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药浴的七天后,第二次药浴来了,小姑娘依旧是一声不吭。就这样,每七日一次药浴,浴后昏睡几日,清醒两日再来。
第七次药浴的那天,欧老大对宇文戟说:“今日会有些凶险,若是她不好,世子要给她拽回来。”从一进药桶,宇文澜就不舒服,她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疼的她在桶里颤抖,甚至几次要起身出来,她在逃,她不断地撞着桶壁,特别暴躁。
欧老大一次一次地将她按进了桶里,终于小姑娘爆了,她伸手把欧老大拽进桶里了。欧伯怀气急败坏地喊:“你们进来。”两人进来时,就看见欧老大一身是药水,刚从药桶里爬出来,气急败坏地按着宇文澜,对着她喊:“你再闹,我就训斥欧老二。”接着小姑娘安静了。一个时辰后,她又爆了,不停地撞着桶壁,不停地要出来。
欧家兄弟都按不住她,宇文戟轻轻扶在她肩膀上,低声说:“疼吗?祖父给揉揉好不?”小姑娘安静了,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三个时辰。宇文戟再没讲究什么规矩,直接把孩子抱出了药桶,让紫英给她换了衣服,陪了她一宿。
这一宿,小姑娘一直烦躁,总要起身,开始宇文戟拿话安慰她,后来也不管用了,就搂着她,一直低声和她说话,是他们在一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有宇文阔、夕云、欧老二、诸葛寒,他把她来的日子,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天一天的讲,他说的很慢,很轻。怀里的人,慢慢安静,最后沉沉地睡了。
醒来是几天后了,床边是欧老二,见她醒了就说:“你祖父歇着呢,我们几个轮着陪你呢,一个人不行,你祖父熬了两个晚上,没办法,我和我哥弄不住你。这一个月不用药浴了,你可高兴?”
小姑娘嘴角扯了一下,她毫无力气。欧老二见状:“没事,就是脱力,缓缓就好了,你别用力,欧祖父把饭喂给你,然后咱们好吃药啊。”小姑娘由着他的照顾,把饭把药都吃了。宇文戟进来的时候,紫英正喂她喝参汤,人参味道特别浓郁,平时她最烦的味道,现在她竟然给什么吃什么。
宇文戟给她拿了一副小画,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她看见笑了。在她药浴昏睡的时候春节悄然度过了,没人提这件事,因为都忙的没顾上。就这样她静养了整整一个月,只有祖父和欧家兄弟,无人打扰她,其实哥丹威来了很多次,没办法小公子没醒过。好像整个宣国都知道她在治病,真的是消停又消停,搞得哥丹威以为宣德帝不作妖了呢。
一个月虽然没有药浴,但小姑娘身上是极不舒服的,她经常躺着也疼,靠着也疼,紫英紫名给她不断地按摩,也不太能缓解她的难受。宇文戟想尽办法,画个小画,讲个笑话,给她弄点吃的,但只能短暂让她笑一下,她太疼了。欧老大说的生不如死,在她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
药浴七次,每次间隔七天,加上一个月的静养,她的治疗已进行了两月余。当她被宇文戟抱着再来到药浴室时,宇文戟明显地觉得她颤了一下。“祖父陪着你,欧祖父说了,这次开始就两个时辰了,会好受点了。”
之后的日子又是无休无止的药浴,小姑娘一如既往地安静的泡,但大家都知道她太疼了,熔筋再造,简直比被杀还难受。人参越吃越多,她仍旧虚弱不堪,她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了,她连翻身都靠紫英了。
终于在欧伯怀的诊脉中,被药浴七个月的小姑娘,不用再药浴了,她只要吃药行针就行了,慢慢恢复。这一点欧老大很吃惊,原定一年的疗程,被她七个月解决了。欧老二提出她每发作一次毒,就会浅一层,很奇怪,但无从考证因为是什么原因。
药王谷很多人仍旧认为小姑娘是失语之人,因为治疗的过程她没出过一声,常人根本不可能忍着不出声,因为根本忍不住。这孩子就那么忍过来了,这震撼了欧老大很久,直到另一个人也一声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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