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早市的柳氏石雕因价低口碑好,越来越出名,然后柳倾雪又接到大件的第三家,第四家……
在第一个月月底的时候,柳倾雪已经攒了一大笔钱,她开始尝试着把之前的想法付诸实践。
那就是让庄楚生和她合作,做石刻书法。
为此,柳倾雪亲自抽时间去早市的摊位上展示。她摆出的那件石刻书法正是融合了书生写的“司徒体”和她高超的石刻文字技术。
要说之前柳倾雪做的那些石雕小像和大件的石雕刻画什么的,尽管她手艺好价格又低,可毕竟是京城到处都有的手艺,来的客人都是奔着物美价廉的,至多能称赞一句“太划算了”,或者是“这个价钱能买到这种手艺的石雕真是出人意料”。
然而,今天,小有名气的柳氏石雕摊子,居然展示了客人们从未见过的一门手艺——用“司徒体”刻你想要的任何文字、文章。
刻字手艺往常大家也见过,但柳倾雪的技术十分地好,将本就舒展柔美的笔划刻得仿佛书法大家亲笔在石头上写成的一样。
这项技能立刻再次引爆本条街,杂艺苑的人甚至全都知道了。尽管这些日子庄楚生和柳倾雪并没有再去杂艺苑,但杂艺苑里的手艺五花八门,不少文人墨客也常来此光顾。
柳倾雪的摊子有次在早市收得晚了些,便传到刚刚开市的杂艺苑那边了,于是,很多有笔墨之好的客人便都跑来早市找柳倾雪。
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大单子,柳倾雪很高兴她想出来的独特的刻字法子能受到接纳,便投入了更多的精力放在书法刻字上。
跟订大件小件石雕作品的客人群体来源比较广泛不同,来买书法刻字的客人群体比较单一。
但这类客人却很多是有比较显赫的社会地位的,比如其中有位客人非常喜欢“司徒体”,想在家宅的墙面刻上一整面的司徒书法篇章。他还邀请了一群贵客,让柳倾雪现场给大家展示。
当然价格给的也是非常高,柳倾雪本来想带着庄楚生一起去,让他边写,她边刻,但书生好像并不热衷于在别人面前展示他那么好的临摹手法,说他不想去。
柳倾雪有些奇怪,以前一听柳倾雪接了大单子,庄楚生都是表现得很高兴的。
“你确定不去?人家可是给了很高的价钱的!”柳倾雪问道。
庄楚生叹道:“唉,我也想去陪着你大赚一笔,但是我一看到人多,就写不出来字了,到时候自个儿丢丑不说,没准儿一块把人家脸也丢了,那就不好了。”
书生的“社恐”,柳倾雪一向是知道的。她想了想,也觉得不让书生去比较好,因为不光是客人在看,还有客人的客人在看,听说还都是贵客,要是书生当着这么多人真写不出来字,那多不好意思。
于是柳倾雪带着庄楚生提前给她写好的字,让徒弟们跟着一起去了。
这客人果然身份不凡,柳倾雪带着阿庆他们几个往墙壁上贴字纸的时候,似乎听见后面那群来宾当中有人提到什么“户部大人”、“吏部大人”。
柳倾雪对这些古代的官职不是很了解,但从刚才进到这宅子里面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一种之前完全没感受过的奢华贵气。
相比之前遇见过的那些订制大件的客人的宅子来说,眼前这位的宅子算是最大最宽敞的了,宅内各种设施建筑大可以用“宏伟壮观”和“精雕细琢”来形容。若不是有人引路,怕是得转悠半天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
柳倾雪只是初到的时候微微惊讶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可阿庆他们却是同手同脚,紧张得连纸都险些拿不住了。
宴席尚未开始,柳倾雪他们几个都在做准备工作。阿庆在铺满黑晶石的墙壁上贴好了字贴,哆嗦着跟柳倾雪提议让他们几个先走,在门口等柳倾雪行不行,剩下三人也是猛点头,纷纷眼巴巴地看着柳倾雪。
柳倾雪笑道:“你们先走?那一会儿谁给我帮手啊!”其实她并不需要这几个人做什么特别的“帮手”,她只是看出这几个人的紧张都快一触即发了,所以才这么说。
“可是,可是……”阿庆扫了眼内堂那些到处都是的,身着官府的人,一想到一会儿就会被这些人盯着看,脑袋又是一阵眩晕,他想赶快溜走,又怕柳倾雪真的没人帮忙。
“别怕,把他们都想成南瓜就行!”柳倾雪安慰他们几个。
阿菱连头都不敢抬,她小声嗫嚅道:“掌柜姑娘,我怎么觉得、这是到了宰相的家里了呢……还是让我们几个在外面等吧,姑娘你有事再叫我们。”
柳倾雪好气地笑道:“宰相怎么了?咱们又不欠他的钱,是他让咱们来这里现场写的,管他是谁,跟咱们没关系,倒是一会儿说是可以留下吃好吃的,你们不想吃了?”
小胜一听,忙跟姑姑说道:“姑姑别走了,咱们还没吃饭呢,咱们也用不着和这些人说话,就静悄悄待着,一会儿吃完了和掌柜姑娘一起走吧。”
柳倾雪夸奖道:“说得对,小胜!还是你勇敢。”
阿庆见儿子倒是不怕,只好稳下心神,跟两个妹妹坐在柳倾雪边上,等着主人家的吩咐。
柳倾雪四处扫了几眼,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一个大平台上,字帖贴好以后有仆从过来给整个儿墙壁又罩上了一层幕布,平台下面是宾客席,按照官位大小依次排列,宾客席后面还有一层屏风挡住的区域,后面应给是给女眷们设置的位置。
柳倾雪之前听说,是要让她在这个宴席开场前就展示刻字,由宾客们品评交流,作为宴席的开场节目,宴席开场后,平台前的大幕布一挡,她就可以在幕后操作,完成刻字就能领钱走人,等宴席尾声的时候,主人家会领着宾客们再次参观已经雕刻好的书法字壁,再次品评交流。
整个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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