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果然在第二日上午靠了岸,应裴令安之邀,许知窈带着采薇一同下了船。
因着时常有往来货船停靠,码头周边聚集了不少商贩。张婶子和莫大叔去采买食材的时候,裴令安则带着她们逛起了市集。
并肩而行时,裴令安眼含笑意地为许知窈介绍起沿岸的风土人情。
“这玉璋县因盛产玉石而闻名,有不少商贩慕名而来。城中的琢玉轩是此地最负盛名的一间玉石铺子,铺子里卖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娘子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
听了裴令安的描述,许知窈亦生出了向往之心。她唇角轻扬,笑着说道:“既然来了,能开开眼界也好。”
闻言,裴令安笑了笑,对身后的随从阿庆说了几句话。阿庆随即笑道:“公子放心,我去去就来。”
没过多久,阿庆就雇了一辆马车过来。
裴令安走上前去,体贴地撩开了车帘,笑着对许知窈说道:“娘子先请!”
许知窈也不矫揉造作,略一颔首,起身朝马车上走去。
马车上,裴令安侃侃而谈,说起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趣事,直听得采薇瞪大了眼。
都是长在深闺里的娇花,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裴令安口中那些风土人情,于她们而言更像是另一个世界。
看着裴令安谈笑风生的模样,许知窈头一次对这壮丽河山生出了无限向往。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琢玉轩门口,裴令安下车后,采薇才扶着许知窈走了出来。
琢玉轩里果然摆满了玉器,大到各式各样的雕像,小到精美的玉珏吊坠,每一样都形态各异精巧不凡。
采薇早已被那琳琅满目的摆设迷花了眼,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好把所有的玉器都仔细看一遍。
许知窈与裴令安并肩走着,听着他细致的讲解,心里更钦佩起他的博学广识。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在了一块玉坠面前。那是一块白玉镂雕凤凰坠,凤凰的尾翼向身后延伸,姿态高雅,精美绝伦。
只一眼,许知窈就喜欢上了这快玉坠。
裴令安看出了她满眼的欢喜,心念一动,叫来了不远处的掌柜。
“这块玉坠我要了,帮我包起来吧。”
掌柜闻言笑着走了过来,亲切地问道:“公子看上了哪一块?”
在许知窈惊讶的眼神中,裴令安指向了那块她看中的凤凰玉坠。
见状,许知窈立刻推拒道:“裴公子不必破费,我自己可以买。”
裴令安却笑着说道:“一块玉坠而已,不值多少钱。”说罢,他抬头看向掌柜:“包起来吧。”
掌柜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忽然一脸为难地说道:“这块玉坠是别的客人订做的,底下的人疏忽大意,也不知怎么就摆在这了。夫人再看看旁的吧!”
闻言,许知窈目光一黯,颇觉惋惜地垂下了眼。看出了她满眼的遗憾,裴令安眉心一紧,望着掌柜说道:“我出双倍的价钱,你把这块玉坠卖给我吧。”
掌柜却歉疚地笑道:“若是别的,我也就卖给你了,可订做这块玉坠的是朝廷里的一位大人。公子还是看看别的吧,这块龙凤呈祥的也很不错。”
说着,掌柜介绍了起了旁边的玉坠,可许知窈却是兴致缺缺。
半晌后她婉拒道:“不用了,您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她神情坦荡不见丝毫怒色,掌柜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如此,夫人慢慢挑吧,若有看上的,我给你优惠些。”
“多谢。”许知窈轻柔一笑,朝掌柜点了点头。
掌柜离去后,裴令安温声说道:“你若喜欢,等回了苏州我再寻工匠给你雕琢一块,必定比这块还要好。”
听了他的安慰,许知窈莞尔一笑,先前的落寞也被冲淡了几分。
“只是瞧着喜欢,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走吧,我们去别处逛逛。”说罢,她轻柔一笑,眼里尽是释然。
“没想到你是这么豁达通透的女子,倒是我狭隘了。”裴令安发自内心地惊叹道。
面对他的称赞,许知窈淡淡笑道:“我并非豁达,只是不喜欢强求。既然得不到,又何必自寻烦恼?”
说着,她朝采薇招了招手,等采薇走到身前时,她笑着问道:“采薇,你饿不饿?我们去买些吃食吧!”
闻言,采薇眼睛一亮,如捣蒜般点了点头。“好啊,我早就饿了。”
见状,裴令安唇角一扬,笑着说道:“前面有一间酒楼,味道还不错,我带你们过去尝尝。”
说着,他手臂一扬,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许知窈微笑颔首,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吃完饭后,裴令安站在车前,许知窈坐在马车上,采薇和阿庆去了糕点铺子。
待采薇满载而归后,裴令安这才上了马车。
阿庆坐在车架上,眼见时候不早了,便催着车夫赶路。
不远处的食肆里,一个布衣男子出神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坐在他身边的男子一袭墨色锦袍,面容俊逸、眉目清冷。见他神色恍惚,嗓音低沉地问道:“想什么呢?”
布衣男子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说道:“二爷,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采薇……”
说话的男子竟是沈郗的随从吉祥,此刻他正满脸惊疑。
听见了他的话,一旁的沈郗眉心一皱,不悦地斥责道:“胡说什么?”
吉祥被他骂的一愣,随即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也是,这里离京城那么远,我怎么可能会看见采薇。可方才那个女子,长得和采薇一模一样,真是奇了怪了,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听着他神神叨叨的话,沈郗面色一凝,忽然站起身来,语气冷淡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看着沈郗神色不虞的模样,吉祥心头一凛,乖觉地起身跟了上去。
早春天气多变,午时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未时就悄悄变了天。
船上的日子虽然枯燥,但她本就喜静,只要拿起针线,常常一坐便是大半日。
相比于她的沉静,采薇要显得活泼些。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就和裴令安身边的阿庆熟络了起来。
很快,裴令安就从阿庆口中得知了许知窈的过往。
他不用往深了想就能体会许知窈从前的艰难。一个庶出的小官之女,一朝得势嫁入高门,心里该是怎样的惶惑不安。
想到许知窈从未流露出丝毫悲悯和怨恨,裴令安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怜惜。
她生的那般柔弱,骨子里却比他见过的女子都要坚强。
这世上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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