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人站在安静明亮的藏书室时,许久竟无人发出声音。
原本满满当当的书墙此时只有上百本书皮颜色不一的书,每本都像画上去一样平面。
还有透过窗户的阳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一片半透明薄片。
摆放在阁楼下方的书桌和椅子,绕到一边看去只剩下三条腿。
桌上摆放的煤气灯、墨水瓶、羽毛笔也统统只有前方一半。
高背椅上雕刻的蔷薇和荆棘也像简笔画,一切都那么怪诞又潦草。
“这是共生树的视角。”卢西卡指着正对书桌那面墙上的圆窗。
她曾在这扇窗下背诵过《大陆通史》《布鲁星纪年》和《魔法基础入门》。
那时候只要她来,就能在圆窗外看到外面轻轻抖动的繁茂枝叶。
她一直都知道共生树有意识有感受,只是不会说话。
所以每天都会很大声背诵,给共生树讲戈娅大陆的故事。
后来再长大一点才知道,这棵树是大陆的祖姥姥,它知道的东西比书上写的多的多得多。
所以她十分肯定,这里的怪异是因为树的枝丫从未越界长进圆窗内,它只能看到这个画面。
百年如一日,它就这样守护庄园,为住在这里的人带来荫庇。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找吧,看看哪些书是写路西法的。”
“不用了。”桑迪出声制止,她站在两面墙中间的墙角,双手往后指去。
高耸书架上最显眼的两本书,一本是深棕色的《奥术秘密》,还有一本是纯白镶金边的书,厚度甚至超过壁橱的宽度。
它的侧面有一行镶金大字——《厄洛斯之书》。
这两本书不止显眼,简直在一众黯淡的丛书中发光发亮。
“奥术这本书的绿光,跟共生树的很像啊……看来就是它了。”布雷兹举起警棍在空中挥舞。
“嗵——啪嗒——”
从高处掉下来的却是那本白色的书,它看起来崭新的书皮因惯性弹起,又很快合上。
“厄洛斯之书……克希拉的孩子不是就叫厄洛斯吗!”
桑迪蹲身拾起厚重的白书,手臂的肌肉高高鼓起,“姥天,这比哨所联合对决的壶铃还重。”
她把书捧到四人跟前示意她们打开。
布雷兹叼着烟斗用警棍挡住她人:“别碰,万一里头有病蠹。”
警棍小心翼翼顶起第一页,卢西卡赶忙用双手托住桑迪手背。
洁白的纸张上遍布均匀的纹理,金箔碎片在其中闪烁,扉页一道指印也没有。
能看出这本书的主人很珍惜它。
但很奇怪,书上什么都没有,简直是本无字天书。
“不对,”布雷兹摩挲下巴,“共生树没有提到它,这么重要的东西它不可能不提。”
“只有一种可能,”卢西卡眼神涣散地盯着书墙,“这本书原本就在这个藏书室中。
我指的是,在庄园破土之前,它已经存在了。”
哨兵长皱眉:“所以它的出现并非偶然,我是指厄洛斯。”
她转身踱步贴纸般的窗边,双手背在身后眺望远方,“在哨所的联合对决中有种战术叫「潜伏」,
要求己方派出人员秘密进入敌控区域,利用「地形伪装技术」隐藏行踪窃取情报。
并非被动等待,是主动选择地方防御薄弱或行动规律的关键节点发起突袭。
必要时,可同归于尽。”
除了哨兵桑迪,其她三人皆沉默不语,这种姑且称之为“战术”的东西,是她们世世代代从未见识过的。
即使类似的战术战略会定期做成图画日报,通过共生树散布至各个城邦,也鲜少有人愿意花时间去看。
戈娅大陆的公民更希望自己能把时间用在自身的追求和完善上。
对她们来说,戈娅大陆无人能撼动。
哨兵长继续:“你们知道这些东西我们怎么知道的吗?”
布雷兹目光沉静地望着哨兵长,玛歌玛继续沉默,卢西卡面上则是“猜到了”的表情。
“是史前考古物的内容。”哨兵长的背影挺拔,却能看出一丝后悔和沧桑。
“整个大陆,包括我们自己都没有真正重视这类「战术」,只是象征性背诵学习,方便了解史前人类的生活。
原本千年前的公民们对此很重视,那时的边境捕猎站,也就是哨所的前身,
想方设法把这种战术传播到大陆各地。
为了唤起民众的学习兴趣,她们编纂系列、改编图画、做成魔法幕布……
可惜这样的学习热情之维持了五百年,民众渐渐觉得不会再用上这种东西。
于是要求大陆守卫者们将它们从课程中删去,改为选修课。
再后来,连选修课都没有了。
毕竟布鲁星有太多东西值得人类花费心思去了解、去钻研。
就连我们哨兵站……也懈怠了。
虽然不知道厄洛斯究竟是谁,但想必祂们等待的就是这天。
或许祂们已经在此「潜伏」千年,就连赫菲斯托斯庄园的出现,也是其中一环。”
“啪嗒——”
一叠金灿灿的卡牌从厚实的书页中滑落,分别散落在五人脚边。
卢西卡和布雷兹同时蹲身去捡,当她们翻开正面时,也同时停止了动作。
是金箔塔罗牌。
二人默契抬头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这是共生树的梦境,存在空白的《厄洛斯之书》本就牵强,更别说还有占卜协会的东西。
“卢西卡,很抱歉又要惹你不痛快,但这个东西上次见,还是在索莱尔家中。”
“吁……警探,按规章办事吧,我们先带着证物逃出去,还是一样的方法,检测牌面上的魔法尘埃是否属于索莱尔就好。”
布雷兹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她的肩继续把其它的牌收起来。
“等等。”卢西卡按住警探准备直起的膝盖。
太巧了,一共五张牌,正好散落在五人脚边。
其她人也蹲身好奇盯着卢西卡认真的背影。
“布雷兹警探,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卢西卡抬头。
片刻后,五人身后出现了塔罗牌刚掉落的模糊沙影。
经辨认后卢西卡不得不多思——
愚者,在玛歌玛脚边;正义,在布雷兹脚边;皇帝,在哨兵长脚边。
它们分别代表新起点和自由冒险;公正和因果法则;以及秩序的守护者。
且全部是正位,仿佛担心她们看不懂似的,只出单牌,无需过多解释。
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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