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这就是蓝小芊找宴伦安当自己师傅的理由吗？

蓝域凡找了块石头，直接坐了上去，他就那么看着程天澄，把她都给看毛了，半响蓝域凡才开口道：“小芊，其实我一直心里有一个疑惑，你介不介意我问。”

“你说。”

“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像并不是你姐姐亲生的妹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样，是被收养过来的吗？”程天澄皱了眉头。

蓝域凡低头思索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在一个门派里的人，能有血缘关系的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有血脉传承，现在这个咱们这个门派中，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个安保是外来的人员属于其他属性，其他人都和我们一样，属木。”

“那你不也是收养来的吗？为什么你也是木属性？”程天澄疑惑。

“这就是涉及到一个概率的问题。”蓝域凡揉了揉眉心，“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从以前我就想搞清楚了，为什么你和琪琳姐之间的关系这么恶劣，之前也陆陆续续问过琪琳姐几次，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正面回复过我，所以我觉得我的猜想似乎是有可能性的。”

程天澄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此刻对方讲这些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明白那就就直接问，她向对方打了个直球：“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用意吗？你想告诉我什么。”

蓝域凡的动作停下了，半响，他才缓缓抬起头。

“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太过于自私了。小芊，如果你真的在晏象棋那里，会让你发展的更好的话，我支持你。”

蓝域凡说完，便没有再看她。而是自己闭上了双眼，把脸扭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的表情带着极度的落寞。程天澄心里一震。

程天澄似乎能理解一点这种因为爱而放手的苦楚。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改变事实。

“如果我去晏象棋那里，最终学会了他们的属性法术，为什么就代表着一定是和这里成为对立的关系呢？”

“因为学会了就等于是加入了，只有承认自己加入了他们门派，你才能带着金属性的法术去大赛上争取名额，如果你不承认加入了他们门派，你在大赛上是不能用他们门派的法术的。”

原来是这样，程天澄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是搞不明白一点：“就算是我承认了我入了他们门派，那又怎样呢？我如果回来了，你们总不能直接把我掐死吧？”

蓝域凡摇摇头，而是直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天澄大惊，心想怎么着，这里的人去其他地方打个工，学了两招就要要人狗命？

蓝域凡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会在你的脖子上用火钳刻上烙印，代表这是自家门派叛徒。这是很丢脸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愿意这么做。”

啊，这么严格，程天澄撇了撇嘴，心里直翻白眼，她就知道系统不会那么好心，不会只给她安排一个纯爽的游戏世界。

无论如何，认清现实先。程天澄走了过去，拍了拍蓝域凡的肩膀。

“行了老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很好解决。”

蓝域凡看着她，反问道：“你说怎么解决？”

程天澄一拍胸脯，胸有成竹道：“我这几天也算是看清楚了，这里几乎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你是一个例外。如果我加入了其他门派，估计在其他人心里根本就是一个大大的无所谓，如果最终只有你一个人在乎的话，那我偷偷来见你好啦，或者你偷偷来见我也行！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要举报我，那不就成了嘛！”

蓝域凡目瞪口呆，这的确是他从来没想过蓝小芊嘴里能说出这些。

其实说白了，也不是他想不到，只不过之前可能谁都没忘那方面想过，毕竟自己也是一个堂堂正正大门派的堂主，而蓝小芊也算个有头脸的人物。一拍桌子旁边的人都要忍让三分，导致所做的一切都光明磊落惯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脑袋里似乎自动排除在外。

“这……这会不会不太体面？”蓝域凡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响。

“哎呀诶呀你看你，年轻人，脸皮怎么那么薄呢，我告诉你，这脸皮厚点不要紧，脸皮厚又不会让你少块肉，最终能握在手中的才是真！”程天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粤语说了句没问题。

很显然蓝域凡没有听懂最后一句话，但他自然而然把那句粤语归结为，之前吃禁药把脑瓜吃傻了的后果。便也没有多问。

而后程天澄又跟蓝域凡随便聊了点其他的，在这一天的晚上，她和蓝域凡道别，自己去了宴伦安那里。

本来蓝域凡是要送她的，但是她坚持不用送。蓝域凡最后也没拗过她，只得作罢。程天澄在离开之前，要蓝域凡帮她一个小忙，蓝域凡答应了。

那个小忙是——她请求蓝域凡帮她筹集一笔巨款。

她把这笔巨款的金额数字说出来的时候，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臭不要脸，毕竟这数字不算小。但是蓝域凡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呦呵，你还挺有钱，是不是小到大连压岁钱都没用过，有私房钱啊？”程天澄打趣道。

蓝域凡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什么都给。”

程天澄听到这一句话，心里突然抽动了一下。在这个系统里的其他世界中，她感受到的大多都是唏嘘和无奈，但这一次，这种不计回报的认真的支持，让她第一次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她一瞬间有点感动于这个游戏世界里蓝域凡的这个角色，另一方面为他们的存在是虚拟产品的这个事实而伤心。

这种活生生真实的情感，在这一次系统游戏结束后，就会清零，继续等待下一个玩家的到来，无论在此次游戏中，这个故事的走向是什么样的，在自己离开后，一切都将被无情的抹去，进行新的轮回，从始至终都是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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