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他不知该如何抉择,只蹙着眉头咬着指甲——这是他生前的习惯,即使成了怨魔,也依旧改变不了。
灵香也不催促,她深知此法的危险之处,对于只有一次机会的小白来说,确实是得深思熟虑才行。
可灵香又哪能知道,小白岂是害怕这些。此法能够令灵香脱离堕魔道,他可是求之不得的呢,只是难以割舍心中那份情意,却无法与人说道。
小白这才觉得,阿金的离开,令他损失的可不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往日于元清派时,二人时不时还能把酒言谈相互调侃,现如今却只留他一人,心事再也无人诉说了。
这个朋友,属实是不讲义气啊!
正当这时,辛夷自月亮门处拐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灵香,却并未说话。
要说也奇怪,虽说灵香与辛夷之间,不过是刚及友人,互相之间却在很多时候有种莫名的默契。
“小白不是外人,不必遮掩。”
辛夷闻言点了点头,尔后将狼头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辛夷自小受训于魔族,而当初他虽单独受训于姽婳,却还是有一群可称为同门的人。
后来有一年又被送来了一个人,彼时那人重伤在身,本以为活不了多久了,却奇迹般活了下来。
伤好之后,便也随着那些人一道修行,可那人仅以两年时日,便从毫无修为的凡人,变成了修为高深的将军。
“如此说来,他是堕了魔道?”灵香大为不解,否则一个濒死之人又怎会忽的好起来?还能仅凭短短两年,便能有那般修为?
可辛夷却摇了摇头,笃定说道:“他是人。”
“是人!?”灵香惊得站了起来。
那得是多顽强的意志,才能脱离濒死境地,又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在短短两年成为魔族的将军,且还是以凡人之躯?
魔将的修为可不浅!
且那人仅以一人之力,便能牵制住辛夷刘夏与赵无恙三人,还能躲过半夏暗放的符箓,足见其修为高深。
看来此人不容小觑啊!
“你既是与他一道修行过,可知其姓甚名谁,面相几何,是何来历?”灵香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辛夷却再次摇了摇头:“他极少与人言谈,根本无从得知其来历,白无常也只是唤他狼头,却未曾提及姓名,众人便也随着那样叫了,且那人常年黑金遮面,只看得到眉眼,却从未见过其全貌。”
灵香倒是忘了,辛夷哪里懂得什么相术。不过经辛夷如此一说,便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
凡人又怎会入得了魔族的眼?那人既是能与白无常一道出现,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白无常可是个老谋深算的,必是在算计着什么才会允许一个凡人伴于身侧。
此事属实不得不防!
灵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魔族近来动作反复,待澄心师兄出了关,还是得与他商量一番才是。
“对了!”
正当灵香思忖之际,辛夷忽的记起了扶风郡外刘夏的反应,连忙开口道:“那时狼头落了个荷包,刘夏似是识得那物。”
荷包?
“荷包!”小白闻言,猛地记起了什么,急急自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可是与这个相似?”
只见小白手中的荷包月白褶口,线绳苍绿,宛若一条细叶穿于其中,藤黄的包身上赫然可见一条桑枝绣于其中,叶绿果淡,煞为好看。灵香接手荷包翻过一看,背后用着桑色丝线绣着一个字。
那字看着很是娟秀,是个“桑”字。
荷包看着寡淡,可布质却是特别,摸着像是……
“绸子?”灵香不甚确定。
虽是小声咕哝着,可院子就那么大,三人离得也不远,自是听得清楚。
灵香自小浸淫药理,哪里懂得针线织物,只是大致知晓有这么个东西,却从未深究,说是一窍不通也不为过。在她看来,还是麻布穿得最为舒适,且她常年照料灵植,麻布最是便宜了。
小白“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可灵香一个眼刀瞥去,他赶忙握起拳头抵着嘴,假意咳了两声以作掩饰,却难以遮掩可眼中笑意。只见他强忍笑意,负手上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素软斜纹缎,女儿家常用来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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