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游彩和阿利泽找了四王子,兄妹俩关上门商量嫁妆的事,中间争吵了大段,不过阿利泽出来后并没有受伤,脸色也比刚刚好了不少。
进了四王子的口袋她拿不回全部,不过这次却不少,要比她预想得多。她从来不是贪心的,对于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足。
玉真还在安置那些女子,二人就先回了皇宫。
随行保护的侍卫已经汇报了三人的行程,裴浔不在意六公主和堂妹的行程,思考贵妃正在做什么呢。
他傍晚起就想见贵妃了,不过他们饮食相差甚大,就免了这个想法。
晚上,裴浔踏入华阳宫就开门见山,手里拿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玉真欢喜到他身边,将怀中新得的爱宠塞到他手里,换取了一叠银票。
裴浔唇角微勾,虽然认为贵妃的做法不好,但初心是好的,夸赞道:“今天让你破费了,这些你收下,以便不时之需。”
玉真当然要收下啦,厚厚一叠拿在手上发自肺腑感谢:“多谢陛下。”
裴浔虽然给得少,她今天可是把身上大部分银子都搭进去了,再少那也是肉。
她还要维持自己的开销呢。
“哎,风月楼姑娘的赎身钱,堪比我四五个月俸禄,这都还是少的。”
贵的要800两,心疼死她了,祸从口出,她是爱面子的小猫,都走到风月楼拿银子要人了,也不可再反悔。
裴浔忍住笑意,看贵妃一脸肉疼,原本想说得话忍了回去,手掌附在她发上轻轻揉了揉。
玉真还没沐浴,刚刚用完膳,穿得还是白天的衣服,橙花香交织着各种脂粉气。
裴浔并不敏感脂粉的味道,相反,两道味道交织在一块,他越发喜欢玉真身上的气味,是炎炎夏日清透的小小橙花,挂在枝头微小而不足道,又足够让他去回味寻找藏匿叶中的雪白影子。
“朕和你一人一半,就当朕也为你出了些力气。”裴浔道:“这样你就能少心疼一些,剩下一半朕替你心疼。”
裴浔很是大方,随意靠着椅子的身子在贵妃投来目光时,不动声色端正坐好。
玉真心情好了不少,笑道:“多谢陛下,臣妾虽然肉疼,不过帮助了她们却不会后悔。”
月上中天,过了小满的春夜空气漫着一层薄雾,屋内有些闷热,有了夏日的势头。
玉真数完银票收好,就到浴堂沐浴,裴浔埋在腹中的话没有说出。
他不想打击贵妃,在贵妃心情好时破坏她的喜悦。
他该何时告诉贵妃这个做法并不是对的,作为贵妃的她让花楼女子知道她的身份,还光明正大放在宫外的院子不限制她们的自由,嘴长在她们身上,要是说漏嘴,贵妃的名声不止在豪门望族间差了。
民间的传播速度也是以一敌百,一人知晓整个巷子的都知道,而后是满城风雨。
他们不会探究真假,甚至有人为了噱头享受追捧编造莫须有的结局。
浴堂那传来得水声渐歇,玉真换了一件藕粉色的薄裙出来,袖子挽在臂弯处,露出半截洁白藕臂。
洛阳的女郎从发型发饰、上衣裙子外披甚至是绣鞋都无一不精致时兴,玉真穿得最简单的颜色,灯盏上的烛火在夜色中跳跃,如同心跳般微弱而有力,映在玉真的一侧,钝化了她的张扬。
香气掠过面庞,裴浔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再看向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贵妃生得十分好看,露在外洁白修长的脖子,浑圆的肩头和半截藕臂,灯火摇曳中,莹白细腻的肌肤透着珍珠光泽,昏暗的寝殿在她出来那刻皎如日星。
嬷嬷说,女子脸皮薄,她们的爱意不会像男子一般挂在嘴边没有诚意,而是小心翼翼藏在细节,真诚而热烈。
裴浔出神间,玉真径直坐在他边上:“陛下还不走吗。”
她打了一个哈欠靠在枕头上。
裴浔的眼神黏糊糊的,像狗看见心爱的大骨头……她不是裴浔的骨头,她是伟大聪明绝顶的小猫!
小猫睡得一向早,小猫是要睡够五个时辰,不然一整天都有气无力。
裴浔:“……朕今晚陪你睡。”
他来都来了,还能拒绝让他回去?
裴浔感到不可思议,对贵妃的旖旎想法消失大半。
玉真正准备需要睡觉的东西,裴浔望着她认真摆放茉莉香囊的模样,不禁想起伴读们谈论自家娘子如何在家中等待他们归家,对他们如何温柔照顾,再看眼前人只专注于床榻布置,半点没有留人的意思,那些心思瞬间化作难堪。
做完这些事,她才看裴浔,“臣妾一个人晚上睡不会害怕的,上次一块是为了我的名声嘛,太上皇做得太不厚道了才会让你操劳,但今天就没必要了,我只是出宫办事,又不是失宠。”
贵妃说得一套又一套。
这些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裴浔泛红的耳根子变得苍白且无力,那抹苍白延伸到脸上时又是铁青色。
可谓精彩十足。
“……”裴浔沉默良久,和玉真大眼瞪小眼。
他怎么会对贵妃有这种想法,他怎么也会认为贵妃喜欢他,在欲擒故纵?
都是他臆想的,贵妃一根筋,守着她的茉莉薄荷香囊过日子去吧。
裴浔甩袖离去,殿外假装干活却时刻关注殿内的宫人们议论纷纷——
“贵妃又惹怒陛下了?”
“贵妃又要失宠了!”
“……”
——
次日,太后亲临华阳宫。
裴浔下不了的口,就由太后作为长辈教育小辈来说。
玉真行礼问安,被太后稳稳扶住,“哀家今天是先来和你道歉的。”
上次的事她考虑不周到,脑子一热竟然同意了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还是用在自己儿子和儿媳妇身上。
“哀家都一把年纪了,还需要浔儿来与我说,我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人生路漫漫,一辈子都会做错许多事,但只要改正那就是明事理的人。”太后一字一句,“同样,这漫漫的路上,我们也会因为阅历不足而凭着一腔心意热情做事,这也不一定是对的。”
玉真略微思索:“娘娘其一是来和臣妾道歉,其二是想说,臣妾昨天的事做错了,对吗。”
太后:“是。哀家更想告诉你,不能只看这些女子的表面,她们可怜,可大裕早有律法在先,朝中官员禁止狎妓,花楼禁止强迫女子若是她们当真不愿,闹大了事报官,官府有人为她们做主。”
玉真沉默着,太后今日穿得轻便,她接着道:“真真可愿今日再与哀家出宫一趟,看看她们?”
“自然是愿意的。”玉真抬起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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