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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驯龙

《玻璃灯》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从丹尼尔的视角来看,这个亚洲女人是最有可能成为自己嫂子的人。

所以他不介意和她搞好关系。但很显然,姜月迟有些介意。

所以她拒绝了给他补课的提议。

因为他说话实在太难听。和费利克斯的刻薄毒舌不同,他是纯粹的没有素质。

姜月迟不得不对他们父亲教育小孩的那套方式感到质疑。

那之后她又遇到过费利克斯几次。他似乎想要找个单独的时间和她聊一聊。

他认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以解开。

姜月迟露出惊讶的神情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一个月来你的‘那儿’一刻也没休息过。你为什么还想着要和我解开矛盾,你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不该对于拿走你第一次的女人念念不忘。”

费利克斯的太阳穴在一阵阵发紧。

姜月迟除了对他态度变得冷淡之外,同时也将他性格里的一部分恶劣也学了过去。

她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他了。

“如果我真是这样,你认为我的初夜会留给你?!”他也非常恼火。

“你很难琢磨,费利克斯。是你自己说的,我对你只有一个用处。”

那就是满足他的生理需求。

自从上次那一巴掌之后,尽管费利克斯又说了许多言不由衷的话。但他的确是想和她重归于好。

虽然他的态度依旧不怎么样。

可他还是按照她所说的,纹了身,染了头发。

这些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让步了。

姜月迟显然并不领情。她似乎还嫌他做的不够。

或者说,他做的这些完全没办法抵消他的恶劣。

-

Bill的五岁生日邀请了姜月迟,生日邀请是拜托张书清代为告知的。

在得知他是Bill的舅舅后,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难怪第一次见到Bill的时候觉得他莫名有点熟悉感。

原来是和同为混血的费利克斯有些相似。

但Bill并没有费利克斯身上那么强的攻击感,可能是和他的年龄有关,也可能是和他身上的东方特征更明显有关。

那张邀请函拿在手里有些烫手,想必当天到场的都是些她高攀不上的上流人士。她只觉得她出现在这种场合有些突兀。

“那你去吗?”

他点头:“嗯,去。”

他是Bill的舅舅,外甥生日他当然会去。

姜月迟认为自己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她只想到了最起码在场还有一位中国人陪他,却忘了BiLL的教父是谁。

生日宴的地点是在一艘游轮上,非常非常非常大。大到令人震撼,十几层楼的高度,灯火通明,随处可见的电梯,甚至还有马场和高尔夫球场。

那匹打着响鼻的白色小马驹也很漂亮。

事后姜月迟才得知,它是查尔斯的后代,也是费利克斯送给BiLL的生日礼物。(查尔斯是费利克斯的马)

包括这艘船也是。

原本在他出生前就订做了,但因为工程量太大,在他五岁生日这年才彻底竣工。

她除了感慨贫富差距,就是提前羡慕费利克斯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不知道谁能这么好命,可以投胎当他的孩子。即使得不到该有的父爱,但却拥有数不清发的财富。

阿黛尔正哄着小Bill,看到张书清后,问他怎么穿这么点:“不冷吗?”

他的情绪很淡:“还好。”

费利克斯在一旁接电话,全程都是对方在讲,他没什么反应。

张书清安静地等待他结束一切,然后才过去和他打招呼。

费利克斯只是放下手机,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当然记得这个人,阿黛尔的小舅子,符合爱丽丝所有择偶标准的完美情人。

不得不说,阿黛尔和姜月迟的经历很像,家里条件一般,父母又重男轻女。她早早就辍学没读书了。

在一家公司当前台。然后认识了过去出差的赛文。当天晚上二人就滚了床单。

Bill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这才有了之后的一切。

费利克斯欣赏任何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的人,他当然不会认为阿黛尔的做法有多龌龊。

也是因为这点,阿黛尔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因为费利克斯是唯一一个不对她带有成见和偏见的。

