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念及旧情愿意给你一条生路的镇南将军,是镇南将军府枉死的几百口人,是……”
话至此处,陆煦已是声嘶力竭,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陆家木则面露郁色,嗫嚅道:“阿扬,爹爹……”
“够了!”
陆家木话还没说完,突然作为审理官员之一的徐修竹站起身来,皱眉打断了父子俩的对峙。
“这里是公堂,容不得你们如此喧哗!”
徐修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狠狠地瞪着被枷锁束缚住的陆家众人,一副恨不得立刻将他们**万段的样子。
堂上的其他几位主审官倒是没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徐修竹作为受害者的女婿,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
思及于此,其中一位主审官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结案陈词道。
“经本堂审理查明,陆家木身为朝廷命官,不仅未尽职守,反而监守自盗,勾结敌国,通敌**,其罪当诛!今日案情,我等自当如实禀告给陛下,奏请圣裁。”
陆家木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不抱任何的期待与侥幸,一副以求速死的模样。
陆煦也已心灰意冷,连半个字都不想说。
曾经锄强扶弱的理想,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连带着所有的信仰和信念,化为乌有。
他麻木地垂着脑袋,任由那几名衙役粗暴地将自己和陆家众人从地上拉起,拖出公堂。
徐修竹则是一脸愤然,瞪了陆家众人一眼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公堂。
随着徐修竹的离去,公堂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重。
几位主审官相视一眼,默契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整理好案卷和证据便匆匆结束了庭审。
这场震惊朝野的三司会审,就此落下帷幕。
庭审当天陆家木的供述,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镇南将军府的**,也终于得以洗清。
景止尘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供词的原稿,亲自送来交到了徐星隐手中。
他说,“徐皎皎,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接过供词,徐星隐的手有些颤抖。
终于得知当初外祖父死亡真相的这一刻,徐星隐泪如雨下。
当年,是外祖父力排众议将她带回了镇南将军府抚养,给了她肆意妄为的十余年。
可那个曾经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空的人,竟然在那样的不白之冤中离世。
好在,她苦苦追寻这么久的真相,总算是洗清了镇南将军府的不白之冤,只可惜……
那些深爱她,曾经给予她无尽温暖的人却再也无法分享这份喜悦。
景止尘静静地站在一旁,犹豫许久,才伸手宽慰似的拍了拍徐星隐的肩。
“别哭了,镇南将军若在天上瞧见了,也会心疼的。”
泪水模糊了徐星隐的视线,嗓音也有些哽咽,“如果……如果我能早些发现就好了,最起码舅父他就不会……”
“徐皎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没有人会怪你,还会为你感到骄傲。”
徐星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止尘打断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温柔地抚慰了徐星隐心中的悲痛。
她抬起泪眼,望向景止尘,真诚地道了句。
“殿下,谢谢你。一路以来,殿下帮了我很多,于情于理,我都该同殿下道谢的。”
徐星隐突然转了个弯儿的话题,让景止尘怔愣了瞬间,随即唇角微微上扬,开玩笑般地应了句。
“本宫既然帮了你这么多,你这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欲将我打发了?太子妃未免也太没诚意了些。”
徐星隐抹着眼泪,看向景止尘的眼神满是真诚。
“只要殿下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您开口,我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倒也不必。”
景止尘这话答得含糊,唇畔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徐星隐听得不甚清楚,便又扭头疑惑地问了声。
“啊?殿下说什么?”
景止尘抿了抿唇,没再重复,只笑了笑道。
“没什么。等本宫考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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