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尘点点头,“若是如此,也就能解释章佟氏为何至今都还未动手了,襄玉阁恐怕就是她最大的底牌。”
徐星隐也十分赞同景止尘这个想法,将前因后果这般一串,顿觉茅塞顿开。
两人正欲往下探讨探讨,就听急切的脚步停在门口,敲了敲门。
“殿下,属下来了。”
是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的穹光。
穹光这会儿瞌睡都还未全醒,打了个哈欠却迟迟得不到景止尘的回应,于是试探性地又唤了声。
“殿下?”
“嗯。”景止尘这才应声,却并未允穹光进屋,而是冷不丁地问了句:“衣衫整齐否?”
往日事态紧急的时候,景止尘也从不与他们计较这些,今日这一问倒是把穹光给问懵了。
穹光被人揪起来随意披了件儿外套,怕景止尘有急事就一路闷头赶了过来,衣衫还真算不上有多整齐。
穹光老老实实地站在外头想了想,“属下先行收拾妥当了再来与殿下请罪。”
“不必,站在门口回话即可。”
景止尘本就不是与穹光计较殿前失仪劳什子的,单刀直入地问穹光,“襄玉阁一事,可有新进展?”
夜风一吹,穹光也慢慢地回过神来,“暂无,不过我打探到后日就会有人前来查账,到时属下……”
“不必了。”景止尘已经知晓了答案,郁结心中已久的难题得到解决,连带着语气也松快了不少,“回去歇着吧。”
“是。”穹光行礼应下,挠了挠头越发莫名其妙,却见傲影在一旁抱剑而笑。“笑什么?”
傲影还是笑,微抬下颌指了指屋内,“太子妃娘娘在里头呢。”
“……”
好吧,穹光这才算晓得自己连门儿都进不去的理由了,太子殿下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然而“没人性”的那位却半点没觉得不妥,兀自与徐星隐说起了自己的推断。
“后日,便是初十。看来,这位章佟氏十之**便是襄玉阁的幕后老板了。”
“那殿下预备如何做?”
“自然是,瓮中捉鳖。”
徐星隐闻言也笑了,乐滋滋地接了句。
“那便祝殿下旗开得胜。”
“少不得太子妃的一份功劳。”
两人又谈了会儿这“瓮中捉鳖”之事儿,细节聊了个七七八八,徐星隐就有些困了。
听着外头的打更声,竟已至子时,景止尘这处书房是临时捣腾出来的,东西也算不得完善,加之明日一大早官吏们就要过来议事,瞧见了总归有些不好。
是以,景止尘便派了一小队人连夜送了徐星隐回驿馆。
穹光得了信儿越发想不通了,自家殿下竟是个坐怀不乱的主儿?
……
徐星隐此番回到驿馆后,景止尘便下令给驿馆的守卫多了一倍。
驿馆闭门当日,襄玉阁因着参与拐卖女子一事被景止尘带人端了,原本平静的江宁以此为开端乱作了一锅粥……
徐星隐被关在驿馆里不得外出,许多事情都是听傲影转述的。
前有章子实授意殴打章松平,后有襄玉阁莫名受牵连,章佟氏的心态已经远不如原先的坚定。
襄玉阁才是拐卖女子一事的主犯,除了章子实无人知晓。
若是此事暴露,后头的一系列事情都可算在襄玉阁老板的头上。
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将这事儿告知景止尘,为求苟活,将黑锅推给章佟氏和章松平,这的确像是章子实会做的事情。
景止尘最是善谋人心的,不仅审讯之时无意间透露的信息叫章佟氏如坐针毡,三言两语便挑拨得章佟氏对章子实的信任悉数崩塌。
“本宫派去的人未曾找到章松平,听下人说,章松平是被章大人带走了。既有章大人作保,本宫便不计较章松平的罪过,毕竟……”
说到这里,景止尘停顿了片刻,“镇南将军府翻案一事,章大人可是说过要给本宫一个交代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了章佟氏最后的一击。
只见原本百般不配合地女人忽而佝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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