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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爱是什么?

所以你说,什么是爱?爱又是什么?常庆宇娶齐原希时,竖起三根手指,上顶天,下伏地。口口声声说今生不负齐原希。他的誓言可曾为真?同宋清挽双鬓厮磨时,振振有词,又有几分可信?宋清挽爱吗?自然是的,她肚中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齐原希爱吗?待嫁之日红盖头下少女羞红的面庞,对未来的祈愿,自是爱的。这些爱在时间的长流中汇聚起来最后变成了森森恨意。

爱是忍耐是痛恶是不择手段,爱是撕毁是痛苦是折磨,爱是绝望是无言是离开。爱是要双方玉石俱焚挫骨扬灰。是将插入我心脏中的那把利刃拔出,带着我的心头血,插入你的心中。是要生生世世彼此折磨,要你永世都忘不掉我给你带来的痛楚。是要你口中的誓言永不磨灭,用针线缝起双眼,穿透嘴巴。也决不能改变诺言。

听到此处。众人纷纷大为惊骇,沉默不语。我立在原地,脑海中只剩一片轰鸣。

出城之路上的众人略显沉默,我看着这拧巴的场面,觉着十分无聊。一路上,李修弥都十分清雅,他每日里不是在诵经就是在冥想。艾琦决心将自己布兜里东西送给他。她鼓起勇气大步流星跑到李修弥跟前,急急的将物件塞到他手中,扭头慌忙的跑开,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敢略微转身看向他。

只见李修弥看着手中的饭盘子发愣,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艾琦大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的跑回去,从李修弥手中抢回饭盘,又重重的将那双鞋子砸在他手中。再欲跑开时,打弯的腿子勾住了李修弥的脚踝,一个扫堂腿,就把他绊倒了。

艾琦的右脚踩在了石头上,以一个大字型摔趴倒在地。李修弥砸在她身上。她二人以一个“二”字型叠在一处。那双素雅的布鞋套在了李修弥的伽罗法杖上。

说起这伽罗法杖。乃是燃灯千佛普定光传给李修弥的。天界的仙族也好神族也好。有些是生来就带有灵根的,不肖修仙便具有仙身,有一定的法力。如若想精进法力,一是要历劫二是要经历天雷。而凡人精怪也是可以通过修炼能够飞升仙界,超越凡尘的束缚,进入仙境。并根据其擅长的领域以及法力的高低处于不同位置,一同享受天地长寿。

魔界则是与仙界对立,他们憎恶天界的超凡,人界的繁荣,只有他们终日淹没在黑暗之中,不见天日。人界虽没有法术的加持,但是他们善良果敢坚毅。夹杂在仙魔两界之间,虽受到仙魔两界的纷争但依旧长久繁盛。

至于精灵界以及妖界,则是隔岸观火,不明立场。李修弥的伽罗法杖乃是超脱仙界的一脉,佛陀。十二支佛陀中的燃灯千佛普定光所赠。

燃灯千佛普定光当年收养了天赋异禀的李修弥,后者展现出了极高的佛性。燃灯千佛普定光一向视李修弥为传递自己衣钵的头号人选。但是李修弥自小进入空门,只知仁爱不懂情爱。内心并不平静,虽然对佛法有着深厚的信仰,却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立思考情爱的本质和意义,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秘。这矛盾的心态使得他在修行的道路上愈发迷茫和困顿。长此以往开始走火入魔,佛陀将李修弥逐出了西方佛界。

李修弥深深叩拜佛陀,离去的背影高挺,眉目间依旧是对佛陀坚毅的追随。

伽罗法杖乃是佛陀圣物,蕴含着佛陀智慧,出了佛界后便失去了光海波。李修弥认为这是他心志不坚,所以连这伽罗法杖也抛弃了他,他每日苦修又困顿,看不懂情爱也看不清这世间,他的幻境也愈加不稳,平日里也是电闪雷鸣,幻境亦如同他的内心。

我甚为好笑的看着两个人,李修弥起来后,身上的袈裟也乱了,面容上不同往日的冰凉,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是对自己的狼狈觉着好笑。艾琦也从地上人字形坑爬起来。耳根都熟透了,她四肢着地并用,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跑开了。只剩李修弥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手中那双布鞋。布鞋样式简单非常肃静,灰扑扑的像是赶工,有几处乱了针脚。

我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白苏,示意他一同看笑话。白苏将我的油爪子丢到一边,不置可否向一旁撤了几步。狐狸不搭我的茬,这并没有消减掉我的热情,我小跑到艾琦旁边。帮她束好了头角包,两人挨在一起,一同讲起了白苏和李修弥的坏话。银铃般的笑声传到了白苏的耳中,痒痒的。

我们一行日夜兼程,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一处山脚下的村落,名叫海木村。向村中老人打听,我们现如今所处的位置在海波山脚下。海木村地脚偏僻,有山无海。便取了海木两字为名。

海木村甚少有人来往,突然见得我们四人,老人十分热情,邀我们去他家做客。我们甚为高兴,抬脚就跟了过去。

老人家住在村北,只有一间茅草屋,十分简陋但五脏俱全。她老伴有些痴傻,不讲话,直愣愣的闷头煮饭。旁边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十分伶俐健谈,一直缠着我们说话,听我们讲述一路来碰到的故事。

她扑闪着晶亮的眼睛满是崇拜,我也被她热情煽动,更是把凤鸣刀拿了出来,放在地上让花花玩,花花蹲在凤鸣刀旁连声惊叹,我插起小腰,洋洋得意。

我见这家只剩下她和她祖父母,想着她的父母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不要开口询问了,恐怕会伤害到孩子的心。花花却先提起,

“我爹我娘在山上做神仙呢!”

她祖母慌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把她揽了过去。

“不要胡说。”

我有些惊诧,抬眸看了白苏一眼。白苏接收到我信号,开始和老人家交谈,狡猾的狐狸三句诡诈两句诱惑很快就把事情套了出来。

海波山顶上有一方道观,观中有一些道士自称受命于天,有一天下山,在村中化缘,村中很多年轻貌美娘子和壮年男子,也不知听到他们讲了什么,回家就要收拾行囊跟他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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