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微垂视线,“叶律怎样才能放弃这个案子?”
“放弃?”林亦珩冷笑,“你是在嘲笑我的职业道德吗?抱歉,放弃这个词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叶准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叶小姐,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林亦珩慢条斯里的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方巾,“口水都滴到我的鞋上了。”
叶言抬起头,眼中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与耻辱。
曾经那个温润的少年,这样毒舌的攻击一个人,会让你颜面无存,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过。
林亦珩直视着叶言的视线,将她眼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当年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自己应该也是同样的表情吧。
可是谁又怜悯同情过他?
林亦珩将手中的方巾递过去,神情冷漠,高高在上,“叶小姐,拿出点求人的态度。”
叶言盯着那只好看的手,白色的方巾白到刺眼。
她一向好面子,但是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再兜着那点可怜的自尊。
她绝不能让叶准坐牢。
叶言接过方巾,在周围来来去去的视线当中,在林亦珩轻蔑的注视之下,缓缓的蹲下去。
不就是擦鞋吗?比起林亦珩当初受过的屈辱,她这不算什么。
林亦珩的助理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纵然他头脑灵活,此时也搞不懂状况了。
林亦珩待人接物向来有分寸,虽然在圈中名声极为响亮,但他从不会仗着身份欺人辱人。
这位叶小姐到底哪里得罪了自己的上司?能让他做出与人设背道而驰的举动。
只是叶言还没有完全蹲下去,突然被一只手臂按住了肩膀,大力之下,她向后跌进了一个结实宽阔的怀抱。
熟悉的雪松香气,熟悉的高档布料质感。
圈着自己的那条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男人的手好看的像是艺术品。
傅行舟?!
他现在不应该在内陆吗?南宫烟上午才刚刚发了他们共处一室的照片。
叶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傅行舟那清贵中带着懒散的声调便幽幽响彻耳畔。
“真巧,一来就看到林大律师在仗势欺人,午饭吃多了盐,挺闲的啊。”
林亦珩自然一眼认出了面前的男人,澳城近一半的赌场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是个真正黑白通吃的大佬。
只是,他为什么要出手替叶言解围?
单纯怜香惜玉,还是他们本来就有一腿?
“傅先生。”林亦珩的态度不卑不亢,“是这位叶小姐主动来找林某,林某可从未逼她做什么,傅先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林亦珩看了眼表:“我很忙,不耽误傅先生英雄救美了。”
眼见着林亦珩离开,叶言才后知后觉,刚要出声,却被傅行舟强行搂住了腰,两人肢体相贴,四周都是他霸道侵略的味道。
“林……。”
“嘘。”傅行舟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叶博士,我很饿。”
叶言眨着一双如水凤目,似在分辨他是“真饿”还是“假饿”。
他通常说饿的时候,最后吃的都是她。
“我早起赶飞机,坐飞机,飞机餐又难吃的要命。”矜贵的贵公子,向来不好伺候,他言辞凿凿,不像在说假话。
“想吃什么?”
“你……”他说话大喘气,“下得面。”
哪怕知道他是故意在戏弄她,叶言还是不争气的面色微红,这个男人不正经起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黄色废料。
偏偏他又正经的一脸无辜。
两人回到大堂前地的公寓。
傅行舟也没计较她最近没住御桥的事,只是面前狭小的住房让他很是憋屈和压抑。
叶言在厨房下面,一边的平底锅里煎了个荷包蛋。
她刚把蛋盛出来,腰身就被一双强壮的手臂圈笼,男人的唇贴着她纤细的脖子,仿佛饿极了的猛兽,喘息中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欲望。
“你不是很饿吗?”叶言无奈,一只手里还擎着铲子。
“你做饭又不用腰。”他挺理直气壮。
谁身上吊了一只大型树袋熊,还能坦然的当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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