即使他这个人很坏,但他的坏是本性,又不是只针对她一人。

他对谁都坏。

并且,他还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

——张书清能就读如今的学校,也是费利克斯帮的忙。

虽然他的成绩不错,但想要进那所学校,没有靠谱的人脉是做不到的。

所以阿黛尔无论如何都要让Bill认他做教父。如果不是和现在的丈夫在一起,恐怕她这辈子都没办法与费利克斯这样的人有丝毫关系。

她刚要开口,费利克斯似乎看到什么,随手放下手里的酒杯。

简短一句:“失陪一下。”

然后便离开了。

阿黛尔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外面的甲板上站着一个穿着笨重羽绒服的女人。

她正蹲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

她又去看自己的弟弟,想同他说些什么话,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同一方向。

神情若有所思。

脚下是一块透明的玻璃板,下面则是一片微型海洋。里面似乎模拟了正常的生态系统。

姜月迟刚才目瞪口呆地看完了一场鲨鱼吃掉大鱼的可怕画面。

“我还以为谁把北极熊也放上船了。”

低沉的冷嘲随着男人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

他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刚好抵消了这一点。

姜月迟丝毫不介意他说自己是北极熊,因为真的很冷。

她里面穿了裙子的,外套是后来才加的。

一个蹲,一个站。

费利克斯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她,他今日穿了身深灰色的双排扣西装,没打领带,黑色的领结消减了他的冷淡,多出几分优雅。此时单手揣放裤兜,只能看见那只深色的手表。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和此刻的海面有种莫名的和谐感,多么清冷锋利的一张脸啊,像是开了刃的匕首,除了美丽之外,就是令人惧怕的危险。

真是致命。她坚信,必定会有不怕死的人爱上这种刀口舔血的感觉。

谁让费利克斯就是那把“刀”呢。

姜月迟只是短暂地被他的美色弄得晃了神。

然后继续低头去看脚下的海洋。

令她没想到的是,blii的母亲居然就是那天在赌场看到的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妇人。

看上去年纪似乎和她相仿,算算时间,她应该二十岁就怀上了Bill。

费利克斯冷笑着点评一句:“她比你聪明。”

还知道提前把套给扎破,不然以她的身份,最多只能成为他放养在中国的情妇。

姜月迟假装没听到。

她并非是看不起阿黛尔,她只是觉得,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

赛文或许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所以值得阿黛尔去这么做。

能生出Bill这么可爱的小孩,父母也一定很好。

她的这番天真猜想简直令费利克斯发笑:“之前的那盒录像带还记得吗?”

话题怎么突然转的那么遥远。

姜月迟点头。

她当然记得,那盒录像带当时可是吓的她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费利克斯不可能陪她一起蹲着,因为这很蠢。

他拿来一把凳子,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他也扔给她一把凳子:“别蹲着,那些鱼能看见你的屁股。”

姜月迟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摸屁股。

随后又想起来,自己穿的羽绒服都快到脚踝了。

意识到他是在耍自己,愤恨地向他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费利克斯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因为她此刻的反应而心情不错。

此时那条饱餐后的鲨鱼已经游到了他们脚下。

姜月迟最后还是在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因为她的脚蹲麻了。

费利克斯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中去。他告诉姜月迟:“当时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就是赛文。”

他拿出打火机,低头点了根烟。

姜月迟记起那个在一旁起哄的人。

个子瘦小的白男,脸上长了些雀斑,微卷的长发。符合姜月迟对外国□□的第一印象。

老实讲,录像中的赛文和费利克斯简直不像是一个年龄段的。

因为费利克斯过于挺拔高大了。

录像中的他除了一些属于那个年龄段该有的少年感之外。所有的身体特征都已经发育成了熟男。宽肩长腿,立体的骨骼。

看上去完全就踩在未成年和成熟男性之间的那条分界线上,并有往前再踏一步的趋势。

至于赛文......

