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梨丝毫不担心元靳失踪之事会牵连到自己。
毕竟,府中人人皆知,她这个乡野归来的大小姐人美心善,施粥赈饥是常有之事,便是对人人轻贱的敌国质子也能施以善意。
而那日她让元靳乔装出府,也避开了所有人。
元靳身边的小厮是他自己人,兴许知道此事,但私自离府本就是元靳理亏,他们也不敢将此事闹到明面上。
【没事,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沈晋安这战功赫赫的权臣爹顶着。实在顶不住的话,我再带着娘亲跑路。】
谢氏感动得稀里糊涂。
【话说,兵部侍郎到底知不知道他妻子是个男人?】
沈绾梨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边相敬如宾的兵部侍郎和林氏。
这会儿,林氏像极了个贤妻良母,在兵部侍郎旁边,劝他少喝点酒,还拿手帕替他擦嘴。兵部侍郎还伸手将远处的菜拿过来放林氏跟前,笑呵呵地与她说着什么。
兵部侍郎只带了妻子林氏来赴宴,身边并无其他家眷。
谢芳林也顺着沈绾梨的视线看了眼林氏那个闺中密友,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她是男人。
而听到沈绾梨心声的沈晋安则是惊得刚夹起来的肉都掉到了地上。
他听到了什么?!
他死对头的妻子,竟然是个男人?
然而,还不等他嘲笑,沈晋安就想到了林氏时常挽着谢芳林姐姐姐姐短的亲热模样,笑不出来了。
他娘的,一个男人,整天缠着他夫人算什么回事?
【可惜前世娘亲饱受头疾折磨,深居简出,兵部侍郎和襄平侯又是政敌,我对兵部侍郎夫妻的了解也不多。只不过,前世娘亲惨死之后,林氏也自此下落不明,这期间是否有关联?】
沈绾梨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前世今生记忆混乱,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这会儿宴席上百官群臣把酒言欢,都能随意离开席位。
谢素歆又来缠上谢芳林这个姐姐。
“兵部侍郎韩大人与他夫人林氏可真恩爱。满燕京都说,除却卫国公夫妻外,最让人艳羡的便是韩大人夫妇。姐姐一直看着林氏,可是也十分羡慕?”谢素歆歪了歪脑袋问。
谢芳林说不上羡慕,她是太傅
长女,自小受礼教熏陶,学的是如何为人正妻,嫁给襄平侯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鲜少有小女儿家对情爱的期盼。
但韩侍郎对林氏专一,她自是为手帕交高兴的。
只是如今看来,这些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深情背后,都没那么简单。
谢素歆见谢芳林没否认,轻笑了笑,说:“姐姐也不必羡慕,姐夫待虽不如韩侍郎专一,但他只纳了一个妾,在燕京当中已是一等一的好夫婿了。何况,韩侍郎虽独爱夫人林氏,可林氏膝下多年无子无女,府中的收养的义子再如何孝顺,也不是亲生的。哪像姐姐,与姐夫有三子一女,人人都羡慕姐姐肚子争气呢。”
经过谢素歆提醒,沈绾梨猛地想起来了。
【韩侍郎的义子韩喆!当初将襄平侯军情泄露出去的人就是他,所以沈晋安才会觉得是韩侍郎暗算他,才会怀疑是娘把军情密信泄露给了林氏。】
听到沈绾梨心声的谢芳林和沈晋安皆是一愣。
他们还以为是应葭葭那个细作潜入襄平侯书房泄露的军情密信,没想到竟然是韩侍郎的义子。不过,林氏来看望谢芳林的时候,确实没少带这位义子来与襄平侯府的公子们走动。
【前世,我死后被挂在城墙上……】
每次一听到沈绾梨心声的这个开场,谢芳林就会恨恨地瞪上沈晋安一眼,想要把他也挂在城墙上。
沈晋安更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都能背下来了,但每次沈绾梨用那种平静的心声复述此事时,他的心还是会被狠狠揪住,痛得沉闷。
【元靳攻破燕京城门之时,身边的先锋小将便是韩喆。】
沈晋安握着杯盏的手一紧,看向兵部侍郎的眸光犀利眯起,浮现些许杀意。
韩喆是韩侍郎在当年玉龙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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