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咚咚声不停,陈行谨终于放下了终端他深呼了口气冷眼望着贴在玻璃上的那张脸。季时川立刻挤眉弄眼起来。
陈行谨的槽牙咬紧了些,他深呼了口气,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面无表情拉开门下一秒季时川便斜倚着门框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袋道:“哥哥你以前好像挺喜欢吃甜点的吧?这是我刚买的排队排了很久呢!”
陈行谨冷眼看着季时川“不需要,而且别叫我哥哥,很恶心。”
“怎么会呢!”季时川伸出胳膊直接强行搂住陈行谨的肩膀,抬起腿把门带上压低声音“咱以后可是一家人啦!”
陈行谨肩膀一动勾起胳膊直接撞向季时川的腹部季时川立刻抬起膝盖抵挡,松开手,提着面包后退几步。
“哎呀,你这!”季时川咧开嘴黑色的眼睛里满是伤心,“哥哥,你就不能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对我好——”
“再说一句把你舌头割下来。”陈行谨眼睛眯了起来,抿着唇,走上前抬起脚就踹过去,“离我妹妹远点。”
季时川连忙闪开陈行谨的腿直接踹到门上他顺着陈行谨的腿看过去只见门框晃动几下
要是没躲开这一脚内脏不大出血也得骨折了。
季时川倒吸一口冷气“我草了你来真的啊?”
“你以为呢?”陈行谨收回腿玻璃碎片又洒下了些他睨着季时川“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季时川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甚至眨了眨眼“那怎么了我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大家不都是下等人吗?凭什么我就配不上她?我就咬定她了等着当亲家吧。”
陈行谨脸色没有变化他只是很轻地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他的手刚一动季时川便立刻抬起腿直接扑向陈行谨手扼住了他的肩膀。陈行谨被撞到在地脸上没有波动立刻踢击抽出握枪的手捶季时川的头。季时川偏过头陈行谨便骤然寻到破绽将季时川踹开。
季时川被踹到几步远身体摩擦着地板玻璃碎片扎入掌心他疼得“嘶”了声。陈行谨站起身握着枪一步步走进季时川刚走一步季时川却将牛皮纸袋一拧用力掷过去陈行谨骤然警觉后退。
“咔哒——”
牛皮纸袋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季时川扶着门框迅速站起来将手上的血漫不经心地擦在裤子上。
陈行谨凝视着牛皮纸袋又望向季时川。
“你听得出来里面不是面包对不对。”季时川笑了下“打开看看里面有一些为了显得我很努力画上的红圈的报道和材料有关于摩甘比的。”
陈行谨道:“你以为你能威胁我?”
季时川笑了下“不我是想告诉你你现在杀了我我不仅会给你惹些麻烦恐怕你妹妹也会受到牵连。你的仇家似乎不少啊。”
陈行谨的手指沿着冰冷的枪盘踞着他垂下黑眸考量着揣度着。
季时川咧开嘴犬齿咬着唇眼睛里有着些光芒“但如果我活着
“砰——”
一声枪响响起。
陈行谨的子弹击中季时川的肩膀。
季时川的身体随着子弹后退摇晃了下他靠着门脸色骤然苍白神情却不变。
“看看谁的命硬。”陈行谨笑了起来欣赏着他肩膀上汩汩流动的血液唇边弧度温和“出了学校对准的就是其他地方了。”
季时川也笑了起来捂着肩头温热的血液从指缝流出恶心发腻“这算是成交了?”
陈行谨收起枪“谈条件你还不够格。”
季时川挑起眉头黑眼睛里有着得意“好吧那哥哥我走咯。哦还有如果要比命硬的话我建议你尽早离开摩甘比。”
这一瞬间陈行谨又觉得季时川那双眼实在碍事刚刚应该射穿他的眼才对。望着季时川离开陈行谨起身拿起牛皮纸袋一打开果然是一沓资料。
他平静地审视着季时川标准的内容看着一个个被刊登出来的暗杀消息也看着零星报道里描述的惨案。他将它们拿起展平在桌面上黑发垂落在脸侧。他翻了一页又一页像是重返现场的凶手一直翻到了陈之微的履历。
她的履历他抹除过系统内部里的信息除了户籍学历以及一张照片外什么也没有。
资料里黑发的少女唇边有着温和的笑眼里含着些认真眉毛微蹙。这张照片是她假期开学时照的原图更昏黄一些在那个狭窄的地下室里她作业不出意外又没写补着作业被他抓起来拍了张证件照。她扯他的袖子又骂又叫又装惨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
明明小时候那么小的一团柔弱得像是濒死的兽。他那时常常揣测难道自己出生时也是那样弱那样小。他也就大她几岁照顾中难
免有所厌烦,后来便去看了别人怎么照顾孩子。看了才发现,原来只是她那样小,那样容易生病,那么麻烦。也看了才发现,别人的父母照顾孩子是那么照顾的,有些用品是得花大价钱的,有些营养是必要的。
他总查不清楚那些,总有疏漏,总有不知道。
那天他有些后悔去看了,因为看了之后只有恨,他觉得那些孩子都该死。也觉得造就这一切的人该死,不然为什么,他的妹妹会那么可怜呢?
