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落雪了,是初雪,不及北方的大。
曾经何处归来山流向南山的江面还未结冰,已无渔舟了。
池玖忆曾在何处归来山放一盏浮灯于江中,书信不达改寄灯,果不其然白清在南山捞起了那盏浮灯。
七十里之长,浮灯竟安羌无样到了白清手中,连带着相思之意。
至今,那盏浮灯仍在南山居的某处,好像已落灰了。
红白梅开了,开在南山,像白清在梅岭见到的红白梅夹道。
江静潮脉初落,林昏瘴不开。明朝望乡处,应见陇头梅。
南山上的梅花是池玖忆插下的,二十余年间替池玖忆守着这南山。冬来开,春去败,比池玖忆还守约。
折下几枝梅花,白清逐阶而上。
梅花固美,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但白清不喜,偏偏池玖忆插得还不少,伐去嫌烦。
可白清倒挺喜欢夏时一碗碎冰酸梅汤,梅花的幽香也不讨厌,讨厌的仅是失约之人。
疏林冻水熬寒月,唯见一株在唤春。
他在南山栽下几株杏花,三月时便开了,雪白似梨花。他不种梨花。
当初不过随手赠与,含离别之意,谁又能想到他就从此喜爱梨花了。
有时空闲了,他便采些杏花制酒,尽管南山居内美酒十来坛。
又置纸提笔,杏花跃纸上。
三月杏花雪满山,昔人傍树披雪睡。
……
“杏花满江南,”池玖忆将枝杏花插入桌上瓶中,欺身压向白清,“何不一游。”
白清正提笔作画,闻言一眼都不给池玖忆,淡然道:“不。”
而后又道:“这里是我的南山居。”
“不许我来?”池玖忆笑问。
白清不回答。
于是池玖忆看向了白清尚未画完的画,明知故问:“是你和我?”
虽未画完,但一眼便知画中一人为白清与池玖忆。
碧落色外袍、白发未束、脸还未画、立于一小山坡之上、依银杏树的人便是白清。看向白清、画外人只能看见背影、银发冠、白衫之人便是池玖忆。
朱獳盘踞于银杏树下,泛黄的银杏叶落于它身上不少。白鹭飞旋于空,白鹳欲落于银杏树上,白鹤在山坡下望向面前几步远的池玖忆。九色昂首立于白清身后,一猛虎则在池玖忆身旁几步外,虎尾似乎欲翘又不得不垂下,正是“橘猫”九意,小山坡后露出一抹白色的是只陪了白清半年有余的白兔净祾,难得那时仅九岁的白清记得这只白兔净裬。
画中的白清戴有白绳的手抬起,像在虚握着什么,另一手则握着池玖忆送的陶笛,转首看向池玖忆。
“白清,看我一眼好不好?”
“不要。”白清冷淡拒绝。
“为何?看我一眼都不肯了吗?”
“画,我还未画完。”
“总有闲暇时,我替你画便是。”
白清被迫转了身面向池玖忆,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池玖忆一抬他下巴,要吻住他了。
白清一仰首靠桌,池玖忆停住了。他们已十指相扣,或说是池玖忆打开了白清的拳头,与白清十指相扣。
在池玖忆选择吻在白清的喉间时,白清开口了:“我不想做。”
自上次的三天四夜才过了三月有余,白清可还不想再睡上几天几夜。
池玖忆咬住了白清的喉结,浅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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