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叫徐星隐回过神来,扭头正好看见镜子里花孔雀一般的自己。
五颜六色的簪子簪了个满头,丹枫手里还拿了支翡翠簪在找地儿。
“……”
徐星隐无力扶额,往日梳妆这等子事儿都是丹樱来做的,那丫头手巧审美也不错,头一遭叫丹枫时候便成了这般模样。
对上景止尘那张看了笑话的脸,徐星隐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殿下前头都忙完了?倒是有心思关心这些闺阁小事了。”
“外头聒噪,血腥气也重,徐七姑娘一片好心帮忙,总不好叫你吃了亏才是。”
景止尘敛了笑意,说这话时倒是一脸正经,“怀谷心细,特意给你配了安神药,本宫代为跑一趟。”
景止尘说罢,便从身上掏了个瓷瓶丢了过来。
瓷器哪里经得住他这般摔,徐星隐连忙伸手去接那瓶子,等她接到瓶子再抬首时,外头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丹枫嗤笑一声道:“这太子殿下可真别扭,要对咱们小姐好,自个儿倒还不好意思了。”
触而生温的瓷瓶被捏在手里,徐星隐心中也是一动,随即被丹枫还要簪花的动作给惊到了,赶忙拦下了丹枫的手叹了口气:
“丹枫啊,你这是深怕我待会儿出去没有**我?这一头的簪花着实招摇了些,咱们还是得低调些才是。”
“小姐身份贵重,那可是咱们京城贵女里的头一份呢,什么样的金银玉饰用不得?在奴婢心里,小姐怎么打扮都不为过呢!”
难得一贯笨嘴拙舌的丹枫会说这等好听的话,徐星隐忍不住轻笑,随即挡住丹枫的动作,将头上的簪子一口气拆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留了两支与衣服相称的。
“难得你嘴甜,不过呢,气度与身份都不是靠这些身外之物堆砌而来的。”
徐星隐笑着与丹枫说了这么句,便兀自走了出去,正好瞧见景止尘与宋推官在外头交涉。
“左右他们骨头硬,宋推官忙了大半夜也累着了,不若便将他们交与本宫的人去审如何?”
按理而言,景止尘身份贵重,他要提审一个嫌犯,着实无须与宋推官交代。
可景止尘却并不以权势压人,如此与宋推官说清道明。
公事公办,既是对大衍律法的尊崇,也是对宋推官本人的尊重。
一国能得储君如此,乃国之幸也。
如此想着,宋推官也十分开怀。
“只怕扰了太子殿下清净,若是殿下愿意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景止尘又客套了几句,得了宋推官的首肯,便将那几个贼人丢给了崔德涛。
“好生审着。”
景止尘身边的几个人里头,傲影是暗卫,素来鲜少露面;
玄曜算得是谋士的角色,脑子聪明多以出谋划策为主;
小安子负责侍候日常,多是贴身侍候的;
崔德涛是东宫的大太监,以前是在东厂待过的,审查一应事务最是拿手不过。
崔德涛审人去了,小安子便摆了茶水供几人在里头闲聊,为了不扰他们安静,崔德涛带人离得极远,但即便远了些,他们偶尔也能听见些惨叫声。
不消多一会儿,崔德涛就带了信儿来,说是撬开了贼人的嘴。
各个村里**走的姑娘们,都被卖到了荆州的一个花楼里。
破了身子大多都会留在花楼接些寻常的客人,余下那些清白的则会好好调教,送去供一些贵人挑选。
前头章村长说的那位段爷便是他们的老大,段爷原是山贼,后头也不晓得怎么就带着兄弟们干起了这等勾当。
虽说算不得光明磊落,可赚钱快得很也未曾亏待过他们,所以他们也就一直跟在段爷身边干。
他们这帮子人干这事儿也有几年了,中间从未出过纰漏,慢慢的胆子也就大了。
崔德涛的威逼之下,贼人们说出了贼窝所在,还有便是那花楼名字,再多的他们也就不知道了。
想来,他们能在崔德涛的雷霆手段里招供,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假话,所以几人略一商量便各自分了任务。
清剿贼窝这等危险之事,自然是顺天府里以宋推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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