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白绮恩千辛万苦咬牙切齿把肚子里的孩子顺利诞下,口里含着参片,气虚微弱问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接生姥姥未待回答奶奶话是男是女,爱妻心切的陈长川在听到屋里头一声婴儿啼哭声口破门而入,这可把众位接生姥姥给吓了一跳,他没有看接生姥姥怀里抱着刚出世的哇哇不停哭的婴儿,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白绮恩床头半蹲下,双手紧紧握着面色惨白的白绮恩没有血色的手。
这七八个时辰了里,他在屋外头听着白绮恩撕心裂肺穿山裂石的叫喊声有多揪心,多担心,幸而虽然时间长了些好歹大人小孩无恙的顺利生产下来。
他温和如熙紧紧握着白绮恩道,“绮恩,是,姥姥是男是女?”
“男娃娃。”这时候郑氏已经走进来,她望着穿上虚弱的女儿,怜爱的接过爹不理娘不抱的男婴。“绮恩生孩子后虚弱得多补补,你爹已经命人找补品去,我可怜的孩子哦。这个孩子还看不大出眉眼,不知道究竟像谁。你们下去领赏吧。”三个接生姥姥听命谢过下去各自领赏。
“绮恩,我们有儿子了。绮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比起生下来的儿子他更关心虚弱躺在床上的盖着盖沾染血渍被褥的白绮恩。
白绮恩额头上耷着一条白色叠毛巾,转头虚弱看了娘亲手里的婴儿,转回头对陈长川弱弱恩了一声,而后实在困倦不已合上眼睛昏昏睡过去。
生孩子太他妈蒸腾人了,再也不要生了,再也不要生了。
白绮恩睡着前如是想。
初来人世咋到的孩子虽然没有收到陈长川父母的关爱和抱抱,但姥姥姥爷以及太奶奶也就是白老太太特别喜爱。
白将军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微笑望向自己博学多才的夫人。
郑氏知道他肚子里有几两墨,看着怀抱中不满满月的皱巴巴的小婴儿,逗乐捏着他小小手思索好一会儿,眼睛有了精光对白将军和白老太太道,“叫九思吧。”
“什么意思?”白老太太疑惑问。
郑氏笑呵呵逗弄着怀里的醒着微睁开眼睛的婴儿,小九思,陈九思,轻轻摸摸他豆腐嫩的脸蛋,“希望他将来做事行动多思多想。咱们家九思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看这鼻子跟绮恩多像啊。”
“呦,还真是。夫人,真是英明啊,下巴看着像长川,长川呃,”小时候把两孩子抱错了,白将军没有仔细见过长川小时候样子,故而话语戛然而止。凑过去一同陪夫人郑氏哄孩子。
爱孙心切的白老太太是怎么也插不上手,虽说她的其他几个孙女已经给生下曾孙,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川不一样,长川是自己家的,长川不愿意改回原本姓,他儿子总是可以吧。
于是白老太太又是开始了自己抢孙子争斗,白将军夫妇哭笑不得只好兵来将挡应付着,哄着呗,都说小老儿,小老儿,人到一定年纪还真能返老孩童。
有了白将军夫妇的应付,陈长川白绮恩这对小夫妻可算是轻省许多。白绮恩成日里抱着孩子,看着怀中皱巴巴跟泡水里红猴子的孩子,对长川嫌弃道,“丑死啦。看样子是像你,我小时候可漂亮啦。”
陈长川陪她一同看孩子,温润笑道,“我看像你还差不多,我小时候也是好看的小帅哥一枚。”说完后怕绮恩小心眼动气抬眼柔情似水望着绮恩又道,“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看看,宝儿动了,他眨眼睛了。”
白绮恩哼笑了,拍着孩子的后背“他这是在给你白眼呢,起开,我要喂奶了。”边说边解开身上的衣物,露出丰隆高耸的双峰,抱小九思抱过去。
小九思一叨住了娘亲奶香奶香的胸点点,张开小嘴含住深一下浅一下吸允起来。
看得白绮恩和陈长川小夫妻两那个爱呦。
陈府里头原本是预备两个奶妈,准备伺候九思小公子,但绮恩自个奶水足,坚持要自己喂养,她想跟孩子多亲近些,于是喂奶一事落在她自己身上。陈长川不想反对夫人爱子要求,只好命厨房一日三餐上滋补的膳食。
一个月功夫绮恩胖了许多,绮恩对着衣装镜照了照,泄气道,“我胖了。”
陈长川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她的腰肢还是那么纤细,不过多了点儿肉肉,摸着感觉更好,微微笑道,“你这是丰润,好看。”
白绮恩长得明艳大气,无论是胖了廋了都是好看的美人,良好底子摆在那儿。
白绮恩把肩膀歪靠在陈长川的宽阔结实的肩膀上,眼尾瞥了眼陈长川,“听说陶土姑娘给咱们儿子送礼物祝贺,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陈长川在她肉嘟嘟的脸上爱昵的啵了一下,纠正道,“是有我们一家,她是个大义的人,不拘女儿情长的,你还吃她的醋。不过你吃醋我高兴。”
白绮恩手肘后轻巧撞了下,“瞧你得意的,明天我们该去送送米娅姐姐啦,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呢?”
