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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Chapter 40

折腾了大半宿,高级套房的待遇是完全没体会到,余笙直接靠在沙发上浅睡了下也没太休息好,一听到萧恪那边有动静,她的眼皮就条件反射似的懒洋洋地抬了起来,声音软绵绵的,还夹杂着些刚睡醒时的粘腻:“你醒了……感觉好点没?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皱着眉头,情绪不明地将裹在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褥全都扒了下来,听上去是在询问余笙,但语气里却极为肯定:“你守了我一晚上。”

说话间,余笙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剌剌地伸了个懒腰,极为潇洒地摆了摆手:“别客气,举手之劳。”

“……”

萧恪低垂着视线没再说些什么,余笙瞧他这副消沉的模样,以为他还有哪里不舒服,突然又直接蹲了下来凑到萧恪身边,一个大巴掌就拍上了他的额头,而另一只手则是放置在自己的额头上试试温度,愁容满面地嘀咕着:“不烧了啊……”

萧恪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直到感受到余笙手心的温热在自己的肌肤上蔓延开来时,才浅浅回过神,很不客气地拨开了余笙的手,起身便向厨房的方向想去倒杯温水喝,只轻描淡写道:“我没事了。”

“真的吗?我本来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才闷闷不乐,原来真的是身体垮了,害我担心好久。”

余笙见他脸色恢复如常,望着他的背影眨巴了眨巴眼睛,才稍微松了口气向后倒在沙发旁,顺手抄来了酒店的菜单.

“不然叫个客房服务来吧,没睡上超软的高级大床,也没吃好豪华的套餐夜宵,至少也要尝尝他们家的精致早餐嘛!”

“为什么?”

盘坐在地毯上的余笙正聚精会神地挑选着两个人的早餐,而刚刚还在小厨房的萧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飘到了自己身后,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冷冰冰的三个字就如同一泼冷水般从头至下,浇了余笙满身。

“什么为什么?你肚子不饿吗?”

余笙捧着菜单,莫名其妙地伸长了脖子仰起头来,倒着视线望向自己头顶的男人,仿若驱不散的阴霾般笼罩下来,还怪唬人的。

“……又怎么了?”

紧接着,余笙倒映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药盒,萧恪拿着它在余笙的眼前晃了晃,语气里明明毫无波澜,却无端一股压迫感:“阿莫西林,是你叫来的快送?”

“是啊,你发烧了嘛——”余笙扭了扭脖子,调转过来面对着萧恪重新盘腿坐好,嘴里还振振有词,“我一般生病都吃这个,好得快!”

“那为什么连包装都没开,又扔回了外卖带里?”

两个人只有一个沙发之隔,萧恪一手举着药盒,一手抓在靠背上,指尖都有些发白了。

而余笙总觉得自己本来在萧恪面前就处于身高劣势,现在还悠哉游哉地坐在地毯上,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反而刚心虚了,只得实话实说道:“……我,我好像记得你对青霉素过敏。”

“你为什么会知道?”

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像是在锁定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她,就差喊出来那句质问——你明明都忘记了不是吗!

然而完全不了解萧恪心理活动的余笙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怎么刚退了烧就这么难缠,哪来的提问三连,他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以前也没见他多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哎呀,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一盒药嘛,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啊——我只是不确定过敏的人是不是你,所以不敢给你乱吃药……”

余笙不紧不慢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打着哈哈伸长了手臂,像是哥们之间打招呼一般,不客气地在萧恪的肩头锤了两拳。

“好在你身体素质强,睡了一晚上把汗捂出来就退烧了!”

被余笙狠狠锤了两拳的男人岿然不动,甚至连平稳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气氛好像在那一瞬间凝滞了。

余笙有些尴尬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见眼前的男人突然转过身去,不知道又在为什么事情别扭,直奔浴室的方向而去。

“……我去洗澡。”

……感情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啊,傲娇洁癖!

余笙撇撇嘴,继续抱着菜单翻看,心里大致已经做出了决定,漫不经心地冲着萧恪的背影嘱咐道:“别洗冷水澡啊——”

“……”

虽然余笙连眼皮都没抬,但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形突然顿住了,她又接连拆了萧恪的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摸黑躲在浴室里泡冷水澡,不然也不至于发高烧,身强力壮也经不起你这么造啊知不知道!”

“……”

劈里啪啦说了一通,得到的回应只有冷漠的关门声和徒然响起的水声,但余笙却完全不在意,毕竟她本来也不是为了让萧恪有所表态才戳穿他的,只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诫他要爱惜身体而已。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啊——现在会想起昨晚萧恪蜷缩的模样,还不免惹余笙一阵心疼。

余笙轻叹了口气,一通电话拨到前台点了一大堆丰富的早餐,想着好好让萧恪补补身体。等待的间隙,她又谨慎地将地毯上一大堆床单被褥抱回了主卧床上,省得打扫房间的保洁阿姨对着折腾了一宿的烂摊子起疑,万一再被媒体小报听到了风声,保不齐会传出什么没边没际的谣言。

她赤着脚丫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又长又厚实的被褥仿佛婚纱的拖尾一般从她的脚边滑过,顺着她双臂使劲的力道,便一把将拧成麻花的包袱扔回了大床上,整个人也顺势在床上滚了一圈儿,完全陷在了层层云朵里,她慢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晃来晃去,双手枕在脑袋底下微阖着眼睛,舒适极了。

突然,悠然自得的余笙蹭地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右手拳头砸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咬着下嘴唇暗暗感慨:“不行!保险起见——”

这样想着,她便直接翻身爬下了床,整个人蹲在在床头柜跟前儿翻找着什么,确定目标后又想起了昨晚上没开封的几盒奶牛,溜到客厅把两样儿东西稍微一加工便大功告成了!