他看上去还没过变声期。

但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童真,反而比当时笑容狰狞的费利克斯要可怖一百倍。

虽然不排除他在长相方面没费利克斯那么大的优势。

人总会对外形漂亮的人或动物生出一些天然的好感来。

姜月迟汗毛直竖。

这种事情若是听别人说起可能只是觉得唏嘘,但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她会感到可怕。

她打了个冷颤,动作细微,费利克斯还是捕捉到了。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就挪开了。

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上,但看了眼姜月迟身上的羽绒服,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松开手起身:“进去吧。”

姜月迟回过神来,低头去看脚下的鲨鱼。

“可是......”

他打断她:“鱼也需要休息,别烦它了。它和我不同,不会愿意一直看你的屁股。”

-

因为费利克斯刚才的话,以至于姜月迟对赛文产生了一种抗拒的情绪。

他其实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对待妻儿也非常温和。但姜月迟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他们洋鬼子都很擅长伪装。

张书清见她一直在走神,低声询问她怎么了。

“冷?”

她摇头:“还好。”

船上开了暖气,更何况她还穿着羽绒服。

其实在进来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身上开始一阵阵发热了。

看来这件羽绒服的质量的确很好。

她又没办法脱掉,因为里面的裙子早被热出来的汗给濡湿了。

因此,这样的场面看上去就十分滑稽。全场的高定礼裙,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羽绒服。

嗯......她绝非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出众才这么做的。

因为刚登船的时候实在太冷了,她不得不在外面先加一件外套。可这会又过于热了。

要是她现在就将羽绒服脱掉,别人一定会认为她刚在海里游了一圈上来。

那样会比现在还要滑稽和出众一百倍。

虽然这里的“出众”并非褒义词。

她果然不适合这种场合。虽然之前也陪着费利克斯出入过不少类似的场合。

但那时她对他是寸步不离,不管他去哪她都会跟着。即使他谈生意,她也会宛如菟丝花一般缠着他。

费利克斯倒是不反感她的黏人,甚至还会在旁人问起时,亲昵地揽过她的肩:“我养的宠物猫。”

-

旁边有好几张赌桌,显然是为了供人消遣。

费利克斯只在那里坐了十分钟,就做慈善般地送出去几百万美刀。

他甚至连底牌都懒得翻。

要是让姜月迟知道,她大概会可惜。

当然不是可惜费利克斯输掉的那些钱,而是可惜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现在这张赌桌上。

正前方的荷官一直用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露出自己柔软的身体曲线,向他抛了不下十几次媚眼。

费利克斯的目光却始终都在那个穿着羽绒服的蠢货身上。

他眉头皱了皱,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的头发都湿了。

他一直没动作,旁边的人也不敢擅自进行下一步,都无声等着他。

直到有人过去给姜月迟敬酒,她喝了几杯下肚,走路开始摇晃。

-

姜月迟其实不太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bill的几位干妈过来和她敬酒。她们也都是中国人,是这次为了参加bill的生日,搭乘飞机过来了。

老乡在异国见面总是倍感亲切,所以就多喝了两杯。

谁知道突然就没了意识。

她的酒量似乎也没这么差。

她扶着脑袋坐起身,视线模糊的环视四周。

空旷的房间,完全欧式的装扮,墙上的油画一看就是异常珍贵的孤品。

这种陌生令她感到害怕。

好在,及时响起的那道低沉男声让她无比熟悉。

——恶劣的熟悉。

“那是伏特加,不是你平时喝的低度数果酒。”

姜月迟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男人。

他将装了水的玻璃杯以及那颗白色药丸一起递给她。

她没有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药丸:“这是什么?”