陈长川胸膛挨了不轻不重一下,仍旧不松手,谈着脖子在白绮恩的脖颈处迷恋嗅了嗅,牛嘴不对马嘴道,“绮恩,为了宝儿,我可是憋了好久。”
白绮恩扭过头看见陈长川满脸情欲望着自己,她推开他道,“宝儿还看着呢,羞不羞啊。”说完推开陈长川朝摇篮床里小九思走去,抱着他又爱又怜又亲。
看得亲爹陈长川又恨又痒又无奈,他嫉妒看着儿子,想自己干嘛生孩子来跟自己争夺绮恩的爱,现在绮恩一颗心都系在这个小混蛋身上,要不是自己儿子,早给他仍远远的。
竖日清早,名都城郊外,三个人,三匹马,白绮恩,陈长川,已经将要远离的米娅,她依旧是那身不知冷热的异域风情着装。身上多了件要远行的红色披风。
米娅朝着城门口期许望了良久,不见那人来,眼中闪过丝丝微不可见的失落。那个教她泡茶的人不会来了,她的茶不会有人喝了。
“米娅姐姐,你会去哪里?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对不对?”白绮恩蛮舍不得米娅,她给人感觉很亲切,很善解人意,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般。
米娅看看这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长川终于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真是美好。她嘴角轻轻上扬,依旧自然可亲笑了笑,“天涯为家,那儿都是可住,绮恩,这罐毛峰给你,里面有我泡茶的法子,你要是想我可以泡着喝。”说着手里头塞给白绮恩一罐黄橙色两个手掌大的瓷瓶子。
白绮恩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子,上次喝茶时候她还在明月坊,眨眼间她便要离开四处为家了,这么一想,不觉鼻头发酸,眼圈略红,隐隐含有泪水,上前一把抱住米娅,将下颚搁在米娅的肩膀上,半抽泣道,“,米娅姐姐,你别走好吗,名都这儿…”
下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听长川说米娅是西州来客,来名都之前不知道去过多少吗,名川大地,她是个没有家四海之内皆朋友的人。她拿什么留住米娅呢,她明白,她留不住米娅,名都太小,米娅心里是海阔天空,她是那高高广阔蓝苍穹上的鹰,她要展翅翱翔。
感受到白绮恩身上的温度,米娅有些僵硬,虽说她朋友很多,可是没有一个像绮恩这样的,像个孩子一般真诚迷恋她,挽留她,双手张开,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这个满怀情感的拥抱,她不是个长情的人。
陈长川将这一幕收在眼里,不作声,世上没有什么舍不舍得,要走的留不住,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徒留下来也是暗自神伤。
良久,米娅还是狠心推开了这个一心诚恳待自己好女孩,推到陈长川怀里,她红着眼圈,止住感性含在眼眸里的泪水飞身跨鞍上马,抓起麻绳调转马头,对白绮恩和陈长川道,“绮恩,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走了,后会无期。驾”一夹马腹一抖缰绳快马迎着阳光快马而去。
郊外春草长得旺盛,微风喊着丝丝温热拂过了白绮恩的美丽忧伤的脸庞,她依偎在陈长川怀里看着迎着朝阳远去的不回头的米娅,她抽泣问陈长川,“她会去哪里?”
陈长川拦住怀里的白绮恩,望着光芒万丈愈来愈旺盛的朝阳,他语气严肃,“不知道。”后儿低头温声对绮恩道,“我们回家吧,宝儿等着我们呢。”
九思是他们儿子的大名,宝儿是他们对儿子的宠称。
三年过后,小九思已经会呀呀说话走路,虽然他说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不过走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屁颠屁颠的小走着,想要跑总是要摔跤。摔了也不哭,只要给他快甜点吃,就好了。很乖巧好带。伺候他的霜雪说,“小少爷可比夫人乖巧多了。”受了白绮恩一斜眼。
白绮恩生养了小九思,身材依旧是婀娜袅袅的少女身段,看了多少人的羡慕啊,孩子断奶后她的体重掉落下来,不是没有营养吃,而是自个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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