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赤琰子所料,在他们离开之时,确实有人接近了他们。
就在飞廉和魔君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之时,辛夷悄悄地扯住了赵无恙和瞻砾,正要向刘夏接近,一个庞然大物却忽地从天而降,周围的飞尘瞬间四散。
脚下的震颤令人愕然,众人循声看去,那庞然大物不是别人,竟是商陆,而不远处还有一大队魔兵正往这赶来。
桑牧一见,心中大惊,果然还是迟了一步。
面对阵仗如此浩大的魔兵,还有两名魔将,就凭他们几个,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战场之上倒不是没有以少胜多的例子,但多以计谋突击在先,若正面硬碰硬,只怕顷刻间便会全军覆没。
桑牧还在思索着对策,可魔族的队伍却已近在眼前,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同于飞廉队伍的散漫随意,商陆的士兵整齐划一,气势十足,传闻他治下严谨,军纪严明,下属若是犯错,定会严惩不贷,所以其兵士个个杀气凛然。
“你怎么来了?”
飞廉终于站稳了身子,一脸不悦地问向商陆,可后者却只抄着手站在那一言不发,而飞廉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只耸了耸肩,便再未多言,同样抄着手看向辛夷一行。
“好个不知感恩的两条狗,魔族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居然敢反过来咬主子。”
这句话是说给辛夷和桑牧听的。
桑牧不作回应,跟在无旻君身边这么多年,无旻君时常告诫他,要懂得隐忍,凡事定要考虑周全,学会以小博大,方能立于不败,所以他现在一面戒备着眼前两个魔将,一面斟酌着脱身之法。
辛夷亦是一声不吭,他性子本就冷淡,平时也总是少言寡语,而他更是个周密之人,绝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而动摇内心。
他们俩虽然淡定,可刘夏与赵无恙却不干了。
幸亏赵无恙身边有瞻砾拦着,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可刘夏却气极,一个捻指间,手中的化生剑便化作藤蔓,如鞭子一般甩了出去。
刘夏本就是个耿直的性子,从小被灌输的便是“可杀不可辱”,一听自己兄弟被侮辱,自然是气不过的,待一旁成騋反应过来,想要拦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藤蔓裹挟着劲风,“嗖嗖”作响,气势凌人,然而飞廉与商陆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刘夏见状,眉心紧蹙——就算他修为浅薄,可这一鞭子下去,也不是轻易能够扛得住的。
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藤鞭近在咫尺,就在即将抽到飞廉二人之际,一个人影从他们身后闪身而出,抬手间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鞭子。
众人诧异不已,倒不是因为有人接住了刘夏的招式,而是惊讶接住招式的那个人。
“是你!”
刘夏眉心一紧,那人不是别人,竟是惠悟!
惠悟嘴角邪笑,手上猛然使力,扯着藤蔓便跑了起来,刘夏不防他这一手,被扯了好几个踉跄,方才稳住脚步。可惠悟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拽着刘夏一直跑,没多久两人便不见了踪影。
辛夷几人虽然担心,但是强敌在前,可容不得他们分神。
随着飞廉的一声令下,两方再次交起了手,兴许是有商陆在,又或是魔兵的数量有所增加,辛夷几人应付起来,明显地比方才吃力。
魔兵们个个出招狠辣,再也不似方才那般打闹,武修稍弱的赵无恙只有躲闪的份,更莫要说碰到他们了。
而飞廉依旧作壁上观,商陆亦是一样。
看来不尽全力是不行的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个身影突然从他们身后御剑而来,有如神兵天降,或是以武,或是用术,与魔兵缠斗在了一起。
来者人人身着道袍,辛夷只认出了太上宗与昆吾派,还有几个却是没见过的。正当他疑惑之时,一阵尘土扬起,守诚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辛夷忽的记起,柏高曾说岸上还有要渡河之人,难不成说的便是他们?再一联想到过界门之时,白无常口中所说的“后来者”,辛夷心中便笃定了八分。
只是这些人为何会来冥界?难道他们下山一事早就被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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