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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天蝎

监考老师及时走进教室,原本还在看好戏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余炽没在心里细究周容温最后那句带着点暗讽意味的话是什么意思,坐正了身子等着考官发卷子。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余炽苦着脸答完一张又一张卷子,有意识地不去和任何人讨论考题。

她不想现在就开始担心。

跟着班里的同学们一起把楼道的课桌和书本都搬进教室又搞了个大扫除,余炽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身后的路紫怡,“咱们这个时间考完试的话,岂不是后天出了成绩大后天就拿着成绩单放假?”

“对啊,”路紫怡不觉得有什么,“很正常的啦。”

余炽于是又陷入情绪的低潮。虽说她现在还对自己这次考试最后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不妨碍她一想到顾静便会提前开始担心。

路紫怡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哎呀安啦,我相信你肯定还是第一。”

余炽抿抿唇,她这个月学得比上个月还用功,生怕自己一点松懈就被别人远远落在后面。可是她用功的时候别人也在努力,因此对自己这次的成绩还是有点没底。不过考试的时候除了数学和化学有两道题不会,别的倒是答得很顺畅。

她被路紫怡挽着去吃饭,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但叽叽喳喳的路紫怡又很快把她的思绪扯到别处,“话说周老板生日你准备送礼物吗?”

“啊?”余炽愣了两秒,“什么生日……”

“周老板生日啊,就后天,”路紫怡侧头看余炽一眼,“你不知道啊!”

余炽扶额,“我为什么会知道。”

这下好了,不知道还能不表示,但路紫怡一骨碌全告诉自己,再没什么表示就说不太过去了。

不过也还好,虽然自己几乎是一边逃避着一边确定了喜欢周容温的心思,又深知不能在这个时刻挑明,也不能越过正常同学交往的界限,那她只需要做个贺卡什么的象征性地祝福一下就好了,太冷淡或太用心都有可能被看出端倪。

余炽在心里暗暗叹气,第无数次觉得喜欢人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

她回到教室后随手拽出一本练习册,里面夹着的卷子悠悠地飘到地上,余炽捡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周容温画了小熊的那张物理卷子,她不承认自己跟那只胖熊很像,但最后也没擦。

余炽突然记起,周容温最后似乎又在那只小熊旁边添了什么。

她仔细去瞧,在那个代表着周容温的花体英文下方看到一行小字。

“余炽,开心点。”他用笔写着。

于是她的心跳,在课桌上砸出一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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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科老师们紧锣密鼓地讲评、批改试卷,余炽只觉得自己还处在估分的苦恼中,周容温的生日比成绩单先来了。

她昨天花了一节大课间的时间画了个简单的贺卡,上面有一个线条简约的生日蛋糕,下面用工整的英文写了生日快乐。

但是她揣着这张贺卡又犯了难,这要怎么自然地送出去?

周容温是个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的人。

余炽撑着下巴皱眉,恐怕自己稍微表现出一点不对劲,他便能揪住那点苗头看清她难以启齿的心意。

她现在关于周容温对自己感情的思考还模糊不清,因此不敢用自己的不确定换取可能是最差的结局。

发现自己喜欢他,他会怎么样?

立刻跟张英伟要求换座位离自己远远的,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地同自己说笑,又或者是踩着自己简单的贺卡鄙夷,说“余炽你真是自不量力?”

她其实心里明白周容温压根不是这样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把事情往最严重的方向想,更何况她迅速萌芽且开花的爱慕是一件自己都觉得离奇的事。

余炽早已在母亲和亲生父亲、继父都貌合神离的婚姻中对感情失去了热忱,甚至她曾经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很不值得的人。

她早该丢失这种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爱人的能力。

可周容温强势地闯入她一潭死水的生活,带给她久违的阳光和温暖,于是她开始挣扎,开始在心里说服自己,开始侥幸地想我是不是也值得,开始患得患失地在意,更开始藏着跳动的真心同周容温周旋。

