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玖忆又在叹息了,七岁的白清未有反应。
“你怎么一动不动,像个木雕的。”
见白清未有反应,池玖忆忍不住了。抱起怀中人,放书桌上,正面向池玖忆。
池玖忆无可奈何:“你笑一笑可好。”
白发过桌,看不清眉眼的少年低首,双手撑桌不应声。
晨曦淡淡,坐椅面桌,又笑言。
玉足白罗袜,慵梳云裳轻。闻言未抬首,势踩两髀间。
一晃神,池玖忆面前的,是才七岁幼小的白清。
回神片刻,竟是什么也想不起。
罢了。池玖忆又将白清抱回怀中,心道:应是无关紧要之事。
下巴搁在白清发顶上,池玖忆又道:“长得好慢,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长大。”
怕让白清难受了,池玖忆又坐直端详三年未变的白清,思索竟有没有好好养白清。
“你怎么不会长。”
“我没好好养你吗?”
“风灵难不成都是如此。”
“莫不成,是因你夜不寐、饭不食、日日不歇。”
白清总会睁着双眼不肯合眼睡去,池玖忆怎么哄睡尽是无用功。安眠药物等略有成效,可池玖忆又怕白清上了瘾,只能依靠这些来入眠。
若是抚顺白清还好,不消片刻便能将人哄睡,只是一停,白清不一会儿又醒。要么白清睡,池玖忆醒,要么白清醒,池玖忆睡。
因此,池玖忆总戏称白清这是在熬,熬人,熬夜。
嗯,会熬人的白清。
“你将我折磨至此,不赔一句?”
池玖忆本是无意一句,不成想白清听进去了。
徐抬道,一眨眼,断缕发丝,抬手予人。
池玖忆眸光一动,竟有些不可思议接过了。
白清不会落发,池玖忆早已知晓,为白清梳发三年,不见可有掉发,这屋子也仅有过池玖忆的落发。
池玖忆曾想为白清理一理过腰长发,却发觉根本剪不断,再利的刅也断不了白清的一根发丝。
还让池玖忆愁思许久。
白清的乌发同本人,冰凉、不易暖,只是发丝多了柔顺,任人触摸。
风急了,冲进屋中。
只感风掠过,置于一旁的罩袍不见踪影,再凝眸,怀中之人竟无声变大了。
十八岁的白清穿不了七岁幼童的衣裳,情急之下只好穿上池玖忆的罩袍。正抿唇,坐于池玖忆两髀上,伸手欲夺回发丝。
一碰,以被远高于自己的体温烫到,收手拢紧罩袍便是夺门而出,衣角掀起一片狂风。
池玖忆怔住了。
方才,是怎么了?
白清长大了?
人跑了?
他养那么多年的人,要跑了。
反应过去池玖忆又是失声一笑追上,欲与狂风一比。
他怎能让人跑了呢,好不容易才等到的。
必须捉回,不许跑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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