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宇文戟看着昏迷的叶冰澜,欧仲怀撕开了她的衣服检查,除了后背的三条鞭痕和手上被匕首伤到的伤口,她身上还有着错综着各种伤,被硬物划破的伤口深可见骨,被钝器磕到的淤青处处渗血,手上几枚指甲已经齐根断了,右脚踝错位了,肿的如同馒头,两只脚上全是血泡。
欧仲怀对着这伤做着处理,眼泪顺着脸颊哗哗地流着下来,又怕滴在她身上,用胳膊蹭了。“按住她,我要正骨”,欧府医对着宇文戟说。
“按哪?”宇文戟愣幽幽地问。欧老二一怔,是啊,按哪里能躲开伤口不再让她疼?这个时候顾不了这么多了,欧老二将叶冰澜轻塞进宇文戟怀里,说了句抱紧,双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拧,只听“咔吧”一声清脆的骨响。
车外随行的宇文阔和夕云都听见,均在马上一怔,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更加沉默了。
宇文戟看着肿到透明的脚踝说道:“我本想护她周全,却每每伤她最深。”
“侯爷,您对小姐的舔犊之情太深,小姐对您何尝又不是呢?小姐在天牢怕是坠了魔道,如今说开了就好了。皮外伤看着厉害,好生养着就行。”欧老二开解着宇文戟说道,他不敢将实情说出,宇文戟怕是承不住了。
宇文戟不敢碰她,轻轻地将她放在马车的榻上。他知欧老二没说实话,他宁愿相信,真话他不敢听。本就伤了根基的孩子,又这么剧烈地伤了一次,要想好怕是难了!
叶冰澜是七日后的早晨苏醒的,醒来耳边传来了夕云大师的梵音,清澈的梵音伴着晨曦的光缠绕着她。夕云见她醒了,走到床边坐下,将佛珠轻轻放在她的身上,闻着淡淡的檀香,叶冰澜彻底睁开了眼。
夕云道:“他一直在陪你,第三日时你曾外祖把他打晕了,喂了安神的药一直睡着呢。”听完这话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叶冰澜的眼角滑落。“痴儿,你如此,只怕苦了自己!”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可我舍不得他受苦,我就是踏碎三界,也要护他百年。”叶冰澜一字一句地说。
“老衲曾观星象,你是护天下苍生的人。”
“所以你收我为徒。这星你没观错!”叶冰澜淡淡地说。
“可你只想护他!”夕云略带疑问的反驳。
“宇文家护了南境近百年,护的不就是天下苍生吗?”叶冰澜问。
“可你......”
“师父,你扶我起来。“叶冰澜打断了他的话。
夕云将她轻扶起身,小人的身子软的不行,但还是颤颤地坐定了。
叶冰澜拿手支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认认真真地看着夕云大师,他修行高深莫测,功德无量无边,仙风道骨金刚不破,似无惧一切魔障。
“我既应了护宇文氏,就护的住宇文氏;宇文戟要护天下苍生,那我就护这天下苍生。”叶冰澜浅笑道。
“师父,看在你为了他舍命奔波的份儿上,我顺带送你个太平盛世可好?”叶冰澜浅笑地歪着头看着夕云。
夕云死死地盯着她,从陌生到震惊,从震惊到了然。
夕云大师起身,退到床前三步的地方,一掀僧袍,扑通跪地行礼,朗声道:“贫僧为这天下苍生谢主庇护,夕云愿护小姐周全。”
半开的屋门外,宇文阔扶着宇文戟正要进门,就听见了夕云与叶冰澜的对话。父子俩定在门口,震惊到了元神出窍。
在嫣儿墓前,叶冰澜那句“我没同意,你就不能死!”一直在宇文父子耳边不断地想起,两代镇南侯,叱咤疆场多年,见过多少风浪,唯独面对叶冰澜,这孩子总在颠覆着他们的认知。墓前的震惊已经是极限,可她与夕云的话,如天崩地裂一样,在父子俩的心中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欧仲怀端着药碗进院时,看到了宇文父子怔愣地站在门口,不明所以,轻言到:“怎么了,不敢进去?”
夕云起身拉开了半闭的屋门,笑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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