余笙双手叉着腰,心满意足地俯视着主卧垃圾桶里的杰作,颇为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振动声,余笙仔细瞧了瞧,确定这是萧恪的手机,本来不打算理睬,可谁知对方却坚持拨个不停,虽然来电的人是贺澜,但万一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好替萧恪接这个电话。

于是,余笙抱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几步蹭到了浴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贺公子电话,好像挺急的,你要不要接?”

只是浴室里安静得有些不寻常,余笙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浴室门上,却完全听不到水声。她的心猛地一惊,第一念头便是萧恪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在浴室里体力不济昏倒了。这样担忧的念头一冒出来,余笙下意识便将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则使劲儿拍打着门体,嘴巴里焦急地喊着萧恪的名字。

“萧恪?萧恪!”

只是没想到她不过是虚虚一握,浴室门竟然真的被她推开了。

“……”

浴室里水汽充盈,如同云雾缭绕一般仿若仙境,浸满了栀子花香。

隔着一扇半透明的玻璃,男人正赤裸着身子没在浴缸之中,余笙目瞪口呆地站在浴室门口,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肌肉曲线的轮廓,以及胸脯强劲有力的起伏。浴室极静,滴落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一路从脸颊滑过他凸起的喉结,甚至能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啊——!!!”

余笙迟来的尖叫声划破了浴室的静谧,萧恪无奈地叹了口气,波澜不惊道:“……被看光的人是我,你喊什么?”

“又不是我主动要占你便宜的!”余笙一只手捂住眼睛假装不看,可是又透过指缝偷瞄了男人几眼,毕竟是自己不请自入,自然是有些心虚,结果质问萧恪的嗓音反而大了起来,“……你洗澡干嘛不锁门!”

萧恪闷在水里一动不动,声音却依然平稳:“门把昨天就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那你在屋里干嘛不说话!”

“我在闭目养神,没听到。”

萧恪的语气正气凛然,倒显得余笙偷感十足了,她鼓了鼓腮帮子,开始为自己的“流氓行为”挑挑拣拣合理的措辞解释,音量越来越大,好像突然找回了底气一般:“哦……我,我还以为你在浴室里晕倒了呢!别总吓人好不好!”

“我没那么脆。”

余笙撇撇嘴,内心活动极其丰富:……是啊是啊,昨天抱着我直冒冷汗的人又不是你了!

许是维持着一个动作太久,又被余笙这样莫名其妙地盯着,让萧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正想换个姿势调整一下,但他才刚抬了抬胳膊,激起一阵水声,就听到余笙一声呵斥:“不许动!”

“……所以,什么事?”

透过那扇半透明的玻璃,余笙都能感觉到萧恪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吞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那,那你要不要接啊……贺公子电话……”

大概萧恪也没想到是这么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极其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将余笙打发了出去:“你先帮我接吧,他能打电话说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安静一会儿,等等就出去。”

“哦……”余笙呆呆地点了点头,捂着眼睛倒退出了浴室,将门轻轻地带上,可一想到水汽之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男人,她不禁又想到了当时偷看萧恪NC戏的画面,小脸一红,连连拍着自己滚烫的脸蛋往主卧走,嘴巴里还嘀嘀咕咕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等未接来电跳转到第十三个的时候,余笙终于按了接通:“喂——贺公子?”

“……!”电话那头的贺澜刚想发脾气,就先听到了余笙的声音,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弟妹早啊——你们俩……什么情况啊?老萧他人呢?”

“啊?他昨晚发烧了,刚恢复点精神,现在正洗澡呢……你着急找他什么事呀?”

“昨晚老萧他不是状态不好,我怕他把今天的通告忘了,打来提醒他一下。”贺澜一听萧恪病了,语气都柔软了不少,“他发烧了啊?严重吗?”

“看上去是没什么事了,需要去医院瞧瞧吗?”边说着,余笙边前倾着身子向浴室的方向看去,萧恪似乎没有要出浴的意思,可是瞧瞧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对贺澜道,“总觉得他最近心事重重的,问什么都不肯开口,这次突然发高烧没准也是积劳成疾……贺公子,你可别学那些见钱眼开的资本家,因为萧恪他突然爆红就压榨他呀!”

“好妹妹我哪儿敢啊……萧恪他自主意识强得吓人,从来都只有他压榨我们加班的份儿好不好?”

贺澜听着自己在余笙心里的形象像极了反派,不由头疼地扶了扶额,那边已经开始翻找车钥匙,准备直奔酒店而来了。

“行啦我现在赶过去,你别操心老萧了……你不是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着急回京安谈生意吗?可别误了事儿。”

于是,当萧恪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想着余笙还在门口,便特意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然而浴室门一打开,面对的只有一桌子精致早餐和一个悠哉游哉靠在沙发里等着看好戏的男人。

“……”

贺澜看着他那张瞬间耷拉下来的脸,不由觉得好笑,那吊儿郎当的二郎腿翘得更高了:“跟我说说吧,荒岛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被扫了兴的男人完全不理会贺澜,只冷冷拒绝道:“用不着。”

“老萧,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心里揣着什么事儿,有必要跟我藏着掖着吗?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贺澜见他转身要走,直接一步迈到了萧恪跟前伸手拦住了他,强行将他扣留在沙发上。

“弟妹特意给你点的早餐,走之前左交代一句,右嘱咐一嘴的,让我照顾好你,我可不能有辱使命啊!”

“不用安慰我。”萧恪的目光试探性地落在那桌早餐上又很快收回,几分委屈几分悲凉,“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她总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

他想起当年自己在手术室醒来后,空荡荡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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