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兰心一脸忧愁的看着账单子。
这个月正院花销比从前多了整整三倍不止,这可怎么和福晋说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花出去这么多,明明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啊。
不自觉的,兰心叹起了气。
宁楚格坐在窗边,回首看向她:“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把账本子拿过来吧。”
一打开,看着这花销,宁楚格皱了皱眉。
“一株小灵芝五十两银子?一个上好何首乌一百两银子?”
她便是对府外再不了解,也知道就是卖的最贵的雅食居一碗灵芝炖雪雁也不过二十两银子罢了,出去自己采买竟然要这么多银两?
这其中若是没什么猫腻,说出来都没人信。
把账本子往桌子上一扔,语气不善:“金玉,你去把采买处的人给我叫过来,让他拿着他们的账单子,咱们倒是要好好的对对,一个月单吃食就花销上千两银子?”
采买处的总管叫景山,这会儿坐在采买处的太师椅上,丝毫不打怵。
他徒弟在一旁都要急死了。
“师傅,您倒是给个准话啊,咱们账单子是交给福晋的那份儿还是那个真的啊!金玉姐姐就在外头等着呢。”
景山没好气的用烟袋砸了他一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想想你师父我是谁,我可是德妃娘娘的族人,真论关系,便是德妃娘娘也得喊我一声族兄。”
权兴旺都快哭了,您是真的德妃娘娘族人,可我不是啊!
何况您算哪门子的族兄啊,正儿八经的德妃娘娘兄弟,这会儿都在宫里头内务府当差呢。
于是权兴旺自作主张的,趁景山不注意把账单子换成真正的那份,一起拿出来的还有这些年他自己记录下来的关于景山贪了些什么东西的单子。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自己担惊受怕,却捞不着什么好处,反而出了事儿还得背锅,好不容易给点银子,花着也是遭罪,还不如直接交出去呢,反正也查得出来。
主动坦白,保不齐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正院里,宁楚格一脸严肃的坐在上首,冷眼看着景山在那儿表演。
“福晋,奴才冤枉啊,今年外头的行情就是如此,您是不知道啊,这好灵芝可都得人现挖的,量又稀少,自然就贵了,何况奴才多给他们点银子也算是替咱们府上积善行德了,他们都得念着咱们的好,便是宫里德妃娘娘来了,奴才也得说冤枉。”
宁楚格冷笑一声:“你这张嘴倒是能言善辩,拿宫里娘娘说事儿算什么?金玉,去把他账单子拿上来。”
权兴旺颤颤巍巍的把账单子递出去,景山一看那账单子的颜色,神色立马变了。
拿起手边的东西朝着权兴旺就打了过去,可惜被两个力气大的嬷嬷按住了。
“权兴旺!你个倒打一耙的小人!亏我还把你当徒弟!我呸!你当你把这账单子拿出去你能有个什么好下场!……我们都一样!呸!”
宁楚格细细的看着手上的账单子,看了金枝一眼,金枝立马会意的找了块儿抹布塞景山嘴里,省的再吐出来些脏东西污了主子的耳朵。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这本账单这一个月竟和递上来的差了两千两银子。
宁楚格沉着脸:“我倒是不知道咱们府上还有你这等蛀虫,若不是这个月买多了补身子的东西,怕是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来人啊,把景山打五十大板,送去京兆府尹,就说贪了主家银子,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
至于权兴旺,哪怕是主动交出来账本和贪的东西,也被赶出了四贝勒府。
处理完这么几个人之后,宁楚格整个人瘫在了榻上。
“一会儿派一批人出去打听打听,我怕这个景山顶着咱们府上的名声干些欺压百姓的事儿,从前倒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大胆,若是贪个几十两倒也没什么,守着这么个油水库,一分不拿才是有问题。”
金枝不解:“这话怎么说?”
都不用宁楚格开口,一旁的金玉就替她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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