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废墟之上，安叶子站立不安。
司空春这家伙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好打发的人，尤其是他不过短短几年就可以同别人竞选管事之位，足见他的手段。
周围零零散散围了一圈弟子看着，他亦不派人驱赶，势头造的足足的。
这让安叶子怀念起执法堂那个上来就赶人的执鞭。
萧明玉跟宇文铁心眼看又要吵起来，被司空春出声打断:“今日之事我已大概知晓。”
“顾师兄，明玉师姐，此祸事原本起源无端，乃是百年前的一出乱剧，你二人与通海师兄不合，也不该重翻旧事，惊扰弟子学堂众人。”
萧明玉张了张嘴，又闭紧了。
他们两个人在司空春手下当值，司空春做事规矩且合适，该给的面子不会少给，不该给的面子是一点没有。
眼下在场有三个他的同门，他不会偏袒他们，自也不会偏袒同门。
且，她本就对宇文铁心韩通海二人发怵，因为刚刚恐师兄顾憬被他们两个心黑手辣的人打死，无人给他们申冤，所以才装作那样气势凌人的模样，好将事情弄大，引得众人前来。
扶摇山一脉都是一群疯子，就连这司空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萧明玉点到即止，也就不再多言。
司空春见顾憬二人虽有怒容，但隐忍不发，更多惊恐，便知道他二人将他的这一番敲打听了进去。
“虽然顾师兄和明玉师姐有错在先，但动手是宇文师兄在先。”司空春顿了顿，走到顾憬二人身旁，抬起了顾憬垂在一旁的手，“顾师兄二人跟宇文师兄修为差距大，因此多数情况下是我藏书阁人员挨打。”
顾憬手上的胳膊骤然被他抬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又听了他说的话，脸色青青白白，甩开他的手，咬紧了牙冠:“我可不是什么都干的疯子！”
宇文铁心站在一旁面上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冷然，闻言道:“你还想再挨一顿……”
在一旁记载对话的安叶子连忙出声打断:“那个！四师兄！”
她看了看旁边的萧明玉:“明玉师姐这脸上的上是怎么弄得？”
安叶子已听到人群中在讨论宇文铁心不念同门之情，连女子都打，还打脸。
她是觉得不太可能的，所以打算借口发问，把宇文铁心身上的锅洗一洗。
萧明玉闻言怒极反笑，道:“那这就要问一问宇文师兄了！”
宇文铁心道:“我打的。”
“……”
安叶子:真是你打的啊！
这锅洗是没法洗了，因为本来就是他的，背紧吧。
安叶子又问:“那这院墙是谁砸的？”
萧明玉道:“我砸的。”
说罢从废墟中唤出了两把流星锤。
安叶子不曾想这几人都如此真诚，一点都不带推诿的，顿时松了半口气。
“那这样，明玉师姐你二人赔我弟子学堂十分之七的损失，然后叫宇文师兄二人赔十分之三加你二人的医药费，如何？”
萧明玉顶着实际意义上青了一块的脸道:“我砸墙是为了叫文嘉管事等人过来！否则他岂非要活活把我师兄打死在杏林苑？！她可以作证！”
安叶子便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方千雪。
方千雪不曾想这其中还有她的事，面对安叶子的目光动了动唇，却一时没说出什么话来。
她心里现在还懵着，不知道这几人怎么两句话就打起来了，至于宇文铁心当时是不是要下杀手……
“我——”
“方师妹，安小师姐，”司空春开口，“依照宗门规矩，打架的人和还手的人同罪，但此事虽是顾憬师兄和明玉师姐处理不当，宇文师兄行事冲动是肯定的，这件事若闹到掌门哪里也不过损失五五分。”
见他接过话去，方千雪感激地看了司空春一眼。
她在朝阳峰的弟子册上，本就让朝阳峰一脉的弟子颇为不满，再参与进这种事情中，无论说什么，恐怕都落不到半点好。
安叶子自然知道他说的有理，宗门规矩就是他藏书阁的人制定的，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
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偏袒徇私。
“那依你的意见，该怎么做？”
司空春问了顾憬二人两句话后，答道:“宇文师兄就不必赔付顾憬师兄二人医药费了，至于这修缮费用，七三分，宇文师兄和通海师兄七，藏书阁承担三。这样你们看可以吗？”
安叶子便看向宇文铁心二人。
宇文铁心他们原是来弟子学堂打听安叶子是什么人的，对安叶子原本怀有十分警惕之心，可还自恃师兄之名。
如今倒叫安叶子看了笑话，面皮上有些担不住。
更何况，正如司空春所言，到了掌门那里不光他们一群人免不了训斥，结果也是改不了的，便点头应下了。
司空春行礼道:“既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安叶子道:“等等！”
众人便看向她，萧明玉问:“又怎么了？！”
安叶子抱着本子有些迟疑道:“弟子学堂规矩，欠款需当场缴纳方可放行。”
萧明玉拧了眉毛道:“这是哪来的规矩？”
顾憬挨了一顿打，心情本就差到极点，闻言出声道:“你弟子学堂的规矩倒是比宗规还大，就不知是你自己制定的，还是哪位管事起了搜刮民财的心。”
安叶子抿了抿唇:“是因为要账太难要了……”
顾憬道:“所以你便自己设定了个规矩？还是你们扶摇山脉的人都这样狂妄！”
宇文铁心那双狐狸眼原本还在安叶子的身上狐疑打转，闻言顿时凌厉了看向顾憬，脸上又冷了下去。
安叶子胸口起伏两下道:“你……”
众人都以为她要说什么惊世之言。
“你不听就不听……好了。”
“……”
方千雪抽了抽嘴角。
她这朋友，还是一贯的软性子。
接下来，方千雪几乎有些不忍直视了。
果不其然，那顾憬来了气焰:“私自制定宗规，勒索其他弟子钱财，你知道到了执法堂是什么罪过吗？！”
司空春平静地听着他们对话，一张隽秀平直的脸上被光模糊了棱角。
耳边系统简直炸了:
〔快！英雄救美！这是个好机会啊！宿主！〕
〔啊！女主看起来好受伤，你看她的包子脸都白了！〕
司空春闻言，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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