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张乐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这个案子太离奇，在我手上压了一段时间，家长和社会对破案的关切很深。”

舒灵行明白他的意思，家长领导舆论三方都在催，张警官估计是太想破案了。

舒灵行之前也打听过，三个多月前东城高中的方明明在晚上从学校里离开，从此失踪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乐这边知道的情况更具体。方明明今年高二，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高中生。家长都说他乖巧懂事性格好，同学们也说他友好活泼爱帮助人，没人觉得自杀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可是方明明是自己走出去的，离开之前也没跟谁发生过什么冲突，可这一走就是不见了。绑架的痕迹也排查过，基本排除了这个可能。

所以最困难的地方，方明明在哪儿呢，成为警方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没有监控拍到也没有任何痕迹，漫无目的地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所以警方请来了官方合作的玄清观，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这里舒灵行有点控制不住表情，你们都不知道方明明在哪，我可知道他在哪儿！他现在就在我们玄学学院上课呐！不过要说他的身体在哪儿……那可就真不知道了。想到这里还怪诡异的，舒灵行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就是自杀的。”舒灵行突然冒出一句话，说得很肯定。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张乐立刻反驳。

“应该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方明明是他杀的吧。”舒灵行说。脑子里浮现学院那个爱哭小胖子鬼的面孔。方明明就是不想上学了，只想安安稳稳的噶过去，可是说出来有谁会信呢。

“自杀没有动机，他杀没有证据，这就是矛盾所在。”元意补充道。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舒同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方明明是自杀？难道……你见过他！”

话一出口，张乐顿时看向舒灵行，然后转头反驳元意：“怎么可能？舒同学怎么会认识方明明，他们的生活毫无交集，社交范围更是没有任何重叠之处！”

舒灵行深吸一口气：“不是生前，”她看一眼元意，元意对舒灵行本事的兴趣更大，十分认真地听她讲话。

舒灵行缓缓吐出剩下的半句：“……是死后。”

张乐一下转过头，很惊异地看着她：“死后见过方明明？你也是道士？”

同时元意发问：“你在哪里看见他的？”

“你为什么找不到他？”舒灵行反问元意。

“他的魂魄在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我算出他还没有转世投胎，仍在世上徘徊。要么魂魄被人拘住，要么，就是到了一个出不来的地方。”元意神情严肃。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拘住方明明的魂魄却不能被正道发现，将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要是被拘在什么地方出不去，我道家自然也有责任解救魂魄，安排人搞清楚那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方明明的魂魄，早就可以问清楚他的死因，把案子了结。可明明有办法解决的事，如今却毫无头绪，就成了大事。”

张乐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些玄之又玄的事看得如元意一般严重，完全是只想破案的样子。并没把舒灵行的危害性当一回事，只想让她问问方明明死哪儿了。

但是元意的话却让舒灵行心里打鼓，我就说个被雷劈不得不去上课的学生而已，有这么严重吗，搞得好像在酝酿什么大阴谋一样。

舒灵行赶紧举起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只是一个偶遇他的热心路人！”

元意笑了一下，明明一副年轻男大的样子，笑声却很冷：“当然不是你，否则早就不是现在这样谈话了。”

舒灵行稍稍放心一点，却平静不下来。听元意的意思，魂魄在玄学学院里外界是搜不到的？难道学院跟外界不仅空间隔离，信息上也隔离？不过传讯符好像还是能交流啊。

玄学学院不就是特殊一点的学院吗？能有什么严重的，学院里鬼都不能伤人，我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个追杀糯糯的鬼，进了周老师办公室要对我动手，下一刻就死得干干净净，跟压根没有这个东西存在过。我们学院多安全啊，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方明明的鬼魂不也好好的吗，现在天天老老实实上课呐！

借口上厕所，舒灵行偷偷给小胖子发一条传讯符：方明明，警察不信你是自杀！

传讯符发完不久，舒灵行手心就亮了：放屁，我就是自杀！——方明明。

这不是能收到嘛！舒灵行找到一点熟悉的安全感。看来方明明刚刚学会传讯符，格式还写得很规整。

舒灵行又发：警察在云泽市到处找你，把我给抓起来了，神里神经。

手心收到回信：你怎么被抓起来了！你还能帮我搞清楚为什么会被关在学校里吗呜呜呜呜呜呜……

舒灵行无语：在学校哭得我上课都心烦，怎么打字也假哭！这你别管了，我给你想办法。

从卫生间出来，舒灵行心里建设已经做好了。我们正规大学，正规学院！不伤人只伤鬼的，我怎么知道你们社会上的人不晓得情况！反正我可是有真本事的，做的全是大好事，我底气壮得很呐！

不过舒灵行从来没想过玄学学院里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比如说为什么自己在学校上学，之前都一直不知道这个学院。比如说为什么方明明的鬼魂进去学院，外界的道士就找不到他。

还是太学生思维了！舒灵行轻轻拍一下自己的头，倒也不是不会做事那种学生思维，而是……老师没要求根本就不干，想都想不起来。

“想清楚了吗？”张乐坐在办公室后面，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公事公办的流程。元意并不在，不知道干啥去了。

“他就是自杀。”舒灵行不是很喜欢别人审问自己，深吸一口气，微微抬起下巴：“我刚刚问过他了。”

“你现在能就跟方明明沟通？”张乐半信半疑：“你说他是自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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