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觉得,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
之前他浑浑噩噩到想一死了之,临了又觉得太不公平,想着把夏家大小姐拖下水再死。
谁知道这位大小姐本就是位沉水的主儿,谁拉谁下水还说不准,逼得他在水面上硬扑棱,整一个进退两难。
利索点的,就不论过程只看结局,“咔咔”两下比翼双折,到地下再跟他爹父子兵齐上阵,大战夏为仕和他闺女。
讲究点的,那得图个复仇的仪式感,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包机杀到海南,在风景最美的地方,干最不人文的事。
陆仰当然是个讲究人。
为了显得“上道”,从小连牛排都没吃过全熟的,宰人自然也不能宰一个半截入土的。
不新鲜。
那讲究的前提,就是先把这个夏大小姐从活死人变成活人。
真会给自己找事儿干。
陆仰想起自己当初想不通去找学医的朋友赵琤时,对方就建议他给自己找点事干。
“或许你可以试试马术?多和动物与自然亲近,可以纾解你的情绪。”白大褂一裹就变得人模人样的赵琤说。
提起马,陆仰来劲了:“老子就恨自己当初没亲眼见着夏为仕死,否则,我高低给他来一出五马分尸。”
“祖宗,我错了祖宗。”赵琤举手投降,“要不你还是喝点吧,给自己灌醉了起码能对付一晚。”
陆仰瞬间转移目标:“你爹妈给你花几百万出国读书就读了个这玩意儿?”
“还治病救人呢,我自己都特么快读抑郁了。”
最后,那晚两人对瓶吹了一桌,双双昏死过去。
所以说,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陆仰这不就给自己找到活干了,还是个大工程。
术业有专攻,就算陆仰再觉得赵琤废物,还是联系上了对方。
他想起夏时雨昨天说的那什么药,他当然不会放她出去拿药,但也不至于强行给人断药。
“你那有什么……硫酸舍曲林不,给我弄点儿。”陆仰说。
“你怎么不说硝酸舍曲林呢?”赵琤叹了口气,“处方药,当是你有事没事都塞两颗的阿莫西林呢,上哪儿给你弄。”
“甭管什么病,你让我得一个不行吗?”陆仰懒得和他掰扯。
“我那是为你好。”赵琤语重心长,“甭管有病没病,都不建议吃,这玩意儿要是进了档案,回头你买保险、考公那都不方便。你爸也算用心良苦,保全到最后没摊个经济罪,你应该还是能考公的。”
陆仰生生给逗笑了。
他都特么快成法外狂徒了,还指望考公呐?人家敢录,他都不敢进。
“行吧,我这儿有个不能考公的。”陆仰看了眼沙发上的活死人,“你给她整几粒行不行?”
“什么意思,这玩意儿也不好嗑啊?你上哪整来的神仙。”
虽然同是法治在线,但这明显串频了。
陆仰费劲巴拉才给他解释明白。
那头沉默几秒,最后蹦出一声清脆的:“我去!”
“去之前给人整几粒呗,这玩意儿是不是不能断啊,别一断给她整严重了,耽误我时间。”
最终,陆仰把夏时雨弄醒,塞进了自己的跑车里。
两次被人叫醒,再迟钝也难免有点脾气,更何况又被塞进这个一抬眼只能看人屁丨股的矮爬爬里。
轰鸣声一响,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眉头皱得紧紧的。
倒比之前那副模样更有点儿活人气。
“去给你拿药。”陆仰说。
夏时雨手还捂着耳朵,假装听不见,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前方红灯,陆仰不耐烦地扯下她左手:“别装。”
夏时雨一怔,默默把右手也放了下来。
过程还算顺利,赵琤按规给她开了药,虽然因为不是她常吃的那个牌子,她小脸一皱,显然不太开心。
陆仰也不惯着她,能吃吃不能吃死。死不了?那就听我的,吃好了我送你上路。
“这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大概知道夏时雨吃习惯了,赵琤便什么也没嘱咐,陆仰觉得自己在一旁杵着有点儿多余,问一嘴试图有点参与感。
“还饭前饭后?能看着病人按时按量吃就不错了。”许是感受到了陆仰的白眼,赵琤忙改口,“建议饭后服用,毕竟这个药对胃肠是有刺激的。”
于是出了医院,陆仰没急着上他的矮爬爬,目光扫视了一圈:“晚上吃啥?”
大小姐脾性可大了,脸还板着呢,不说话。
要不是怕她这个病吃好前,胃先出毛病给她送走了,陆仰还真不想伺候她这么细。
他抬手去揪她耳朵:“问你呢,晚上吃啥。”
“我不饿。”大小姐终于打开尊口。
“不饿也得吃。”
夏时雨又哑巴了。
陆仰没耐心和她多言,眼一瞅医院广场上有个推小车卖馒头的,直接上前买了两——
当然,两都是给她的,他才不干噎这玩意儿。
陆仰把馒头往她手里一塞,又提溜着她回到他的矮爬爬前,将她安顿在副驾。
“把馒头吃了,回头我喂你吃药。”陆仰说。
药他自个儿收着,主要是听说像她这种,发作了可能逮着药就塞,也不管能塞出个所以然吧,主要是再开挺麻烦的。
现在住得实在太偏了,陆仰可不想陪她一次次进城折腾。
关门前,陆仰本来想叮嘱几句,比如“敢跑一个试试”之类的话。
但转念一想,她要是真跑了,那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他什么也没多说,门一关就走,没几步还忍不住回头——
你特么倒是跑啊。
甭管她跑不跑,现在陆仰一心只想觅食。
半死不活地过了一个多月,他头一次有了点儿食欲,医院附近刚好有家他常去的米其林,他觉得现在走路都带劲。
挺稀奇的,明明事情变麻烦了。
餐厅还是那个味道,甚至似乎比之前更美味了,陆仰一看时间,也把她晾两小时了。
两小时,应该还能算饭后吧?
陆仰顺手从店里捎上一瓶价值二十个大白馒头的矿泉水,去伺候那位大小姐吃药。
靠近跑车时,陆仰突然有点忐忑,希望夏时雨别真跑了。
他现在吃饱喝足,人比较安逸,不太想折腾。
绕到车侧一看,她果然还好端端的在车上。
他一时心情有点儿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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