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切记,防人三分,总归是不会错的。”
……
赤琰子犹记得自己师傅当时的神情,那可是他从未见过的正色俨然。
而面对眼前再次遇到的白无常,赤琰子亦是明白了当年荼蘼仙子言中深意。
当年虽不知师傅为何会救下现如今的魔尊,但显然是故意施救,看着像是偶遇,可现下想来,就算是栖身于此,也不过是打着广灵香的幌子而已。
那一切仿佛都是早便谋划好的。
起初赤琰子也只是以为自己的师傅荼蘼仙子定是得知了魔族动乱,亦是知晓了魔尊动向,故而才会在此等候,可现下看来却是不然。
望着眼前的白无常,赤琰子不禁陷入了沉思。
虽说时至今日自己也不知自己这师父修为几何,但就能够只身进入云梦泽还能安然退出来看,必是不简单的,更何况那守护云梦入口的昆吾派的消息,可并不是谁人都能知晓的。
况且自当师父将自己捡回去后,自己可是日日随身在侧,师父的一切动向从未瞒着自己,根本不曾见到她老人家出去打探消息。
便是修行来说,虽说从未见师父施展过任何凌厉的术法,然而自己这一身本事,却是师父实实在在教授而来。
若是师父不通道法,那又是如何传授自己这些本领的?
前些日子赤琰子去蛮洲打探魔族消息之时,曾见到一个面带怪异面具的巫觋,那人一看便不是凡人,虽说浑身并无杀气可言,却能自他身上感受到魔族特有的气息。
那气息便如眼前的白无常。
当时觉得奇怪的是,巫觋也不过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已,便自顾自的消失了,并未追究自己为何闯入魔族境地。
现下想来,倒像是在阻止自己深入一般。
也正是在那之后,那黑衣人便自暗处袭来。
赤琰子瞥了一眼山下的狼头,尔后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白无常。
对待此人,师傅都是那般慎重,可见他有多难应对。
“终究是凡人呐,初见之时不过半大的娃娃,如今却成了个老翁,当真是可笑可笑。”白无常折扇一打,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并不将赤琰子放在眼里。
而赤琰子只是一笑,道了声无量:“这便是人了,光阴造就,随之荏苒。也正是因此,人能自知年华易逝,故而会穷尽短短一生,追寻无限真理,至死方休。这些道理,想来身为魔族的阁下,并不能体会得到吧。”
听得此言,灵香不禁叫好,不曾想自己这个捡来的师兄居然也会如此挤兑人,忙附和道:“正是正是,师兄言之有理,想来无常使者也是羡慕的,否则也不会成日里端着个扇子拿腔作调。”
听得此言,白无常眸中一闪,面上却并未表露半分,只笑了笑:“到底是荼蘼仙子教出的孩子,竟也是个巧舌的。”
“过奖过奖,一般一般。”赤琰子说着谦虚之言,面上却是一片笑意,那口气倒是像极了荼蘼仙子。
“只是贫道实难揣摩,无常使者如此大动干戈重游故地,所图又是为何?”赤琰子身姿挺拔,伸手将灵香挡在身后道。
听得此言,白无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赤琰子:“方才小道长不也听到一二了么,又何必再次相问呢?”
赤琰子却是一笑:“贫道毕竟上了年纪,只怕方才听岔了,自然是要确认一番的。不过既然使者如此说了,那贫道便无需客气了。”
只见赤琰子袍袖一挥,登时便有片片枯叶飞旋而出,冲着白无常疾射而去。
白无常却并不动弹,任由赤琰子术法汹汹而来,一副胸有成竹模样。待到飞叶近到身前,白无常长袖翻转,才欲将飞叶打落。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些个飞叶仿佛活了一般,竟化作飞蛾,扑闪摇曳间,阵阵粉末如雪飘落,如雾纠缠,霎时间便将白无常包裹。
“哼!雕虫小技!”白无常冷哼着,手中折扇一挥,稠密粉雾顿时飞散,“闲来无事,既然小道盛情相邀,那本座便陪你玩上一玩。”
白无常说着,便要动身,却在抬脚的瞬间停了下来——一道银光自他眼前划过,凌厉非常,却极难察觉。
原来,方才那些飞叶不过是掩人耳目,赤琰子真正的目的,便是要在白无常周围布下此等陷阱,如今在白无常的四周,已然是遍布细丝了。
此时一阵风过,吹落了几片树叶,可那些树叶却在半空被分割成了碎片,直到落下,竟是再无完叶。
就连灵香也不禁感叹方才那道术法用的精妙,白无常不是动作迅捷么,封住了去路,这下可再也不会到处乱窜了。
“花里胡哨!”
白无常却咧嘴一笑,只见他扇面一转,那扇子竟变成了一条长鞭,在他手上不断挥旋着,飕飕作响间,登时便是好一阵火花四射。
一套鞭法打得宛如游龙飞天,行云流水,不过眨眼,白无常便收了功法,四周的树木悉数摧折,而那些碎木之上,还有成团的细丝。
灵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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