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娘本意对大娘报了很大期待，不过看着只来了不过三四个人后，心中也是十足的欢喜。
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布丁手艺，定然可以日后笼络新的顾客来。
“这是芝麻糊，不会很甜，若是家中有老人，便可买回去尝尝最合适。”
“这是红豆羹，甜而不腻，孩子会很喜欢。”
九娘一边介绍，一边给每人都拿了新的碗具尝鲜，目光时不时在每个人身上观察他们的反应。
她今早来城中想起昨日给大娘先尝的举动，便觉得是个可行的办法，若是让人直接购买没见过的花样定然担心不合胃口，若是让他们免费先来品尝一下必然乐意，念着免费品尝也会买些回去，就算是不买，也会因为白吃了东西答应多介绍人过来瞧。
和大娘一起来穿着一身灰色布衣的妇人在吃过之后，眼睛瞬间瞪大眼睛，满是惊喜和喜欢，忍不住朝大娘说道：“娘！这东西真好吃，我还以为是什么，这所谓的布丁真是没见过没吃过。”
听称呼想必是母女或是婆媳，九娘听到后，立刻又将手边刚分好品尝的芝麻糊和红豆羹递给两人，笑着道：“再尝尝这芝麻糊和红豆羹，昨日大娘只尝了布丁，这两样还没尝呢。”
灰衣妇人连连推拒，面色露出几分难为情，“这哪里成，光占你便宜了，这，这是要付钱的。”
程九娘虽想挣钱，但此刻不是顾及蝇头小利的时候，只要将这些人给笼络住，日后赚得更多更容易。
“没关系，姐姐喜欢就好，若是日后想吃就经常来，我这里不贵的，也烦劳姐姐帮我多多介绍几个人。”
一听这话，灰衣妇人便知晓九娘的想法，笑着接下了那芝麻糊和红豆羹，保证道：“没问题，我一会就给妹妹你多拉些人来，这芝麻糊和红豆羹就当我占妹妹便宜，妹妹可不要吃心。”
九娘笑着摆手：“哪里会，姐姐日后喜欢多多来光顾就好。”
随后九娘又送了几份给别人，收入不多，但胜在日后能多多留出老主顾。
一个上午，程九娘摊位陆陆续续因着介绍来了几人，总共只有不足一百文，但也是新的起步了。
晌午至，程九娘看着人来人往不多了，便暂时收了摊位，带着高母给她的饭盒去往书院送饭。
云上书院位于和衙门不远的位置，占地面值不大只够容纳一百名学子，且只要考中秀才的学子才能来书院学习，贺江城加上周边几个县和村，几乎大多秀才都是家境不错的，家境中等也占有一部分，唯独只有贫苦人家的秀才不过三个。
高辽就是云中村唯一一个秀才郎，虽考中秀才，但当初高父高母为了供他读书也是砸锅卖铁，四处借钱才能成事。
程九娘见无人看管，便直接走进书院中，书院中带着嘈杂，想必是此刻已是用饭时辰，学子们都比较放松肆意。
“九娘？”
右边传来高辽带着几分错愕声音，望过去一闪而过的惊喜，他刚从学屋走出准备去用饭，见到家中妻子九娘竟然站在自己书院院中，哪里能不意外她的到来。
程九娘看到高辽后，便将手中的饭盒递上去，说道：“日后我在城中摆摊，可以给你送饭，也可以省下饭钱花销。”
书院每日的饭食并不是免费提供，而是连带着学费，每日吃多少付多少。
高辽平日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但能省则省而已。
高辽盯着九娘看，见她依旧还是温柔得体的模样，便清楚这饭是母亲让她每日来送的。
“若是忙，不用每日往书院来，你也没吃饭，不如我们一起来吃。”高辽接过饭盒后，便想揽着程九娘去用餐的屋子。
九娘想要推拒，左右瞧着那些学子们端着打好的饭去饭屋，担心她去会不会不方便。
高辽不容九娘拒绝，态度轻哄着：“别担心，我们夫妻用饭不会打扰他们。”
正如高辽所说，确实不会打扰，但书院甚少有女子涉足，有几个好奇的学子总忍不住往他们那边看，时不时伴随着几声嬉笑声。
程九娘和高辽倒是没管着那些人，既然已经坐在这用饭，便也不怕别人来看。
一顿饭吃下来，夫妻两人都算是其乐融融，而且就算那些学子总是好奇看他们，也并未上来打扰还算是有规矩。
程九娘带着饭盒离去，她还想着回摊子多多卖些出去，今日若是能赚到一百五十文，回去时也好面对高母。
九娘被高辽送到书院门口，正准备离去却又被他拉住了手腕，回头望去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心生疑惑：“怎么了？”
高辽微微低着头，目光却总是盯着眼前的九娘，犹豫半晌才说：“你在城中摆摊注意安全，莫要与人冲突，凡事和气。”
九娘闻言点头应下，却见他还有没说完的话便继续等他。
高辽似是怕九娘误会一样，连忙又补充：“也不是让你被欺负委屈，若是过分大可不必怕他们，有我在。”
程九娘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这话确是让人觉得心甜些，这读书郎惯会说她爱听的。
“好，我知晓率，你莫要担心。”
见九娘应下，高辽才算是半推半就看着她离去，眼底还有几分惆然。
原本奔着是继续下去摆摊赚钱去的，却没想到，去了一趟书院回来摊子被砸了！
程九娘刚到拐角，映入眼中的是满地狼藉，顾不上手中的饭盒，直接甩下手奔向摊位，那些被摔，被扔的布丁和碗具，唯一幸存的就只是那木桌没被破坏。
“这是这么回事！”
九娘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这是她第一天在城中摆摊，便遭了这样的事，日后哪里还能继续下去！
程九娘正打算收拾这一片狼藉然后去衙门报官，却没想到看到一行人往她这边而来，为首的是一名官府衙役。
九娘瞧着这浩浩荡荡一行人，明显是冲着她来，气势汹汹，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就是程九娘啊？”为首的衙役来到程九娘面前，上下打量着她，面上满是不屑和不耐烦。
程九娘点头，心下对自己这摊子被毁有了些猜测，便直接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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