在摇篮里瘦弱的婴孩是可怜的,在狭小房间里的女孩是可怜的,在学校被罚站的少女是可怜的。他的妹妹,为什么总是这么可怜呢?
陈行谨的思绪像是飞去了很远,又像是没有,他的拇指很轻地摩挲了下资料的照片。他拿出终端,看了眼日期,又算了算离开的日期。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他算了几遍日期,将资料一并销毁,列好了今晚事件的说辞后才睡。
但刚回到房间,陈行谨便听见终端震动一声。
[陈之微:打点钱,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陈之微:快点打钱!]
[贱货(备注陈行谨):刷终端,预存了餐费。]
[贱货(备注陈行谨):大半夜吃饭,白天干什么去了。]
[陈之微:我不管,我不要饭卡里的钱,我要转账!]
[贱货(备注陈行谨):找季时川要去]
[贱货(备注陈行谨):他给你打钱,他是你哥哥,去]
我:“……”
去死吧,要点钱这么费劲,反正你看着就赚的是亡命钱,死之前给我点怎么了!我愤愤地将终端插进兜里,走近了公寓附近的餐厅。
军校的公共设施几乎都是全天开放的,即便这时,餐厅里还有零零星星的学生。我随便取了些东西,正要坐下,却听见一人叫我。
“陈之微。”
我回头,是江森。
他头发有些湿漉,表情淡漠地望着我,“来这里。”
我不是很想去,但想了想却又走了过去。
等下提前走,让他刷终端结账!
我刚坐下,便嗅到了雪松信息素夹杂着很淡的沐浴露味道传来,看来他刚刚结束体训。江森椅背后挂着制服,扣子解开了几颗,帽子放在手边,应该是刚来。
他的眼神尖锐至极,将我上下打量了几遍,才道:“关于季时川的事,我有些好奇,你们是否曾经认识?”
我想了想,“你们关系很好吗?”
江森顿了下
,道:“这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我又道:“那你和迦示的关系呢?”
江森斜睨了我一眼,眼中仍有着审视,“很少打交道,但托你的福,今天打了两次。”
“你看,你这就不是问问题的样子嘛。”我笑了起来,“你对我好像敌意挺大的,或许是因为我上课没有很认真,或许是……我告诉你,我不属于哪个家族。”
江森的眉眼有了层冰霜似的冷,“的确,我不喜欢你的上课态度,也的确我知道你没有良好的出身。但即便你属于哪个大家族,也不一定会让我高看。”
他继续道:“而且,我很怀疑,你依靠不正当渠道入学,所以我才要调查清楚。”
江森站起身,走到了我身旁,俯身逼近我,手搭在我的椅子旁,“陈之微,你知道违规入学,还是军校,会有什么处罚吗?不是退学那么简单的,和事情相关的人员部分会革职降职,部分人会和你一样,进监狱,面临二到四年的刑期。”
我:“……”
等下,事情这么严重吗?
“由于是违规入学,还是中央直属的军校,在调查中,如果你无法提供出足够多的信息,军方可以用刑。”
江森的雪松信息素散发着十足的斗意,熏得我有些受不了。我的背后有了淡淡的冷汗,一时间搞不清楚江森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我道:“什么叫足够多的信息?”
“字面意思是主谋,但真正的意思是,有些人总有办法脱身,那么就有人需要来当这个主谋接受惩罚。”江森慢条斯理地给我拆解词句意思,又笑了下,凌人气势不减少分毫,话音森冷,“俗话也叫屈打成招。”
江森的模拟审讯很靠谱,流程合理,气势足够,我明明察觉到了威胁的意味,但心脏仍然忍不住一跳跳的。草啊,陈行谨都有本事把我弄进来,肯定有本事脱身啊!那、那我怎么办!这不是百分百顶罪啊!
我垂着眼,眼珠子开始乱转,脑子开始乱唱歌。
但没几秒,我听见江森道:“接下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放心,我尽量问一些你能回答的。”
我道:“我没必要配合你的审问吧?”
“当然可以,但告发后,审问你的就不是我了。”江森没理我,道:“你和迦示,是否在其他城区认识的?”
我眉头抽动了下,等下,难道……江森怀疑我是给太子爷当陪读的?诶!这个可行,起码往迦示身上查,肯定查不到什么!
我没有答话,露出了几分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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