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宫——
景止尘正端坐于案前写折子,小安子在旁边侍候着笔墨,可越想今日那出戏闹剧便越想不明白。
当时景止尘得知的徐星隐落水,并未前去救人。
而是派一名脸生的侍从去告知了距离事发之地极近的曾主簿,曾主簿得知后才让自家女儿曾亭雪去救了徐星隐。
这一点,小安子倒是不意外。
曾主簿一直想投靠景止尘麾下,可是景止尘却一直没个准确的表态。
曾主簿也是急得很,所以但凡是能够与景止尘沾上边儿的事儿,他自然都不会放过,更何况……
徐星隐那头上还是未来太子妃的金字招牌呢。
“小安子!”
景止尘冷不丁的一声低唤叫小安子立马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方才自己想得太入神竟是将墨汁撒了出来。
当即大骇,伏地认错。
“奴才手笨,殿下恕罪啊!”
“手笨?本宫瞧着你是心思半点没用在这儿。”
景止尘这般一说,小安子哪儿还敢欺瞒,老老实实地交代。
“殿下英明,奴才方才是在想昨日的事情。您既然对那徐家小姐这般上心,为何不自己前去施救,却平白将这大好的机会让给了旁人?”
景止尘闻言一愣,“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宫对她上心了?”
“呃……奴才眼拙。”
小安子连忙认错,“不过,徐国公府就这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嫡女,您若是帮衬了她,卖徐国公府一个人情也是好的。”
“徐国公?本宫还看不上眼。”
景止尘轻哼一声,看着那滴墨汁越发闹心,便挥手将小安子赶了出去。
“下去吧,这儿无须你侍候了。”
“是,殿下。”
小安子一出书房的门,就瞧见自家师父崔德涛正一脸不满地盯着他。
“真是胆子肥了,殿下的事情也敢多嘴。”
“师父,小安子知错了。”
崔德涛叹了口气,看在小安子年纪小素来也乖顺的份上,还是出言点拨了他两句。
“堂堂国公府嫡小姐,在宫中落水,这事儿未免太过蹊跷。殿下此番出手,是想借此查出幕后之手来呢。”
小安子仍是不解,“不过是寻常姐妹口角罢了,您的意思是此事与那件事儿有关?”
“若非如此,姐妹之间又何故会闹到要人性命的程度?”说着,崔德涛略略压低了声音,“此事,恐怕是与小卢后脱不了干系的。”
经过崔德涛这般一点拨,小安子也明白了几分。
“所以,是了,殿下让曾主簿之女救人,是保全姑娘家名节。让傅姑姑出面照料,包括先皇后的衣物,都是故意做给小卢后看的?殿下早就怀疑,此事与小卢后脱不了干系!”
崔德涛点点头,“倒还未曾笨到无可救药。”
“那殿下是想让徐七小姐做诱饵?!”
这般一想,小安子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可是徐七小姐毕竟是一介女流,若是小卢后存心为难……”
崔德涛却是不以为意,“你以为殿下不设此局,小卢后便会放过徐七小姐?”
小安子深知并非如此,小卢后那般性子的人,又怎会不找徐星隐的麻烦?
景止尘布下此局,虽是为了引出背后之人,但也会遣人前去保护徐星隐周全。
如此一来,倒是比她单打独斗要来得安全。
这般一想,小安子倒也就安心了不少,笑着谢过了自家师父的点拨,两人便一道又去准备明日冠礼所需之物了。
当朝太子的冠礼,自然是极为隆重盛大的。
过了冠礼,景止尘便可以正式开始接替一部分朝务,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
景止尘的冠礼盛不盛大,徐星隐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上次景止尘借她的那件衣物的浆洗。
“这套衣裙用料精细,需得好生注意,莫要损坏了。”
丹樱笑着应下,又道:“小姐,您已经说了三遍了,奴婢会小心的。”
徐星隐难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刚想说些什么来找补找补,就见田甜颇为焦急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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