“性药,能让你立刻脱裤子的那种。”

她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醒酒药!”他同样也皱眉。

为她的愚蠢感到不耐烦。

“那你刚才还这么说!”她不甘示弱地反击。

费利克斯彻底没了耐心,玻璃杯往她手里一塞,药丸则放在了一旁。

“我只是把你内心的想法重复了一遍。”

他显然正对某件事难以忍受,此时有些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旁边的门。

姜月迟看清里面是浴室。

然后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睡袍,松松垮垮的,甚至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头发也是半干,明显刚洗过澡。

她似乎想到什么,急忙掀开被子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穿着。

身上的衣服显然已经换过一遍了。

可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记得。

她大概回想了半个多小时,才万分艰难地脱掉裤子,想要更进一步地检查。

看那里有没有容纳过什么庞然大物的痕迹。

但这样的举止被一阵开门声给打断。

费利克斯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因为背光,所以他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冷淡一些。

眼窝变得深邃。

“我可没有”

——“奸-尸的癖好”这五个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变成,“这种特殊癖好。”

他在无形之中似乎开始注意自己的用词习惯。

若是让姜月迟得知他真正想说的话,以及他最后说出口的话的区别对比。

她一定会觉得觉得这简直就是国内网络文学和出版文学的现状。

她压根不信费利克斯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在她看来,一切毫无底线丧失三观的事情都是他所热衷的。

所以她需要亲自检查一番。

“你转过去。”她说。

面对她的命令,费利克斯不为所动,唯独唇角扬起一道讥嘲的弧度。

“......”

姜月迟只能窝囊地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然后低头凑近了检查一番。

万幸没有撕裂也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人的双脚在踩在地上之后,大脑的智商似乎才会彻底占领高地。

她才刚穿上鞋子,混沌而又模糊的记忆才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她大概记得,她喝醉了,然后有个人抱她回了房间。

再然后.....

费利克斯将姜月迟抱回房间之后,烂醉如泥且酒品不行的当事人一直在他耳边唱歌。

他虽然能听懂中文,但实在不懂她在唱什么。

只知道难听又刺耳。

和她娇-喘的声音完全没得比。

他警告她闭嘴。然后她就委屈巴巴地靠在他肩上哭起来。

“.......”费利克斯深呼吸之后,稍微给了点退让,“别在我耳边唱,很吵。”

她懵懵懂懂地问他:“那去谁的耳边唱?”

“......”

他真的很想将她扔下去喂鲨鱼。

但他还是强行忍耐下这种冲动。

这种时候总是需要一个人保持理智的。他将窗户推开,让她对着外面唱。

可当她看到黑沉沉的海面之后,又突然不想唱了,而是问他一些更稀奇古怪且刁钻的问题:“海上有人鱼吗?据说人鱼唱歌很好听,我怕我比不过它们。周建国。”

“有鲨鱼,你再废话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和它见面。”顿了顿,他皱眉问她,“谁是周建国?”

“我的高中班主任,他也说过我唱歌难听。”

她笑眯眯朝他伸手,甚至期待他将自己扔下去。

“......”果然醉到失去理智了。

费利克斯顺势将她抱上床:“安分点睡觉,我的耐心有限,爱丽丝,”

她喋喋不休:“我想唱歌,可以吗?”

“不行,闭嘴。”

“真的不行吗?”

费利克斯被她吵的心烦意乱,低声威胁道:“安静点,不听话的狗是要被主人用皮带抽屁股的!”

她熟练地往他腿上躺,撅着屁股,还不知死活地晃了晃:“这样吗?”

看她这副浪荡发情的样子,费利克斯当下的反应就是,以后只允许她在自己面前喝酒。

他强行忍住某处的生机勃勃。

又将她的屁股按下去,遏制了她继续这种勾引意味十足的动作:“我现在没心情打。”

“为什么?”

“我讨厌这种事情的主导权不在我手上,听明白了吗?”他觉得今天简直耗费了他这辈子以来所有的耐心。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再喂她一点威士忌,最好能让她彻底陷入沉睡,免得继续烦他。

中途服务员进来送过几次醒酒汤,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润滑油和催情熏香。

费利克斯只端了醒酒汤,喂到她嘴边。

她不配合,嫌难喝。

费利克斯见过几次她喝醉的样子,但那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现在显然已经突破了失控的边缘。如果是从前,他可以直接按着将她操一顿,操到她清醒为止。

可现在不同。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可以随时做-爱的关系了。

与其等她清醒了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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