或许是从大厦前他的飞奔开始,又或者更早,早到她在老张办公室意外踢到小脚趾,周容温紧张地扶住自己问“还疼不疼”的时候。

她以前听到的句式,一直是“有那么疼吗”。

于是听到他问“疼不疼”的时候,她甚至差点落泪。

余炽攥着手里的贺卡思绪翻飞,想到自己日记本上无数个“周容温怎么……”开头的句子,几乎是判决般确定,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暗恋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必须、或者说不得不隐藏起真心,用玩笑的方式继续这样和周容温相处下去,扼杀所有不确定的因素和会影响他们未来的选择。

教室的前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胡高达先一闪身进来,又回头去勾他身后周容温的脖子,“寿星,你走快点行吗寿星。”

他身后的人脸上一脸无奈,“你是非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是吧。”

“本来大家也都知道,”胡高达满不在意地把他往教室里带,“不差我喊的这一句。”

周容温被他带着走到座位上坐下,余炽身后的路紫怡先开口,“周老板,17岁生日快乐。”她递过来一张贺卡,“虽然是我在超市买的,但是也是一份心意。”

胡高达“咦”了一声看过去,“路紫怡,你真敷衍。”

“滚,”路紫怡立刻露出一个死亡微笑,“你找打吗。”

她白了胡高达一眼,“说我敷衍,你送的礼物很用心吗?”

胡高达不说话了,倒是周容温笑了一声,“那确实挺用心的,他说给我当一天儿子。”

余炽听着她们说话,没过脑子开口,“他不是每天都在给你当儿子吗?”

拜她这句话所赐,周围几个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她身上。余炽登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想说点什么来挽救,左边的胡高达已经没心没肺地再次开口了,“炽姐,你知道今天是容哥生日吗?”

“你声音很大,然后我也没聋,”余炽尴尬笑笑,“不出意外是知道了。”

胡高达摆手,“不是,我说之前,你要是提前知道的话,会不会送容哥一个炸弹当生日礼物啊……”

余炽攥着贺卡的手紧了紧,“在你眼里我是个社会反动分子吗?”

身后的路紫怡“噗呲”一声笑出来,三言两语把自己的好姐妹出卖了,“我前天跟余炽提了一嘴来着,她说要准备礼物。”

“真的吗!”胡高达一下子兴奋起来,虽然余炽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兴奋些什么,“拿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

苍天在上,胡高达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余炽看了眼周容温桌子上路紫怡送的那个贺卡,包装精美花纹别致,这会儿怎么都觉得自己手里这张廉价的自制贺卡不太能拿得出手,左手在书包里胡乱地摸索了一会儿,突然摸到一个硌手的东西。

她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下这东西的形状,想起来是自己国庆假期的时候带王德文和王雨彤出门买东西,用购物的积分在搞活动的地方换的一个锦鲤挂坠。

路紫怡和她现在正挂着同款的鲸鱼挂坠,于是这条锦鲤便被她随手扔进书包角落。

余炽一下子把那个挂坠拽出来。

活动满赠的挂坠质量实在算不上好,锦鲤的眼睛甚至有点歪,但余炽闭闭眼睛,一下子把这个挂坠拍到周容温桌面上,“生日快乐。”

她余光瞥见周容温将那条锦鲤勾着挂环拎了起来。

他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那边好奇凑过来看的胡高达先道,“炽姐,你的审美……”

余炽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她其实也觉得这锦鲤有点丑,但已经是超市那个活动里顶顶好看的东西了。

“又不是给你的,”周容温神色自然地将那个挂坠挂到自己书包上,“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

胡高达悻悻闭了嘴,却瞥见余炽手里还攥着什么,没心没肺道,“炽姐,你手里是啥啊,贺卡吗?”

真是难为他还能辨认出来这是张粗制滥造的贺卡。

余炽顶着几个人灼热的视线将手里那张贺卡摆到桌面上,往周容温那边推了推,“本来准备送这个,但是画得太丑了。”

其实不丑。

她的字本来就写得很漂亮,画的简笔画也很可爱,更别提甚至有种小学生画手抄报的认真。周容温把那张贺卡拿到手里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看穿余炽的窘迫,淡笑着把贺卡夹进自己的素描本里,“谢谢,我感觉比儿子好。”

他这话明晃晃地拉踩胡高达,后者一下子不乐意了,趁着还没开始晨读大喊,“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路紫怡先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别丢人现眼了。”她歪着头似乎是想到什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册子,“周老板,你11月7号的生日的话——是天蝎座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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