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池羽脖颈间的指痕仍清晰可见。
水莲看得心疼,取来药膏,欲替她涂抹,池羽摇摇头,轻声吩咐:“去叫骋怀进来,我有事吩咐。”
不多时,骋怀立在她寝殿内,双目微瞠:“公主可想过退路?”
“退路?”池羽轻笑,“放心,不会被发现的,他日日服食丹药,中毒是早晚的事,我不过是帮他早登极乐罢了。”
就在皇帝指骨扼住她咽喉,眼神中透出阴鸷杀意的一瞬,她便已想好,要对他做什么。
本想容他些时日,等找到能治疗风疾的神医,再向他复仇,既然他自己找死,便怪不得她了。
须臾,她摆摆手,示意骋怀下去准备东西。
她目光不经意瞥过身侧方几,方几上放着皇帝落下的玛瑙鼻烟壶,那鼻烟壶乃昔日东沂国进贡的宝物,皇帝甚为喜爱,日日随身携带。
鼻烟壶质地极佳,内里雕刻松鹤纹,确实是件难得的宝贝。
池羽笑笑,拿起那鼻烟壶,吩咐水莲将东西送去紫宸宫给皇帝。
皇帝脾气阴晴不定,叫人难以捉摸,池羽从旁服侍时,便越发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除夕夜宴,池羽仍坐在皇帝身侧,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册封她为皇后的那一刻,引得满堂哗然。
那些朝臣,她一个也不认得。
有人以她为外邦人为由,请皇帝收回成命,池羽自然不敢与对方起争执,否则狗皇帝必定怪罪她迷惑外臣。
可皇后之位,她志在必得。
众目睽睽之下,池羽望着皇帝,楚楚可怜:“皇上,臣妾可以不做皇后,可是臣妾心里委屈。祁月已纳入魏国疆土,为何在他们眼中,祁月仍是异类?更何况,臣妾生母乃是魏国人,臣妾身上流着魏国的血,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上,此女美貌近妖,实非贤后之相,还请皇上三思!”又有朝臣躬身谏言。
这一回,没等池羽开口,坐在下首沉默许久的贤妃娘娘忽而笑道:“大人此话未免僭越,难道想说史书上的贤后个个生得丑?”
那大臣被贤妃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池羽没想到贤妃这般仗义执言,不由侧目,第一次细细打量此人。
正当她以为贤妃在帮她时,却见贤妃望向皇帝,继续道:“不过,臣妾也想请皇上收回成命,倒不为别的,只因贵妃娘娘年纪小,怕她禁不住这天大的福分,不如等她为皇上诞下龙子再晋位?”
多年来,贤妃已习惯在宫里做个聋子哑巴。
可看到柳娇桃艳的池羽,她恍惚忆起当年初进宫时的自己,难免心生恻隐,多一句嘴。
这样的玉人,若是为皇帝殉葬,未免可惜。
更重要的是,皇帝不配。
可惜,她的好意,池羽并不懂。
不管贤妃是自己相当皇后,还是旁的原因,池羽都不想功败垂成,她轻轻拉住皇帝袍袖,揣摩着他心思,以退为进:“皇上好意,臣妾心领,可臣妾不想让皇上为难,立后之事,不如作罢,臣妾只要能侍奉皇上左右,便已心满意足。”
她温柔顺从的姿态,令皇帝心旌摇动,越发想在美人面前逞英雄。
金殿之上,皇帝躬身将她抱起,大步离席:“朕意已决,谁再敢妄议,廷杖五十!”
镇国将军府,苏缙祭拜过先祖,从祠堂出来,便听到明毅禀报:“公子,今日皇上册封祁月公主为后,贤妃娘娘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没同意,仍一意孤行。”
联想到他们这些时日查到的事,明毅面色不太好:“公子,皇上会不会对贤妃娘娘不利?”
皇帝封池羽为后?!
苏缙身形微晃,竭力稳住心神。
明毅以为他是太过担心贤妃才如此,面色愈发凝重。
“等我明日入宫见到姑姑,再从长计议。”苏缙轻咳几声,语气压得极低。
离开祁月之前,他心中便有猜测,直到这两日方才证实。
当初的毒和暗箭,表面是狄国奸细所为,实则是皇帝想覆灭镇国将军府。
如今,天下大半归大魏,皇帝竟不等他灭掉狄国,便想卸磨杀驴。
苏缙进到书房,片刻后,将一封密信交给明毅:“悄悄去吴道长府上走一趟。”
大年初一,百官携家眷入宫拜贺,苏缙借机见到贤妃。
“你身子好些了?”苏贤妃含笑打量着苏缙,接过宫婢递来的茶,推到苏缙面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若早听姑姑的,娶一位心思纯善的贵女为妻,过过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别总想着打打杀杀,也不至于又是伤又是病,吃这许多苦。”
若是从前,苏缙定然转移话题,不给苏贤妃任何替他说亲的机会。
可此刻,听她提到娶一位贵女为妻,他脑中竟蓦然浮现出池羽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苏缙听到自己开口:“姑姑说的对,我已二十有五,或许是时候考虑成亲生子之事了。”
“你说什么?你肯成亲?!”苏贤妃睁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觉。
苏缙轻捏眉心,将脑中倩影强压回心底深处。
或许,他对池羽并非喜欢,而是动了男女之情时,身边女子正巧是他。
只要他肯结识旁的女子,定然能将心中妄念埋藏。
他不说话,苏贤妃便当他是真的开窍的,笑盈盈说起京中待嫁的贵女,最后定下工部尚书之女。
“李小姐我见过,性子温柔,模样也好,只要你肯见人,定会喜欢。”苏贤妃说着,便吩咐贴身宫婢去打听李小姐现下在不在宫里。
“姑姑未免太着急。”苏缙无奈摇头。
苏贤妃捧起茶盏,润润口:“你爹娘不在,除了我,谁还会管你的终身大事?你是不知姑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已然答应相看,苏缙心里却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他不欲继续说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状似无心问:“姑姑,昨夜宫宴,皇上可有为难姑姑?”
苏贤妃愣住,没想到他会过问这样的小事。
她摇摇头:“放心,且不说多年情分,你还在为朝廷效力呢,皇上怎会因为那样的小事责罚我?他说那话,不是冲我,只是为着堵住朝臣的嘴罢了。”
说到此处,她忍不住轻叹:“只是可惜了祁月国那娇滴滴的公主,皇上的年岁本就能当她爹了,她伺候一场,已是委屈,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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