会护着您啊。”陆升担忧。
“战事在即,皇城还需要我上十二卫,陛下怎敢推我出去,得罪上十二卫。”
“也就是说……他们早就把局布好了,此题无解?”
“也非无解,为今之计,明日朝堂上,我只能自请获罪,陛下对百姓和吐蕃有了交代,也不得罪上十二卫,便可暂解困局。”
“将军不可,此法太过凶险!”陆升阻拦道。
“不必担心,依我看,此局漏洞百出,什么天谴、瘢痕,无稽之谈,定有破绽,待罚执司将我收押,你们趁我入狱,吐蕃人放松警惕之机,到石像处细探,必能找出破绽。”萧澹部署道。
“下官倒是有个想法……绳索挪石的计策原是侧夫人所献,要不……”陆升欲言又止。
“不可!”萧澹打断了他,“我已佯装发怒,将楚嫣禁足在院内,你把那丫头看紧了,不要让她知道此事,切莫将她牵涉进去。”
“将军,吐蕃人是冲着您来的,您若下狱,凶险万分,下官是想,若侧夫人肯顶下此事,为您争取调查的时间,或许能更快找到吐蕃人的破绽……”
萧澹抬手示意他慎言:“不可让嫣儿涉险,本王已决定,不必说了。”
翌日早朝,文武大臣们已得知吐蕃国王殡天,皇城百姓暴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应对之法。
“邵青,你给各位大人说说,那石像现下是什么样子。”皇帝向御前侍卫示意。
“是,圣上。”邵青描述道:“在下曾在挪石之日见过那石像,外表光滑,浑然天成,但昨日在下奉命去查看,石像表面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斑痕,与当时捆绑的绳索粗细极为相称。”
“据吐蕃人而言,是因为我朝损毁石像,才导致达玛赞普殡天,如果不交出罪魁祸首,便要以此为由,兴起战事,闹市口也聚集了大批要求惩治罪魁祸首的百姓,众爱卿说说,可有什么办法。”
楚时倾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此事颇为蹊跷,神祗之说实在荒唐,还需从长计议。”
孟启椲紧接着上前道:“楚翰林此言差矣,吐蕃眼看就要来犯,民怨聚集也易发生暴乱,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了,臣认为应先交出献计之人,是为缓兵之计。”
楚时倾反对道:“献计之人乃我朝功臣,怎可如此行事!”
孟启椲也不示弱道:“楚大人倒是大义,但现下石像斑驳,还不知是什么缘由,焉知不是那献计之人在绳索中动了什么手脚,至少也该将此人找来问问清楚吧。”
“十二弟,”皇上看向萧澹,“绳索挪石的法子是你寻来的,当时朕欲赏那献计之人,你只说是位世外高人,不愿露面,可现下这个情况关乎社稷国本,不宜再替此人隐瞒身份了。”
萧澹拱手道:“陛下,各位大人,不必争了,本就没有什么世外高人,那绳索之法是本王的主意,只因当时不愿张扬,所以没有明说,如今,既因此惹了事端,本王理应承担,萧澹愿自请收押,待罚执司调查清楚后,如何处置,再由陛下定夺,也好给吐蕃新国王和百姓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皇帝似乎早已预料到萧澹会如此行事,并未露出过于惊讶的神情,而是始终挂着那看不清喜怒的招牌浅笑。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注意到,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临安王深明大义,朕便允了,你放心,朕会着人调查清楚,必不令你无辜蒙冤。”语罢,萧澈走下龙椅,离开了大殿,经过萧澹身边的时候,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帝走后,两位殿前侍卫上前,将萧澹朝冠取下,一左一右押入了罚执司。
没多久,萧澹入狱的消息就传到了王府,家主下狱,府内又没有主母,王府的侍妾、管家、嬷嬷、丫环、小厮们一时间也都没了主意,哭的哭,慌的慌,手中的活计也都没心思做下去了,几个入府时间短的,甚至已经开始收拾细软,打算在朝廷抄家前,赶紧离府避难。
楚嫣被禁足在小院里已有两日,这一日,她发现院子门口守卫的府兵多了一倍,顿时心生疑虑。“秋杏,”她喊来丫环,“我觉得府内有异动,我不放心,你想个办法探探虚实。”
“夫人,夫人!”正说着,迎春从院外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迎春?一会儿工夫没见,你怎么溜出去的?”
“夫人,王爷下狱了,府里都乱套了,奴婢趁乱溜了出去,好多人都在仓房抢东西,咱们要不也先备着,过一会儿啊,这些也都抢光了。”迎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抢东西?”楚嫣诧异道:“为何如此?”
“夫人,您有所不知,王爷因为挪石案下狱了。我们做奴婢的,见的多,有经验,朝廷官员下狱,紧接着便是抄家,到时候家里什么都没了,大家岂不是要等死,您听我的,把金银细软都藏好,包袱也打好,以备不时之需。”
楚嫣听罢,一人呆坐了许久,随后,她像是想定了什么:“秋杏,你去请陆副官。”
陆升一脸不耐地走进小院,显然已被这几日的内忧外患搞得应接不暇。
“王府已是岌岌可危,陆副官还要关着本夫人吗?”楚嫣也不寒暄,直入主题。
“侧夫人,将您禁足是王爷的严令,下官不敢违抗,眼下府里情势混乱,夫人待在院内也比较安全。”一想到若不是因为这小丫头,王爷本可以好好的,陆升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敢问陆大人,如今王爷不在,王府内众人是应听谁的号令?”
“这……”王府没有主母,此时确无人主持局面,陆升无言以答。
“我猜……孟夫人这几日不在府内吧?”楚嫣笑着问。
“孟夫人母亲有恙,回娘家探病了……”陆升心下明白,孟君瑶是找了理由离府避难了,回答地有些心虚。
“我楚嫣虽非主母,好歹是王爷明媒正娶的侧妃,如今孟夫人也不在,唯有我来主持局面,方可服众,陆副官难道想眼睁睁看着王府分崩离析吗?”楚嫣厉色道。
“侧夫人,不是下官不放人,是王爷确有严令,命下官务必护您周全。”陆升为难地搓手。
“王爷厚待,我自是明白,但府中情势有变,若不尽快稳定局面,整个王府会陷入困境,唇亡齿寒,到时候,大人以为还能守得住我这一方小院吗,那不也是违了王爷的令?况且,大人还要想办法救王爷,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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