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侯府遇见徐书兰这件事,江照枝心底是没什么波澜的。
先前徐书兰看到她被侯夫人下药后坐视不理,后来她又从顾玉祯那里得知,是徐书兰向侯夫人透露明月湖那晚她被沈青彦救下的事。
顾玉祯提醒她日后最好离徐书兰远一些,但是从那以后,江照枝已经没再见过徐书兰了。
如今一想,似乎围猎那日徐府也没有派人参加,好像自从她被下药这件事发生后,徐书兰就再也没参加过京中的任何活动了。
许久没有见到她,眼下一瞧,却觉得她憔悴了不少。
不过江照枝并不在意,她也不想再和徐书兰有任何交流,于是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仿若没看到她一般。
徐书兰却在她走到跟前时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忽然开口说了句:“娘娘没见到顾二小姐吧?”
江照枝古怪地朝她看去,似是在等她的解释。
徐书兰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冷讽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您抢了顾二小姐的婚事,她怎么会愿意见您呢?”
江照枝听不懂了:“你浑说些什么?”
“我可没有乱说,你这太子妃的位置,原本应当是顾二小姐的。”
徐书兰的话仿若一盆冷水浇在江照枝头上,她一瞬间手脚冰凉,反驳道:“你知不知道造谣皇室是什么后果?”
徐书兰早就将江照枝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看她如今飞黄腾达、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更是无法接受,心中积着一股怒气想要发泄,但想到那人说的话,还是忍了下来,愤愤道:“您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尽管去问殿下,问他当时要娶的人是不是顾二小姐!”
江照枝怔住了,她没想到徐书兰如此言之凿凿,她一定是听闻了这桩婚事的。
实则在成亲之前,江照枝曾经打听过要同沈青彦结亲的事哪户人家,但却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以为这是皇室辛密,又或者是陛下同沈青彦言谈之中透露出来的意向,所以京城内没什么人知晓,便也没想着再去问个清楚。
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沈青彦要她挡的那门亲事,是同顾容韫的。
当下这一瞬间,先前的一切都在脑海中串联到一起,成亲那日韫姐姐的缺席、韫姐姐的病、韫姐姐去大佛寺,一切一切都忽然有了理由。
江照枝恍然大悟。
韫姐姐一定也对表兄有意的,否则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也不来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她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书兰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满意极了:“我原先就说你这样的出身,京城里没有人能瞧得上,说到底不过是因着侯爷的恩情才攀了这样一门婚事,不若世子妃的位置,怎么会轮得到你来坐?”
“我早说你不是个好的,李二不信,顾二小姐也不信,如今可倒好,顾二小姐把你视作知心好友,却被你的蛇蝎心肠欺骗,竟连婚事都被你抢了去。”
这字字句句戳在江照枝心上,连江照枝自己都觉得自己当真如徐书兰话中那般不堪。
她为了帮表兄的忙,却抢走了韫姐姐的婚事,即便她是不知情的,但对于韫姐姐来说,这无异于是在她的心口插了一刀。
在一旁的墨梅终是听不下去了,大着胆子上前道:“徐姑娘不过一府小姐,娘娘做了什么也轮不上你置喙!你行事蛮横,娘娘不忍治罪于你,你反倒得寸进尺,可是存了心思想要挑拨殿下的感情?”
墨梅三言两语便给徐书兰带上了干涉皇室的帽子,若换了旁人,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但徐书兰却好像虱子多了不怕痒一般,反而仰天大笑,看上去疯癫极了。
“总归我同你家主子也不是第一次结恨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徐书兰说着朝江照枝看去,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道:“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时我找人绑了你,想叫你滚出京城,但你可知,这事我也是受了旁人指使的。”
她不禁冷笑一声:“你瞧你,多招人恨呐。”
江照枝怔怔朝她看去。
当时她被表兄救下后,表兄说过会帮她找到真凶,但这件事后来没了下文,她便也没再问过。
没想到是徐书兰寻人绑了她。
为什么?
她竟不知徐书兰恨她恨到如此地步。
可是除了徐书兰之外,还有谁会为了害她做出者样没有底线的事?
江照枝百般不解,朝着扬长而去的徐书兰慌乱问道:“那人是谁?”
徐书兰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而后消失在长廊转角。
江照枝呆滞地站在原地,良久。
临安侯府东院书房内。
沈青彦坐在窗边,摩挲着手中的玉半指,仿若没听到对面临安侯说的话似的。
临安侯也不介意,脸上堆着笑,言语中却有试探之意:“江南风光好,想来祯儿去了那里也不会再想着回京都了。”
沈青彦垂着眸子,半晌才状似无意说了一句:“侯爷可知谋反是什么罪?”
临安侯霎时面色一变,从椅子上站起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殿下!”
年过半百的老将军跪在地上,声音竟有几分颤抖:“殿下宽宏,您知道祯儿是被奸人蛊惑才做出这事,他若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定然是万万不敢的啊!”
临安侯看不懂自己面前的这位太子到底要做些什么,分明在皇上面前饶过了他们一家,如今却又突然来到府上,他揣摩不到这位新任太子的用意,但却不敢疏忽半分,否则却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沈青彦看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道:“我自是知道你的忠心,但大理寺那里总是不好交代......再者说,明日萧楚便要出城去往青州,离了京城的地界,他若是再想做些什么......”
周围的侍卫早已退了下去,房中只剩两人,临安侯当下就领会了这话中的深意。
谋杀皇子,如此凶险之事他如何做得?
可今日他不做,死的却是他们侯府一族人,他又如何做不得!
临安侯咬咬牙,拱手道:“殿下放心,臣定然能解殿下之烦忧!”
沈青彦双眸微眯,虚虚扶了扶临安侯道:“侯爷何必如此多礼,说起来,我还当叫你一声舅舅。”
临安侯掩去眸底的精光,坐下后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殿下贵为储君,我等不过一介草民,如何能与殿下攀扯关系。”
沈青彦笑了一声,而后二人便再没了话,临安侯面上奉承,实则心中早已开始谋划明日之事。
这事来得太突然,他必得好好准备才是。
沈青彦没再坐多久,便离开了侯府。
江照枝从临安侯府出来时,日头已经挂到了正中央。
她头重脚轻地迈出门槛,远远地便瞧见了沈青彦那张淡然英俊的脸。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沈青彦朝她缓缓走了过来,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神色温柔地开口道:“我刚巧要去一趟万宝坊,你怎么好好来了侯府?”
江照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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