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忽然安静了,像是那头顶暖光照射下的一道残影,明明拥抱在怀,却仿若了无痕迹。
卡维被艾尔海森的话哄得头晕目眩,数月来的警惕与抗拒尽数消散。
他沉浸在对方那双粘腻春意般的眼睛里,薄荷的绿融化在对方的瞳孔里,让人看一眼就想到春季的雨,明亮的,清澈的,潮湿却不阴冷,静默却无比耀眼。
“怎么不说话?”卡维的脑袋蹭了蹭艾尔海森的胸膛轻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啦?”
“我爱你。”艾尔海森抚摸着卡维的侧脸。
他勾着艾尔海森的脖子,仰着头亲了下对方的嘴,眼睛亮晶晶的像玻璃珠。
卡维想说他也爱,他嗅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洗发水与沐浴露的味道。
有时候卡维觉得艾尔海森像是自己的另一面,他心里面默默遮掩着的另一个自己,承载灵魂的容器各异,但思维的河流却有共同的归处。
他爱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是他思想的某一折射,是他理性的最后一丝防线,也是他感性的至高体现,因为爱对方,所以卡维也学会了爱自己。
“你闻起来像爱。”卡维呢喃。
“我身上是你的味道。”艾尔海森轻轻的理着卡维的发丝,像是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
“你是不是在撒谎呀?你不爱我了是不是?”卡维忽然蹦出句话来,眨了下眼睛,继续问,“你怎么又不亲我?你平时肯定都亲我.......”好多次了。
卡维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松开了挽住对方脖子的手臂,乖巧得垂在双腿旁,一瞬间变得像是在罚站,愣愣地呆在原地,雕塑似的凝固了。
此刻,在那暖黄灯光下,他突然走出了梦境边缘,回到现实。
这个人不是艾尔海森,虽然有着相同的外貌、身形、甚至是记忆,但这个人不是自己相识相伴的艾尔海森。
他刚刚做了什么荒唐的行为,他吻了对方,他不仅把这两个人混淆不清,在那片刻,甚至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爱人,忘得这样彻底。
居然将这人当做自己的伴侣,与之亲密无间的吻来抱去,就仿佛之前相处数年的时光皆烟消云散。
卡维的感情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复杂,恶心难受,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质疑与愤怒,羞耻与愧疚,他一时间竟失去了表述的能力,哑口无言,呆愣静止。
艾尔海森见卡维猛然将手收回,面露惊讶,马上伸出手来拽着他止住了他后腿的脚步,将他重新搂回怀中低头吻了他一下,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卡维甚至没反应过来,还是之前那副呆滞的模样。
“我不会再对你撒谎了,谎言是将爱吞噬的怪物。”艾尔海森往卡维身上贴,又再想求一个吻。
卡维蓦地一偏头,撇开与他对视的目光,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艾尔海森一愣,似乎被卡维这善变的情绪搞得不知所措,但仍带着讨好语气的回应:“......好,我们去吃饭。”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将自己的椅子拉开,把餐具餐盘摆放到适合的位置,盘中盛着切割好的牛排正冒着热气,他却觉得作呕。
“不要这个,我想喝朗博红葡萄酒。”卡维坐下,看向从储物间走出正提着瓶白葡萄酒的艾尔海森说道。
艾尔海森点了下头,随即转身返回里屋去找。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拿着酒瓶走出,熟练地开瓶醒酒,想到对方是否也常常这样为另一个卡维斟酒呢。
在艾尔海森倒完,将酒瓶放在桌上的那一瞬,卡维开口说道:“放回去吧,今晚我只喝这一杯。”
艾尔海森带来些揶揄意味的看了卡维一眼,卡维笑着拍了他手臂一下:“什么表情?”
“觉得你特别可爱。”艾尔海森勾了下嘴角,将酒瓶拿回屋里,边走边说,“等会如果喊我去拿酒,今晚你洗碗。”
在艾尔海森背对着卡维说话的时候,卡维从衣服内衬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药瓶,将盖子扭开,把里面的药水全部都倒进了对方的酒水里,轻轻的晃了晃酒水,又把空的药瓶放回口袋里。
卡维的动作快极了,没有丝毫犹豫,在艾尔海森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音说完,同时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举动,连表情都不带有一丝改变,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今天肯定是你洗碗了。”卡维没有笑,用叉子戳着软嫩多汁的牛排说道。
艾尔海森走过来,刚坐下就瞧见卡维的戳过去扒过来的举动,有点讶异:“不合你胃口吗?”
卡维摇了摇头,吃了口牛排说:“还不错,快点吃。”
“怎么不让我喂你吃了?”艾尔海森看着卡维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心里不知为何却有点烦躁。
卡维放慢了咀嚼速度,怔怔的盯着对方看,将塞满整个口腔的食物咽下,拿着帕子擦拭干净嘴,端起手旁的酒杯高举:“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吗?”
艾尔海森沉默的看了卡维片刻,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卡维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艾尔海森将三分之一的酒饮下,有点释然的感慨:“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你说得好像有点勉强,有点.....无可奈何。”艾尔海森利落的用刀割下一块肉送入口中,“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不是吗?”
卡维笑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窗外的弯月倒映在他眼睛的位置,明亮又柔和,此时的他像深夜也像汪洋。
这人居然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在这里生活的艾尔海森,真是太可笑了。
另一个世界生活的艾尔海森究竟是过着怎样糟糕的生活,又或是说对于卡维的死竟能如此疯魔以至于癫狂,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宁愿放弃真正的自己也要装作故事从未结束。
他貌似真的很爱另一个卡维,仅仅是为了能再见到对方一面,就可以做出穿越世界这般怪异惊奇之事,毫不犹豫,简直是用着一种求死的意志前行于荒芜。
可他为何常常对自己道歉,又为何对自己诉说千万次爱意?但不管是抱歉还是告白,都透露出遗憾与悲伤。
卡维的笑容夹杂些许感慨与苦涩,隐约还是知晓了点他背后的苦衷。
不合时宜的,卡维想起了自己幼时上学发生的一件事,那是一次歌唱表演,卡维唱的好极了,也十分期待最后的登台表演,可上台当众表演那日,自己却高烧不退,最后还是未能去到现场。
卡维因此情绪低落了好几天,甚至是一周以后,想到这件事,还是感到可惜与难过。明明准备了这么久,每天都反复练习着,最后却没有机会表演。
他那时的表情跟艾尔海森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心中斟酌千万遍,却总是差个契机说出口。
阴差阳错,多少事就这样搁浅在回忆的角落里腐烂,直到某天彻底将心溶解出个窟窿,再无弥补的方法。
艾尔海森自是不知卡维在这一瞬思绪能够千丝万缕飘散到如此远的地方,他晃了晃酒杯,又喝了一口酒,问道:“笑什么?我的话很可笑?”
卡维的手臂跃过餐桌,将手心覆盖在艾尔海森的手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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