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归诧异,徐老夫人总不会放任徐修竹再去与徐星隐交恶.
于是连忙轻轻按下了徐修竹的手,“四房的石氏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脾气上来天都得叫她捅个洞。你父亲也是怕她惹急了闹到外头去,伤了你的清誉,这才做戏给那石氏看。”
说罢这句,徐老夫人又嗔怪地拍了徐修竹一巴掌。
“你为皎皎好,我是晓得的,但小姑娘家哪里受过那等委屈,你做父亲的道个歉也是应当的。再者,既是做戏,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叫我这老婆子看着都胆战心惊的!”
“母亲说得是,是我这**手毛脚的,不知轻重伤着了皎皎,赔礼道歉也是应该的。”
徐修竹压下心头的怒意,面上倒是一副真诚的模样。
素来高扬的脑袋微微下垂,做出来了赔礼的姿态。
“你是为父嫡亲的女儿,我哪有不疼你的呢?只是你那四婶娘颇为难缠,女子名节重于泰山,所以我才想出这等蠢法子来。可我千不该玩不该,不该为了不叫你四婶娘生疑,下手没个轻重,叫你伤心又伤身。皎皎,为父在这儿给你道个不是,还望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原谅为父这一次。”
“国公爷不必如此,您说得对,便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过多追究此事。更何况,前些日子哥哥也来与我说了国公爷的苦衷,那些话女儿都是听进去了的。哥哥说得对,咱们一家子实在不该如此生分才是,嫡嫡庶庶、亲亲疏疏,这些都是天生就定好了的,容不得篡改不是?”
话音一落,在座的两位长辈便皆是笑容一僵。
徐老夫人自来没过其他心思倒还好接受些,像徐修竹这样动过心思的人才是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徐星隐特意提了其兄长徐朝戈,又强调嫡庶亲疏,无非就是再提醒两人请封世子一事。
于情于理,于亲于疏,世子之位都该是徐朝戈的。
“皎皎说得不错。”
徐修竹不愿轻易服软,笑着与徐星隐打马虎眼,徐星隐自然也不会任由徐修竹讲此事糊弄过去,
“莫要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儿了,用膳要紧,过些日子皎皎就要出阁了,日后怕是再难有此机会陪祖母和国公爷用膳。”
徐星隐笑笑,徐老夫人和徐修竹刚拿起筷子就听她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好在日后还能有母亲和哥哥在两位跟前尽孝,皎皎也不至太过担心。除了祖母与国公爷,皎皎在府中最牵挂的就是母亲和哥哥了,我这深在宫闱,也没个旁的要求,只盼望着你们在府里一切安好,我也能好生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巩固国公府之位才是。”
“只是他们品性虽是极好的,却素来就容易吃亏,故而也请祖母、国公爷帮忙看顾一二才是,不然我这人脾气是个急的,万一听着了什么不中听的,误会之中闹了什么不愉快,岂不是叫国公府面上无光吗?不过想来也是我多虑的,母亲是国公府主母,哥哥又是世子,还能有谁能给他们不好呢?”
徐星隐这话算是说得十分直接了,连好话带威胁都说了,端看这两位松不松口了。
她也不想与他们讲劳什子情分,左右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倒不如似交易般明码标价来得利索。
国公府保证她母亲兄长的荣誉与安好,她便稳固国公府的昌盛荣耀。
就这么简单,端看他们答不答应就是了。
一桌子人没再说话,直到快要用完了膳,徐星隐才听见徐修竹的答案。
“皎皎明日若是无事,不妨与你母亲一道去请了裁缝来,给你兄长再裁几身得体的衣物,过几日随为父进宫也妥当些。”
说罢,徐修竹又放软了语气补充道。
“为父过去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这血脉亲情又岂是说断就断的?皎皎也是要出嫁的人了,怎能还叫为父国公爷?还是当唤父亲才是。”
徐星隐知道徐修竹这是妥协了,很给面子地笑着给徐修竹递了杯茶水:“劳父亲费心。”
徐修竹接了茶水喝下,又陪着两人坐了会儿,就称还有要事回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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