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又归家时,已近傍晚,天边云霞烈烈如火,明棠与裴钺归来时,身上仿佛也被映上了一层红光。
正院中,回来后就有些不乐,翘首以待两人回来的裴泽终于听到通传声,立即丢下手中玩具,起身,小跑到门前,在两人进了房门的第一瞬间,控诉:“你们去玩,不带阿泽!
明棠俯身,摸了摸裴泽小脸:“可是叔叔和婶娘是骑马去玩的,阿泽又不会骑马,怎么跟我们一起?
裴泽哑了声,皱眉,思索片刻,想出万全之策:“去不用骑,的地方!
说完,握着拳头,重重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裴钺盯了他一眼,脑中不禁浮现一个场景:他邀了明棠一道骑马出去游玩,已经学会了骑马的裴泽大呼小叫,跟在他们身后。
然后,以明棠对裴泽的喜爱,估计会演变成他们二人和谐玩闹,而他在一旁,像那个多余的。
裴钺为想象中的场景皱了皱眉,抬步,越过裴泽,不置可否:“到时候再说吧。
裴泽还不知道,大人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用“到时候
此时,他听到裴钺这么说,只当是叔叔已经答应下来,会带自己出去玩。于是,原本有些不满的情绪瞬间被平复,又恢复了高兴的样子。
与裴夫人问过安,两人到净房洗过手脸,一道在桌前坐下,等着用饭。
裴钺提出以后一道用晚膳这个提议后,明棠依旧保有自己的点菜权,只是交待了厨房把晚膳送到正院。
裴夫人素来养生,晚膳喜食清淡。但,架不住这几日身在猎场,裴钺日日猎到各种野味后命人往家里送,明棠靠山吃山,每天换着花样吩咐厨房炮制了新鲜的野味送上。
清淡的食物,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味道。裴夫人终究不是个彻底断绝了口腹之欲的人,日日有人往桌上放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烤得金黄流油的羊羔肉、合着菌子一道炖了后软嫩弹牙的狍子肉不自觉地便多动了几筷子。
待用罢饭,侍女们收拾了桌子,裴夫人回过神,不禁皱眉:今日又多食了荤腥。
但,小辈要来陪自己用饭,裴夫人想到先前都是自己与裴泽两人,如今人数翻了一倍,比之前要热闹许多,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他们自己回去用饭的话。
与小夫妻两个说了会儿话后,赶他们回去歇息,裴夫人抬眸,见周奶娘正拿了山楂丸哄裴泽吃,抬手:“也给我来一丸。
周奶娘讶然,随即连忙取了未拆封的山楂丸送上。
而原本还在推却的裴泽,发现祖母从自己这里要了东西走,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危机感,伸手,从周奶娘手中抓过一颗,张口咬下。
随即,捧着手中剩下的半颗山楂丸,偷偷看了眼祖母,见祖母没有再要的意思,松了口气。
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裴夫人还没有老眼昏花,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竟是气笑了:“怎么,祖母吃你颗山楂丸都这么心疼?”
裴泽看了看裴夫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周奶娘,随后,探身,见放山楂丸的匣子里只剩下一半不到,扳着手指头,小声为自己辩解:“娘吃,一二.三颗,阿泽一颗。祖母也吃,阿泽没啦!”
瞧着裴泽那有些委屈的模样,裴夫人无奈:“等回了京城,再去给阿泽买,可好?”
裴泽眼前一亮,点点头,又大方起来,示意周奶娘将匣子放到裴夫人手边,挥挥手:“祖母,随便吃!”
东跨院里,正在洗漱的明棠自然不知道,在她们走后,裴夫人与裴泽祖孙二人间,险些因为一颗山楂丸闹了矛盾。
梳洗罢,她换了寝衣,躺靠在床上,取出这几日正在看的那本话本,翻开,进行每天睡前的固定活动。
不一时,裴钺也过来就寝,她将书放好,看了眼裴钺,表示:“我今天有些累了。”骑了马、爬了山,运动量有些超标,不想再进行额外的运动了。
裴钺心下微憾,但既然明棠已经表态,他也并不执着,取下帘钩,心如止水地躺下。
待明棠呼吸声逐渐均匀,裴钺睁开眼,看了下躺在他身侧,裹在另一床锦被中,与他相隔有些距离的明棠,脑中不期然闪过那一日醉酒之后,与他紧密抱在一处睡觉的明棠,微微蹙眉。
随后,也闭上眼安歇。
夜半,窗外忽降骤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本是秋季,夜半降雨,寒意自生。
明棠盖的还是初秋时节的薄被,睡梦中察觉出温度变化,又感知到身旁有一处温暖来源,身体便自发靠过去。
裴钺素来警觉,在明棠有了旁的动作后便第一时间醒来,垂眸,却见是明棠从她的被中,伸出手,探进了自己被中,搭在了他的腰间。并且,整个身体都呈现出向他这侧倾斜过来的姿势。
他睁开眼的这会儿功夫,明棠已经肉眼可见的,又往他的位置挪动了几分。因被身上的锦被限制,整个过程颇有些莫名的喜感。
瞧着明棠睡梦中依旧平静的神情,又感受了一下明
棠那固执地探进他被中的手,裴钺仰头看了看床帐,默然片刻,伸手,稍稍将裹在明棠身上的被子扯松了些。
限制被解脱,明棠朝热源靠近的动作也就不再受拘束,片刻间,已经半个人都不知不觉滚进了裴钺的被中,更自发把裴钺抱在了怀里。
整个过程中,依旧是面无表情。
已经在明棠醉酒那次有过一次经验,裴钺这次便熟悉了些,嘴角略翘了翘,任明棠抱着自己,自发换了换姿势,又伸手,将明棠的被子与他的交叠在一起,满意睡去。
翌日,明棠醒来时,裴钺已经起身,不见了踪影。她拥被坐起来,靠在床头醒神,只觉昨天晚上睡眠质量不错。
果然,白天要是累着了,晚上就必然能睡个好觉。
神智渐渐归位,她起身,欲要去洗漱,刚离开被子的范围,便二话不说,又坐回了被子里。
——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冷了?
外间,闻荷与红缨已经听到了动静,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闻荷一边递给明棠一盏温水,一边问:“昨天夜里突然下了好大的雨,我和红缨都生生冻醒了,又不好进来查看,小姐昨天没冻着吧?”
明棠一怔,垂眸,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盖了两床被子。是裴钺夜半起来为她加的被子?
闻荷也注意到了,朝明棠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是没说话。
明棠不禁奇怪:往常这时候,闻荷是一定要跟她开几句玩笑的,怎么今天什么都不说?
正要发问,瞧见裴钺正坐在窗边的榻上,正细细擦拭着什么。
真是睡懵了,起床后竟然没看见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坐着。
明棠接过红缨递来的厚些的衣裳,披在身上,做了做心理准备,起身下床,向裴钺道谢:“多谢世子昨夜起身为我加被子。”
裴钺醒来后就洗漱过,旁观了明棠醒来后醒神、下床、又连忙缩回去的一系列动作,为了忍笑,不得不将早擦拭好的手
弩拿在手中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装作在擦拭。
听明棠这么问,裴钺抬眼,见侍女正在将交叠在一起的两床被子分开叠放,随后放在床脚,而明棠对昨夜之事也丝毫没有印象,莫名郁郁。
于是,等明棠洗漱好,边以手随便整理着头发,边坐在妆台前,伸手拿梳子时,就听见裴钺道:“本来今日想带你去猎场上,教你使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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